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有话要说:呃……去码第二更。
如果12点前还没更,就不要等了,今天熬不动了t__t
总之,今天没第二更的话,明天或者后天会补回来的啦
正文 25云开(二)
阿客从蓬莱殿出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苏秉正不是个爱宴饮的人,早些年跟文士交游,倒是偶尔喝几杯酒。可在家中或是宫里,也只节庆时陪着长辈饮几口。平日里从不贪杯。他酒量不糟,却也算不上好。是个容易醉的。而他似乎很受不了自己东倒西歪口齿不清的模样。
——至少在她面前,他从来都很克制,不肯多饮的。这回却一杯接一杯……总觉得他不是在放纵,就是在自伤。
安置小皇子睡下,令保母、乳母们伺候着。她便和采白等人一道清点小皇子收到的贺礼。
礼单清点完了,苏秉正还没有回来,连采白也有些不安。
阿客虽也渐渐心不在焉起来,不过再想想,苏秉正便是醉了又怎么样?他身边总是不乏人照料的。便不担心。
外间天色已有些擦黑。
上烛的时候,阿客去外间望了一眼。已起了晚风,殿中草木厚密,枝叶翻动起来声音沉得像一片海。阿客瞧见听台下有人影在徘徊,便令侍卫去问。片刻后,侍卫便领着个小姑娘上来,阿客仔细瞧了瞧,是王夕月身边的飞雨,便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飞雨忙向阿客见礼,才侧过身压低声音对她道:“蓬莱殿那边闹起来,我们娘娘管不住了,差我来请采白姑姑。”
——连王夕月都管不住的,请了采白又有什么用?
阿客便有些叹息,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陛下喝醉了,要掐死周淑妃……”
阿客脑中便嗡的一响——
这个王夕月,这种报信法,等救兵赶到了,就该直接给周明艳做法事了。没有这么公报私仇的!
当即便将采白叫出来,将飞雨的原话复述了,道:“我先去蓬莱殿,你赶紧到毓秀宫接大皇子去。”
采白知道非同小可,道“婢子这就去。”又拉了阿客的手,道:“贵人与文嘉皇后生得像,陛下许能听您一句。”
她这其实是在暗示阿客。阿客无奈点头,道:“我明白。”
也来不及传行辇,便大步往蓬莱殿里去。待宫人们备好行辇追上她,人已经在半路上了。
沿着岸上水中两排长灯笼走去,终于望见了蓬莱殿。殿里只摇摇晃晃几盏灯,阿客进去先觉得黑,倒是没有传言时那么紧张肃杀的气氛。
随即便见地上一片狼藉。桌案灯台尽数翻到,杯盘碎了一地。妃嫔们都跪在地上,只周明艳摔在一旁,百蝶裙铺在残羹冷炙间,恨恨的抓紧地衣,长指甲陷在纺线之间。而苏秉正已不知去向。
阿客便不去管她们,拉起一旁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宫女,问道:“陛下去哪儿了?”
宫女道:“从后殿出去了……”
——后殿出去,绕过满院梅树,便是太液池。照眼前的景象看,苏秉正身边只怕没人跟着。外边天已黑下来,一不留神便可能落水。
阿客忙指挥着宫人,“都四散开去找!”自己先夺了一盏灯笼,揽了裙子便往后殿跑去。
到此刻,她才真正感到混乱了。
殿中梅花树连果实都落尽了,阿客穿行在绿叶之间,往太液池边去。先还叫着“陛下!”不知何时便换成了“黎哥儿……”
穿过了梅花林,便有一条石子路,路的那一侧太液垂柳当风,那柳绦垂落入水,在傍晚的昏暗中,浓绿的颜色宛若要流淌滴落下来。
池中水榭有桥延伸进水中,有人坐在那栈桥远端,听到叫声,便回过头来。
天凉得快,傍晚的风从陆上往水中吹。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面对着阿客,衣袂翻飞起来。
阿客吓到不敢动,她说:“你坐下,把住栏杆……我过去找你。”
他却恍若未闻,兀自说着,“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阿客。”
阿客不答他的话,只是扶着一旁柳树,往水榭上去,一刻也不敢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你终于来找我了,阿客……”苏秉正还在对她说着。下一刻却又忽然变了脸色,对她大吼起来,“你不准过来!反正都是骗我的!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他对她挥斥着,“你把我当什么,一条狗吗?高兴了就来逗弄一下,逗弄够了就一脚踹开……这次也是,那次也是,那——次也是。你那么想嫁给秦明桥,就别管我去死啊!你都嫁给我了,你都嫁给我了……”他口齿不清的抱怨着,终于委顿在栈桥上,茫然若失。
阿客攀上了水榭,亭台挡住了她的视线,阿客便叫着,“黎哥儿,我在这边,你等我过去。”
苏秉正不应答。她丢掉灯笼,飞快的推开两道门,穿过了水榭——栈桥就在她面前了,可她望过去,已经没了黎哥儿的身影。只水里一圈圈涟漪。
阿客几乎立刻就要哭出来了,她踉跄的栈桥上冲,喊:“来人哪!”
