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章1
薛逸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只记得那天周成俊死后自己因为受到了阵法强大灵气外泄的影响而晕了过去,就此失去了知觉。他现在应该是在一处家境还算不错的人家,檀木的床,洁白的蚊帐,再加上清一色的红木书桌和凳子。房间不大,但摆放得井井有条,除了书桌上的一排书之外,两扇窗户上也放着几盆嫩绿的花草,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这家的主人应该还算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薛逸云慢慢地撑起身体,想要起床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但可能是因为卧床太久了,他的手脚有些不太适应,还没等他站起来,身体就偏向了一边,头重重地撞在了床头的木柱子上。
“啊……”薛逸云痛得大叫一声,双手赶紧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怎么了?”
一个甜美的女声从房间的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薛逸云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和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
“你醒了吗?”
薛逸云抬头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一个跟自己一般大小的美丽女子。她明眸皓齿,乌黑靓丽的头发顺肩披下,如流水一般。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甚是好看。
薛逸云看得有些痴了,竟忘记了要说什么。那个女子也一样,被薛逸云看得竟然脸红了起来,一时不知所以。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看着对方,直到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馨儿?”
“哦,他醒了。不过好像是摔着了。”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过还没见着她的人便听到了她略带抱怨的声音。“摔着了你还不扶他起来。”
等到那人露面的时候,薛逸云才发现她应该就是之前追捕周成俊的那两个捕快之一。见自己是在她的家中,薛逸云开始表现得有些慌张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能被认出原来的样子。
“你没事吧?”朱文怡走过去坐在薛逸云的旁边,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跌倒了。”薛逸云摸了摸头,讪笑着说道。
“馨儿,你快去叫你爹来。顺便,拿一些吃的来,睡了这么久,他肯定饿了。”
“好勒。”
等到那个叫馨儿的女子走了之后,朱文怡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做过介绍,她赶紧站起来,走了一圈,有模有样地介绍自己道:“我叫朱文怡,是竹下学院的老师。”
“老师?不是捕快的吗?”
“捕快?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捕快了?”朱文怡拼命地回忆自己跟薛逸云见面时候的事,想要发现了一些端倪。
“额,我见你们在追捕那个周成俊,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你这么想也没错,我们学院的老师有的时候的确会去做一下兼职的捕快。不过做捕快是个力气活,想我这样的弱女子,一般是不会去兼职的。倒是馨儿她爹会经常帮那些捕快的忙……”
朱文怡还想说下去,但这个时候那个馨儿带着另一个男的进来了。
“这是我丈夫,白名剑。旁边的那个小美女是我们的女儿,叫白冉馨。”
见朱文怡介绍自己是个小美女,白冉馨赶紧红着脸嗔怪道:“娘,别乱介绍。”接着她自己介绍自己道:“我叫白冉馨,同学们都教我冉馨,只有我娘才叫我馨儿什么的。”
“哦。”
薛逸云在山上待了将近三年了,除了去张长武家之外,这次还是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显得很是拘谨。
“那个,请问老头子怎么样了?”薛逸云问的是周成海,但是在白名剑和朱文怡眼中周成海曾经是一派掌门,是决计不可以直接称呼老头子的,所以一听薛逸云问“老头子怎么样了”,两人都是面面相觑。
注意到了自己的提法不容易被人理解,薛逸云赶紧改口道:“周老爷子怎样了?”
“哦,原来你是说他啊。”朱文怡赶紧用手戳了戳白名剑,想让他来解释。
“周老中了白雾婆婆的蛇毒,之后又强行用了水刃让毒在身体中走得比较远,情况不是很好。”
一听说周成海情况不是很好,薛逸云赶紧起身紧张地问道:“他在哪儿,没有性命之忧吧?”
“这个你放心好了,他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而且,这也要感谢你啊。”
“感谢我?为什么?”薛逸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解毒的事情。
“是你用未闻花的果实布置奇阵救了我们。”朱文怡难得正经地说了一句话。
“那个啊,其实是因为我个人对他的厌恶而布置的。不过,那跟周老爷子的毒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本来想让白名剑来解释的,结果朱文怡又抢过了话茬。“那未闻花的果实可是神物,相传要是吃了它的话,普通人能提高至少五十年的功力。所以,即便是它最终灵气耗尽只留下一个苍白的果体,煎服之后也依旧可以治病救人。”
“所以你们是把那个剩下的果体煎服给他喝了?”薛逸云的眼睛再次换发出神采。
“没错。以神物之药效,要治疗那样的蛇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那毕竟是已经灵气消耗殆尽了的未闻花果实,效果肯定没有完整的好。所以周老说他要去一个地方闭关养伤,知道康复之后才会出来找你。”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那一刻,薛逸云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朱文怡刚才说的话。“五十年功力?可以提高五十年功力?”
“对啊,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看着朱文怡淡定的表情,即便是同样一直在家中都表现得很淡定的薛逸云也忍不住感叹道:“你们也,太淡定了吧。”
看着薛逸云苦恼的样子,朱文怡好像更来了兴趣,接着补充道:“我刚才说的是普通人,要是像一些稍微有些修道才能的人的话,七八十年功力都有可能。”
在那一刻,薛逸云的心好像瞬间就掉入了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