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去抢
啪的一声,西厢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连窗户都颤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出了口恶气,苏凝自然觉得神清气爽,才不理会陈家父子的脸色。
“老四媳妇,这下你可满意了?”
“爹,您还没给我银子看诊了,你瞧我这脖子,还有永生手背上的血泡,这万一外人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是三嫂唆使我上吊,爹为了护着三哥才——”苏凝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开玩笑,今儿个不让众人知道她的厉害,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
陈保贵暗自咬牙,当着苏清河的面,他还真不能拿苏凝如何,朝着正房喊了一声,“老婆子,取五十文钱给苏凝!”
正房里屋,大周氏骂骂咧咧的,听了外面老头子的喊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珠儿,方才你爹说啥?”
陈玉珠护着仲怀小小的身子,低声道:“娘,爹说让你取五十文钱给四嫂!”
拿钱给丧门星,老头子莫不是中了邪。
大周氏扭着肥硕的身子从炕上下来,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走了出去。
见着自家娘亲冲出了里屋,陈玉珠拉着陈仲怀一道跟着出来,推搡着陈仲怀去苏凝身边。
“娘!”陈仲怀一路小跑站在离苏凝几步路的地方,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却不敢上前抱她。
苏凝蹲下了身子,一伸手便将陈仲怀给抱了起来,“怀儿不怕,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听着娘亲的温声细语,闻着娘身上特有的味道,陈仲怀的眼泪愈发掉的厉害,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瞧着她们娘俩抱成一团,陈永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的错,不理解苏凝,才导致她在陈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娘问你,谁要银子的?”大周氏双手叉腰,如同一个夜叉。
她并没有问陈保贵,而是问的陈永生,这四个儿子当中,也就二儿子和四儿子最容易拿捏。
“爹说让拿五十文给治病!”陈永生硬着头皮看着大周氏。
闻言,大周氏环顾一圈儿,“我呸,你当老娘的银子是大风刮来,茅房里捡来的,五十文,你咋不去抢?”
“娘——”陈永生蹙着眉头,“苏凝的脖子红肿了一片,需要——”
大周氏方才在里屋已经将众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就连老头子都忌惮着苏清河秀才的身份,她怎么可能还当着苏清河的面为难苏凝。
治不了苏凝,她还不信治不了陈永生。
“老头子啊,当初咱们就该淹死他,娶了媳妇忘了娘,就这点伤连皮都没破,就要五十文去看诊,你还不如扒了老娘的皮拿去镇上卖,这是要我的命啊!”大周氏跌坐在地上开始惯用起往常的伎俩。
陈保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不管,任由大周氏胡闹。
陈玉珠连忙上前劝着:“娘,您还是先起来吧,咱们都听爹的!”
说罢,还不忘记给自己的四哥使眼色,让他上前来扶着大周氏起身,免得伤了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