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

  刘维对着秦未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奔驰道:“走吧,就那台车。”
  秦未方才吃饭时就反胃想吐过,一直努力忍着。
  这会子看着眼前人张扬又炫耀的样子,莫名又觉反胃。
  不仅如此,脑海里突然浮现智俊泽那张痞帅的脸,他也开奔驰,却从不这样张扬,也从不觉得家里有点小钱就多了不起。
  会跟她说,不想一辈子背着老子的光环活,总有一天他会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也曾霸道的告诉她,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你赚的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
  会把自己的银行卡、工资卡交给她,哪怕她不要。
  也从不在意任何人眼光,想吻她就吻,哪怕是在大街上。
  第一次发生关系,折腾她好几次。
  后来她抱怨,那人还大言不惭的说:“我这样的猛男,跟自己的女人躺一张床上,不这样要哪样?我又不是娘炮阳痿货。”
  秦未在回忆里打转,也佩服自己的好记性。
  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关于智俊泽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那么清楚。
  也是在这一刻,突然的,她想他了,很想。
  这个风在秦未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的拒绝下终是没兜成,不仅如此,她还拒绝了对方要送他们回家的要求。
  回到家里,朱丽凤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指着秦未的鼻子就骂:
  “人刘维多好的孩子,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呢,这不行,那不行的。
  摆脸子给谁看呢。
  “妈,我累了。”秦未说着就想回卧室休息。
  “你累什么累?”朱丽凤说着抬手就去拽秦未的小包。
  秦未本来就没拿紧,包又小,往地上一掉,小扣子一开,里面的东西全散了出来。
  她正弯腰要去捡,朱丽凤眼尖,已经快她一步拿起了从包里散出来的那张机票。
  她是没坐过飞机,可她认识字。
  “我说呢,”朱丽凤冷笑道:“咋就跑潭洲去了,原来是坐飞机,你跟我说,你在外面到底做什么工作?
  还买得起飞机票了。
  你身上这些衣服不便宜吧,我们家是不富贵,但你要是敢给人做小,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秦未心想,你嘴上说着不认,没钱的时候还不是会找我。
  不想解释,也不想答。
  自顾自的弯腰捡东西。
  “我问你话呢,你在外面到底做什么工作?”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学土木的,现在干的也是建筑设计。”
  “我没去过大城市,你别骗我,干个设计师工资就这么高了?”
  “我工资不高。”
  “不高看你穿的,戴的,你耳朵上那耳环和脖子上的项链是钻石的吧,你表姐也有,我一看就不是假的。
  难怪你每个月给家里这点钱,合着都花这些地方了呗。”
  “妈,你到底想怎样?”秦未觉得心好累,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直说。
  “我不想怎样,刘维和他父母应该是都看上你了,你在外面工资再高也是打工,不如回来。
  嫁给刘维你就是现成的阔太太,跟家里也离得近。”
  秦未心想,嫁在本地,然后天天让她拿婆家搭娘家呗。
  想起母亲之前还说,宁愿她饿死也不想她在外面做那些事,不由讥笑道:“妈,你口口声声说不想我给人做小、做小姐。
  呵,说白了不就想我有个清白背景,好卖个好价钱!”
  “我也是为你好,你读那么多书,当然要嫁个有钱人家,总之不能比秦莎差。”
  果然,秦未心想,什么口口声声为她好,分明就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和虚荣心。
  真相有时候不是一般的伤人。
  “妈,我就算要嫁有钱人,也不会嫁在本地,更不会嫁给刘维。
  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他也没有共同话题,三观不合,道不同。
  再者,我有手有脚,不需要靠任何人。”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天高皇帝远,毕了业也不回来,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什么三观道什么的,读了几本书,就给我绕是吧。
  你说说,刘维哪不好了?”
  “妈,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秦未一手扶额,头晕目眩,好难受:“就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怎么就是火坑了?我这都是为你好。”朱丽凤一手叉腰指着秦未呵斥:“人刘家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知好歹。”
  “妈…我…”秦未话没说完,人已软软绵绵往下倒。
  “你怎么了?”
  朱丽凤见女儿要晕,伸手扶了一下,让秦未不至于摔倒地上。
  秦未缓了缓,睁开眼,有气无力道:“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那你先睡吧。”朱丽凤又道:“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如果刘维再找你,别拿乔,他要追你就答应。”
  “妈,我要睡了。”秦未说着起身往卧室去。
  整个人软绵绵又有气无力,难受的不行。
  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查了下日历,发现这个月例假没来。
  也没放心上,她经常加班到深夜,作息不规律,月经有时来有时不来。
  转了个身,她自我安慰的想,应该没中招,每次那个,智俊泽好像都有做措施。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她这么想着时,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智俊泽前头确实很用心的做措施,但到了后面,就懒了。
  不为别的,带套就如隔靴搔痒不舒服哇,跟秦未过了最初的磨合期,他也懒得带了,真有了就生呗,合法的。
  就这么有时候做,有时候不做。
  可秦未没经验呀,这个傻子,每次都要求关灯,智俊泽不说,她就以为次次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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