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大哥
那两个不识相的倒霉蛋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认识山头,所以立马乖乖松手,但上官纵容还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不放,旁边的男的也跟配料似的贴得很近。
山头拍了拍上官纵容的手臂,“给个面子吧上官,有什么事儿我帮你解决,咱别脏了你的手。”
说完这话,上官纵容手里攥着的那家伙连同他旁边还有地上躺着的小伙伴儿蒙了,本以为逗逗一个清纯大学生,没想到是个社会上的人物。
上官纵容松开了手,用力推开那人。可另外一个男的还不识相地站在上官他们跟前。
呦呵,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嘿,山头上前刚想推开他结果下一幕就惊呆了,原来上官纵容带来的女人并没有小鸟依人地乖乖待在上官纵容的怀里,方才在二楼看到的不是错位就是当时上官纵容护人心切把她拽进怀里的。姑娘桀骜不驯地拽着那男人的t恤领子,勒得那家伙脖子后面通红。
“美女?女侠?”山头轻轻唤着顾爱爱,灯光昏暗,外加顾爱爱发型太乱遮住了这半边脸,山头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她是一副桀骜不驯,啥都不怕的大姐表情。这身板、这架势还真像个故人。
顾爱爱的头微微朝这边侧了一侧,依旧没有露出一点面容。但这种感觉让山头更觉得她像个老朋友。不过他只是淡定理智地说,“女侠你先松手,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爱爱也渐渐松了手,这一天太长太难熬了,打一架好像也爽了爽,望着地上躺着的那位,想想刚才他欠儿欠儿地来欺负她然后被自己开瓢时的样子就很爽,虽然自己当时也很危险,但身体上疼痛的滋味总好过心里压抑着吧。
顾爱爱摸了摸脖子,也有不少血渍。原来方才顾爱爱坐在这边,那男的非过来请她喝酒,爱爱不喝他就粘着耍赖,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猥琐,无奈,顾爱爱抄起一瓶酒砸了过去,结果酒瓶子本身就不厚实又赶上寸劲儿,天女散花。
被开瓢的一摸脑袋上全是血一下子就怒了,抓住爱爱的头发就把她摁在吧台上了,爱爱学过跆拳道可这个男人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没有力气还手。爱爱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扎进吧台里去了,疼痛让她忍不住地喊出声。吧台服务生看控制不了局面就立刻跑去通风报信,那男人抓着一个玻璃片抵着爱爱的脖子一边渐渐用力往下扎,一边骂骂咧咧地恐吓:“你丫的臭婊子,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
“有种你就弄死我啊龟儿子,我看你你老娘攒的钱够给你赔多少?!”顾爱爱是一点不肯屈啊。
“你妈的。”这男人还真没碰见过这么狠的女生,唬都唬不住,让自己好没有面子啊,玻璃片失控而又拿捏着分寸地割进了爱爱的皮肉里,然后上官纵容飞起来的一脚就把这家伙给踹飞了。
再然后就是那人躺在地上感觉上身没法动,最下面的两条肋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断了,他的两个兄弟为给他出气上前跟上官二对一,没成想这俩人都能打,眼瞧着要丢人了,山头哥来了,结果居然还向着这两个人。
但这对于这三个垃圾来说还不是最可怕,接下来的对话和事情更是让三位甚至在座的所有人都跟着毛骨悚然。
“耐耐?”山头越瞧这身影越像个熟人,他皱着眉头等爱爱整理头发,结果爱爱刚一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山头就呆住了,他二愣子看动画似的把脸前的五个窟窿都张到最大,口中说的耐耐,正是姓顾名爱爱的女孩儿。
顾爱爱听人叫“耐耐”,是同她的名字很像,手摸着脖子上的伤口,纳着闷儿抬头看了眼山头。
我去,是那张乍一看变化很大、细看一下又没怎么有变化的脸。这张脸顾爱爱熟悉,因为他,大学后两年爱爱就没再敢去过木木学校找过木木,全是木木来看她……
“佐闯?”顾爱爱也惊呆了,她带着血渍的手渐渐从脖子上拿下来颤颤巍巍地指着山头,问:“你是山头?这里的老板?”
佐闯,这个名字也并非不为人所知,但这名字真不是一般人能叫的。凡直呼其名的定和山头哥交情不浅。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看来是有场好戏要上演了,而那三个人渣巴不得现在就自掘坟墓,自行解决。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因为勾搭一个女孩儿估计得搭上半条命。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山头一下子光想着叙旧,忘了旁边还有三个喽啰还有上官纵容,他问候顾爱爱:“也不知道叫哥!”
上官纵容也懵逼了,也没听说过顾爱爱在北京有这么社会的哥啊?关键爱爱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这个佐闯是个什么人物。
前一秒有说有笑地问候,说完一下秒山头又留意到爱爱脖子上的伤口,瞬间变脸,一副嫉恶如仇、对谁恨透了的模样,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检查了一下伤口,上官纵容下意识地轻轻搂住爱爱。
“谁干的?”山头咬牙切齿,跟电视上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又炫又酷又拽地问。
爱爱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方才躺在地上的那位,心想着有人给我出气了。
“来人,”山头瞥了眼三个人,中间架着的那个应该是主谋。他招呼了一声,上来几个手下,“顺子小三儿你俩带客人上楼包扎伤口嘉爷涵哥你们给我搭把手。”
山头一声令下,一行人开始行动,上官纵容和顾爱爱被绅士地照顾上楼,刚瞪第一节楼梯就听见吧台那一顿热闹,只见三个人跟上了古代刑场的断头台似的,整整齐齐并列地摁在台柜上,像方才顾爱爱被摁的那一下一样。爱爱和纵容一边不紧不慢地往上走一边看着吧台那边:
三个人摁着三个脑袋,山头不知道跟他们小声说得什么,然后拿起一瓶酒抓着瓶颈就摔在吧台侧面。
拿着手里剩下的碎玻璃碴子,抵着中间那个人的脖子,重复的问“是你干的对吗”,声音一句比一句大,越来越频繁,最后吓得那个纹着身、刚才还牛逼轰轰的大男人哇哇哭了起来,脖子上也突突冒血。
然后放过这个,转而向另外两个早就连鼻涕带泪哭得稀里哗啦,抖得吧台上的酒杯都跟着颤动的人,“你俩挺仗义是吧?啊?”山头不亏是混了多少年的,这种场面他轻而易举就能镇住场,他的声音阴柔的时候阴柔,阳刚的时候阳刚,整得看热闹的都跟着提心吊胆。
“来来来,拿着。”山头把手里那带血的玻璃茬子给他们,杵了杵那人脖子上的伤口,“看着他这个地方了么,自己来,自己动手,必须让我看见血,也特么必须给我整在同一个地方,不然老子亲自动手干!”
那两人边哭哭啼啼拿着玻璃片对着自己脖子剌进去。干完,山头才肯放他们走。
滚!以后在北京但凡让老子看见脖子这有疤的,见一次,打一次。
临走,山头不忘威胁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