但下一刻便有什么东西矫健的从门的另一侧扑进来。阿客被压倒在地上,黎哥儿濡湿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抓到了……”
阿客梗在喉咙里一口气舒缓过来,只觉得全身虚软。
苏秉正衣上酒气熏人,然而声音并没有之前那么含糊。听得出是醉了,可也没到人事不省的地步。
阿客便轻声道:“陛下……”
可这回换成苏秉正不肯听她说话了。
他只自言自语着,声音在潮湿的水气里显得深而且远,“早就该这么做了……”他似乎有些迷茫,“为什么要克制啊,明明喝醉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阿客一怔,便觉得手腕被他攥住,她心下便觉得不好,用力的往回抽手,苏秉正只是不放。他单手解她的腰带,阿客不由惊呼起来,她用力的挣扎着,“你做什么!”
苏秉正只将她压制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缓缓将她双手束起来。阿客像一条鱼一样乱蹦。苏秉正手上力道倏然大了,勒得她手腕生疼,她低呼了一声。苏秉正才轻声问道:“疼吗?”
阿客气得头昏,只喘息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苏秉正便给她松了一松,凑过去轻轻的舔了舔,道:“有没有好受些?”
阿客道:“你放开我。”
苏秉正压在她的身上,半晌没有做声。只呼吸一点点沉重起来,他手指深到阿客衣服里,隔了一层诃子,也能觉出在微微的发抖。可他没有退,缓缓的探到里面去,捏住了她的乳珠。
阿客身上一颤,咬住了嘴唇。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努力的想着各种不相干的事,不去感觉。
——跟个醉鬼,没什么道理可讲。何况她也确实是没有反抗他的立场。
苏秉正停了很久,像是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他可以这么轻易的违背住她。他屏住了呼吸,俯□来唤道,“阿客……别怕,很舒服的,别怕……不会讨厌。”
那声音麻麻痒痒的从耳朵里钻进去,阿客便跟着一抖。人类的身体真的很可悲,不管你喜不喜欢,只要去挑逗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唤醒过来。阿客唯有努力的忘记身上的人是谁。
他隔着衣服揉搓她的身体,毕竟是久经人事了,不比阿客苍白如纸的经历。每一个动作都让阿客从意识深处炸裂开来,她不由自主随着他摆动,声音压抑在喉咙里。身体紧绷得脚趾都要蜷起来,可是什么都抓不住。她只能胡乱的挣扎的手腕,想要逃脱束缚。
他一叠声的叫着“阿客”,“阿客”……那声音令阿客心底深埋的不伦的耻辱翻涌起来,她恨不能立刻死去。
身上的衣服早被解开来,揉搓了一地。温热的肌肤贴合时,那实实在在的侵略感令她再度惊慌起来,她口不择言,“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卢德音,你看清楚,你认错人了……啊……”他用力的挺进去,中断了她的垂死挣扎。
阿客并不是第一次和他肌肤相亲,可哪一次的感觉都没有这一回这么强烈。全身都被他侵犯着一般,连意识深处都是不断回想的“阿客”。脑海中有什么不断的炸裂,被他不断贯穿的感受清晰得让人发疯。她只想尖叫求饶,可喉咙里的就只有一串□。
阿客快要被那紧绷的耻辱的快感扯碎了。只在雷鸣一般的海浪声中,听到了他的低喃,“便化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
她脑子一声铮鸣,所有防线都被击溃了一般,终于忍不住哭叫出来,“你去找别人……”
苏秉正用力的咬住了她的肩膀。
尝到了血味他才松口,然后轻轻的舔舐。阿客已经软在了他怀里,满眼是泪,目光都散了。手腕的束缚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她手指无力的撑在他的胸前,想把他推开。苏秉正将她抱在怀里,再度挺进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攀住了他的脊背,想要抓紧什么,却已没了力气。只能圈住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
这一次,她被他耗尽所以力气,疲惫到极点时,便只能随波逐流,终于不用再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欢迎催下一章……因为我也十分想赶紧写下一章t__t
正文 26云开(三)
晨光透窗而入。
阿客一夜无梦,醒来时只觉得被拆卸过一般僵硬和酸痛。她咬了嘴唇,什么也不去思考。
身下粘腻着,她只想去清洗。可拽着被子坐起来,便花费了好大的力气。身上衣服将她整个儿的裹住了,却显然是不合身的。她垂头望见领口上精致的云纹暗绣。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前夜的事,只觉得一阵阵的气血上涌。眼前发白。
