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不要喜欢了

  中午睡午觉的时候,白小若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疼。
  她边捂着小腹往卫生间里跑,却发现,裤子上沾了点血迹。
  她流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呢?也没吃什么上火的东西吧。
  现在怀着宝宝,也不可能是亲戚来访啊。
  虽有疑惑,但白小若也没太在意,换了条裤子,便坐到画架前画画。
  只疼了这一次,也不再流血了,白小若没有放心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叩叩叩——”
  “请进。”
  秦婶端着一盅汤和一个小碗推门走了进来,“少奶奶,该喝汤了。”
  “噢,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
  白小若戴着眼镜,手里握着笔在画纸上忙着描绘,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那可不成,这汤啊,我都熬了一大半天了,趁热喝才好。”秦婶念叨着,把端盘放到桌上,打开了盖子,用勺子盛了点汤放进小碗里。
  这是蘑菇炖老鸡汤。
  对孕妇来说很滋补的。
  加上白小若也喜欢吃蘑菇,秦婶特意多放了几颗,还加了不少的红枣进去,让她吃个够。
  白小若看了眼秦婶手里的汤碗,放下了手上的笔,“那好吧。”
  她接过汤碗,用小勺子小口喝起来。
  这几天基本天天都是喝各种各样的补汤,虽然很腻,而且每次还要喝一大盅,早上喝,中午喝,晚上也要喝,但为了宝宝好,白小若也乖乖喝着。
  前两天刚称过体重,胖了几斤了,可是除了小腿变粗了点,肚子大了,身体其他部位倒是没什么变化。
  秦婶坐在白小若身边,等她喝完了又接着给她盛。
  “少奶奶,您跟少爷......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秦婶最关心的就是他们小两口感情的事。
  和谐的时候是真的很腻歪,谁也离不开谁,吵架的时候也是真的闹得很凶,冷战好几天,有时候还摔东西砸。
  他们俩都是不擅长表达的人,很多的心里话就一直憋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所以总冒出很多误会来。
  “没有的事,秦婶你想多了。”白小若默默喝着自己的汤,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
  “少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身上的毛病有多少,我都知道。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希望少奶奶您和少爷好好的,老爷和老夫人之前选择了您,就一定不会有错,您和少爷是最合适的。”
  白小若只是笑笑,“谁知道呢,一辈子还没过完,谁能说得准谁和谁就一定是合适的......”她把手上的汤碗递给秦婶,手轻轻抚摸着肚子,“我只希望,宝宝几个月后可以平安出生,他可以是个称职的爸爸。”
  至于自己,也许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做他名义上的妻子,也许,这个位置,有天还是会被别人所取代。
  这些都无所谓了,目前,她唯一的心愿只是想求得内心平静,一切安好。
  “会的,一定会的。少奶奶您别想太多,孩子会平安的,少爷也一定会当好一个父亲的。”
  “嗯......秦婶,我还要画画,汤我先不喝了,留着今晚吧,我有点撑了。”
  “那行吧,”秦婶把汤碗收拾好,“我先出去了,少奶奶您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好。”
  ***
  晚上,弦洺宇下班回来。
  客厅里飘来阵阵饭菜的香味,秦婶正端着一碟炒好的菜从厨房里端出来。
  “少爷,您回来了。”
  “嗯,她人呢?”
  他指的是白小若。
  秦婶看了眼楼上,先把手里的菜碟放到桌上,再把弦洺宇拉到一边,“少爷,少奶奶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没出来了。”
  “一整天?她在房间里做什么?”
  “早上您刚出门没多久,少奶奶就说头疼上楼睡觉了,下午喝了一碗半的汤,什么都没吃,就一直在画画。少奶奶似乎心情不太好,您就多顺着她点,别和她较劲。”
  “我知道。”
  即使秦婶不说,弦洺宇也能感觉得出来。
  白小若这几天确实是怪怪的,弦洺宇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似乎就是故意针对他的。
  和谁都能欢声笑语,可一到面对他的时候,她瞬间就冷了脸,不爱说话,要么就直接沉默,连碰她一下都不行。
  “我这菜都做好了,您顺便上去把少奶奶叫下来吃饭吧。”
  “嗯。”
  ......
  弦洺宇推门进房间的时候,白小若还坐在画架前作画。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她的身后,她还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下班回来了。
  她正在描色,这幅画和平时她画的画很不一样,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嫩绿色的蒲公英画在了最顶上,图纸的中间是一只鸟和一扇打开的窗。
  这只鸟站在窗前,窗外下着雨点,鸟的目光凝望着窗外,它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全身是灰色的。
  弦洺宇有些看不明白,这副画想表达的是什么。
  飘着雨的窗户有什么好看的,雨水飘进来,不就打湿鸟的翅膀了?顶上的一朵朵蒲公英又代表了什么?
  “你画的这是什么?”
  白小若握着彩笔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上色并回答他:“一只渴望自由的鸟。”
  “自由?它的翅膀还好好的,怎么不自由?窗户也开着,它不是随时可以飞出去么?”
  白小若继续往下说:“看似自由,实则像个犯人。即使窗外下着瓢盆大雨,即使飞出去不久会无法前行,它也渴望着离开这个牢笼。”
  蒲公英是最自由的,它随风吹动,会落到任何地方,也许面临的是死亡,也许是刚好扎根发芽......
  有了白小若的这一番解释,弦洺宇大概明白了她作这幅画的心情。
  她是在画画,也是在画她自己。
  她就是那只灰色的小鸟,渴望着窗外的自由,她向往蒲公英的随风飘逝,也遗憾鸟和蒲公英都是从来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鸟的眼睛是蓝色的,那是它的眼泪。
  她是在怪他。
  怪他这几个月对她看得太严,不让她出门,也很少有时间好好陪她。
  “你想出去吗?”
  “不想。”
  白小若明明就很想,却对弦洺宇说着违心的话。
  他蹲在她的身旁,拉过她的手,“明天我不去上班了,一整天都陪你,你想去哪都陪你,好吗?”
  她的冷眸瞥了他一眼,一丝讽刺从她的眼底略过,手不着痕迹地从他手里抽出。
  白小若放下手中的画笔,扶着腰慢慢站起来,“不需要。”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也不需要他所谓的陪伴和久留。
  和他待在一起多一秒,她都觉得心累。
  她转身刚要离开房间,弦洺宇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你就那么不想面对我吗?”
  白小若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
  “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我会改,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还是更怀念,那个傻乎乎又总没有安全感的她,那个会对他撒娇,时刻需要他的时候会瘪着小嘴扑进他怀里的她。
  她平白无故的冷漠,让他心寒。
  就算生他的气,好歹也要说明原因,他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们也曾吵过无数次的架,无数次的冷战,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那么持久,那么地针锋相对。
  她今天必须得给他一个理由,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白小若沉默了一分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轻轻开口: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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