“白莲花”白又白
“娘亲,娘亲,药好像熬好了。”陈仲怀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喊着苏凝。
苏凝正拿着自制的扫帚扫着那炕上的灰尘,打算将被子给铺好,听到陈仲怀的话,一拍额头,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怀儿,你别着急,娘亲将被褥铺好了就过去看。”苏凝三两下扫了灰尘,将从老陈家带来的破草席垫在下面。
正要铺那被褥的时候,却发现那被褥下面都长了霉,心中有些反感,索性将那被褥拿去了外面,搭在院子里的篱笆上晒着。
今儿个天气还不错,便将另外一床被褥也抱了出来,打算将被面和床单都清洗一遍。
要洗的都放在木盆里,搁了些藻豆进去,这才洗了手去厨房看那小炉子上的汤药。
按照张大夫吩咐的,三碗水煎成一碗药,那盅内的汤药已然去了一大半,苏凝便拿了抹布包了边缘,让陈仲怀将碗给搁在桌子上。
“娘亲,咱们是要去田里给爹爹送汤药吗?”陈仲怀站在她的身边,见着她将碗搁在篮子里开口问道。
苏凝用另一个海碗将其扣了起来,摸了摸陈仲怀的脑袋:“没错,顺便咱们也去看看你爹他们插得怎么样了。”
“好。”
母子二人出了院子便朝着田里去了。
吃晌午饭的时候,陈永生就已经告诉过自己,陈老爷子给他们划分的是东面七亩地,所以,她们没走多久便看见了陈永生和众人正弯着腰在水田里插秧。
放眼过去,整片地里都是忙碌的乡亲们。
待苏凝朝着他们越走越近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家那七亩地的田埂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只是因为方才自己没有多注意,这才给忽视了。
陈秀梅?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苏凝喊陈永生,陈仲怀已然松开了她的手朝着水田里喊了一声,“爹爹,爹爹,我和娘亲来给你送药!”
陈仲怀的声音不大,但却成功的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眼光。
“仲怀,你赶紧过来,别掉到水田里去了。”陈秀梅拉扯着朝田里去的陈仲怀。
陈仲怀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放开我,我是来找我爹爹的,不要你管。”
陈仲怀极其讨厌这个女人,虽然爹爹经常对自己说做人要懂得报恩,但是他就是对陈秀梅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当她每次出现后,爹爹和娘亲总要吵架。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能不管你,你要是掉到这水田里,你爹爹该心疼了,再说你看这秧苗,可是大伙儿辛辛苦苦插的,你忍心将它们给踩坏了?”陈秀梅丝毫不介意陈仲怀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和蔼可亲的伸手摸着他的小脸,可暗地里却下了力道。
苏凝瞧着自家儿子的脸被她掐的通红,上前一步,直接使劲儿拧着她的胳膊,将其拽到一边,“我说你谁啊,别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一个姑娘家家的,站在这里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干活,你还要不要点脸?”
地里头大都是男人,插起秧来自然动作快,可出汗也多,有的人便将上衣给脱了。
苏凝瞥了一眼水田里的陈永生,嗯,还不错,他还老老实实的将衣裳给穿着,不过后背湿透了一大片。
“永生哥,你上去瞧瞧吧,别让秀梅妹子又被欺负了!”陈弘文站在他身边开口道。
闻言,陈永生的眉头微微一蹙,心里有些不大高兴,可嘴上却没说什么,趟着水朝着田埂上走了过去。
“你们看什么看,赶紧插秧!”另外一边的陈老爷子站在众人身后催促着。
“爹爹。”一见着陈永生上了岸,陈仲怀便要朝着他扑过去,可却被陈永生给避开了。
陈仲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伤心,爹爹难道又要和娘亲吵架了吗?
“我身上脏,你怎么过来了?”陈永生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陈仲怀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瞅着他的眼睛道:“我和娘亲来给爹爹送药。”
“送药?”陈永生示意他开自己的脖子,刚要起身朝着苏凝走过去,便被那站在一旁的陈秀梅突然抱住了胳膊。
“永生哥,苏凝方才骂我,说我,说我——”
呵,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还敢当着老娘的面玩起白莲花了,看她不将这朵白莲花给掐断根。
“永生,这不要脸的女人是谁啊,怎么当着我的面和你搂搂抱抱的,难不成是你背着我在外面——”
偷吃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陈永生直接用左手给捂住了嘴巴。
“噗!”苏凝的嘴里能尝到地里的污水味儿,好你个陈永生,为了这朵白莲花居然敢这样对自己。
陈秀梅站在陈永生的背后,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她就知道这个苏凝还和从前一样,只会同永生哥使性子,一点脑子都没有。
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苏凝这样的,自然喜欢像自己这般娇滴滴的女人。
“凝儿,话不能乱说,这是田大娘的女儿——陈秀梅。”陈永生同她解释,见她的嘴被自己的手弄脏,情急之下打算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干净。
苏凝瞪了他一眼,自己拿帕子擦了嘴:“你说这是田大娘的女儿,就是你同我说过小时候喂你奶的那个田大娘?”
陈永生点了点头,不晓得苏凝为何故意装作不认识陈秀梅,不过却也担心她们二人在田里闹起来。
“对。”
“哦?既然这样,那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总是护着她?”苏凝胳膊上挎着篮子,要不是因为怕这一碗药洒了浪费了银子,她早就直接一巴掌朝着那丫扇了过去。
“凝儿,我没有,我和她没关系。”这话他已经和苏凝说过很多遍。
陈秀梅一听陈永生居然说和自己没有关系,哪里能这般了事儿,拽着他的衣袖期期艾艾,“永生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如果不是我娘——”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凝直接给打断了,“我说这位大妹子,瞧你年龄也不小了,咋地也有二十七八了吧,你别看着我家永生年纪轻轻就想霸着他,他可是有家室的。”
“你——”陈秀梅涨得脸色通红,她可是只比陈永生小一岁,如今也才二十四,哪里就二十七八了。
“咋地,难不成你娘奶过他,你就要给他做小?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可不学那大户人家纳妾,永生,你的意思呢?”苏凝看着陈永生,他敢说个不字,就别想再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