她与苏秉正不是第一次。可苏秉正过往不曾在她身上动用这么多的手段,一次次的将她逼至尖峰。到最后她像水一样化在他的身上,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便用衣服将她裹住,抱进了隔壁的卧房。她在昏昏沉沉中,只恨不能沉入池底再不见人,可他依旧不放过。最后她只能真的哭求,苏秉正只说“马上就好了,这次我们一起”……他也疯魔了一般,说着“瞧,你明明是喜欢的”,还将手上的污渍给她看。舌头在她嘴里翻搅。
她厌憎自己在他的面前做出那样放浪的丑态来,只觉得无地自容。可最后还是在他身下尖叫着失控了。他的东西注进身体里,她只恨不能将自己剖开来洗净。
阿客抓着衣领,靠在墙上不停的虚抖。
她越是让自己不去想,前一夜的感受便越是历历在目。她几乎连牙齿都在打颤。
不能这样——她想,她只是被楼夫人领养了,苏秉正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他的阿姊……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人。且他娶了她,在天伦上他们就是夫妻,无可争辩的。她是他的妻子,就这么简单,就只有这么简单。
可她越是给自己催眠,记忆中那一抹血色便越是鲜明起来。那长刀铮亮,饱饮了那个人的血。血迹沿着刀身滑落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血腥的味道瞬间灌满了她的口鼻。
简直就像一场循环嵌套的噩梦。她被困在了里面,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逃出来。
阿客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平静不下来。只觉得喘息越发的急促,心跳如擂鼓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脑中渐渐只剩一片空白。
葛覃听见声音,进屋去伺候,便见卢佳音倒在床上抓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汗出如浆。漆黑的鬓发盘绕着粘连在雪白的颈子上,恍惚的用眼角瞟着她,却吩咐不出话来。葛覃怔愣了片刻,匆忙扑上去,用双手捂住卢佳音的口鼻,“放缓些,不要着急……跟着我呼气……”
半晌,她的喘息终于渐渐平缓过来。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变软,力竭的瘫软在床铺上。
葛覃也被她吓得满头是汗。跪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去请太医。
阿客抬手握了她的手腕,虚软的着不住力。
看到葛覃她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她已将葛覃给了卢佳音。卢德音早已经死去,前尘往事俱烟消云散,与她再无牵连——她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吗?她跟苏秉正已经连儿子都有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
“我不要紧……别传太医。”她用干哑的嗓音说道。
葛覃望了她好一会儿,才迟疑的点了点头,“好……我服侍您洗漱。”
阿客松懈下来,一眼扫过四面的布置,才又问,“这是哪里?”
“含水殿。陛下令我和芣苡来服侍您起早。”片刻后,又道,“陛下……说您累着了,令您回瑶光殿将养几日。”
阿客脑中又有些昏白。然而这也是可预料的发展,没什么好吃惊的。
半晌,方点了点头,道:“好……我想吃粥,熬得厚厚的粘粘的,加足了绵糖。”
阿客病了。
初秋水边阴冷,她被苏秉正折腾足了一夜,终于寒气侵体。发起热来。
然而她心里能放开了,这其实也不算什么——至少与十年前相比,不算什么。
此刻她最难熬的还是见不到儿子。她怕自己在乾德殿的时日浅了,若久久不能复原过来,只怕小皇子要忘记了她。若她连这一点优势都没有了,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想到就要与儿子这么生离了,她心里便如被锐刃切割般疼。
她目下只是想着要尽快养好病。
过了中秋,天气骤然便寒冷起来。卢毅动身北行的时候,天下起雨来。
秋雨缓,且透着脆脆的凉意,草木零落成泥,萧瑟寒意一夜间就在广阔天地中扩散开来。
这一日葛覃从外面来,放下伞便笼着手顿了顿脚。芣苡从屋里出来,便能觉出她衣上凉意渗人,望了望外间浅灰色阴沉的天,道:“滴了一夜了,还没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