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直下
不要小看这些人的能力,当这些人真正重视起某个目标,并且发动一切关系认真调查这个目标的时候,很多事情是藏也藏不住的。何况种纬在这件事情上大意了,留下了太多的漏洞。
当种纬成为天海炙手可热的明星,眼看着就要调到省厅里的时候,张长海的墓被盗的事情终于被一小撮人给翻了出来。在东湖畔的一幢三层别墅豪宅里面,新红山的主事人向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汇报了他们查出来的情况。
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了那个叫种纬的警察,其他人倒是问题不大。主事人向那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都查出了什么,证据确凿么?”为首一人底气十足的问道,语气铿锵有力。
“那个人出现在新红山的同时,种纬并没在自己家里呆着,他开车去了他那套私产房那儿。然后,把那他的那辆车也停在了那儿。我们去那个小区调了监控,发现他开车进去之后不足十分钟,就有一辆摩托从那儿开了出来。从警方的监控系统中调出来的录像显示,那辆摩托行驶的方向应该就是红山。只是那辆摩托快出市的时候走的是小道,所以出市的监控没有拍到。另外,那辆摩托一直没挂前后牌照,路过新红山的卡点的时候也都关了大灯。根据这些情况显示,除非是非常了解警方监控摄像头位置的人,否则没法做到这些。”主事人讲得很详细,显然功课做得很足。
“有没有可能他晚上宿在了那套房子里没走,会个相好的什么的?那套房子里有住的地方么?”另一个声音温文而雅的问主事人道:“或者说,即便他开着摩托车出去了,你又怎么能证明他是去了新红山?也许他在别的地方有相好,在别的地方过夜了。”
“这个可能性倒不是没有,那套房子里倒是有床什么的。可是,那套房的卧具很长时间都没动过,一直放在柜子里的。”听到这个人的话,主事人的神情有些尴尬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尴尬个什么。
“这些日子他有什么异常没有?问过港湾的人没有?”那个语气铿锵的人没理另外一个人的疑问,而是继续追问道。
“问过了,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经常去港湾俱乐部那边,交往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尤其他可能被调到省厅的消息传出来后,巴结他的人可是不少。”主事人心怀惴惴的道。
“是可能,是一定。省厅那边已经内定他了,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的事情了。”那个语气温文而雅的人继续纠正主事人的话语道。
“是么?”一听温文而雅的人这么说,主事人也有些紧张了。
“你能确定去新红山盗墓的就是他吗?时间什么的都对的上吗?或者?他那辆摩托上有没有泥啊什么的痕迹?”语声铿锵的人继续问道。
“嗯,就是这个时间有点麻烦。”主事人听到对方问到这个,有些尴尬的回答道:“那辆摩托出城的时间是半夜,可到新红山的时间是半夜两点多,如果这真是他的话,中间有两个小时对不上,不知道他人在哪儿。”
“也许是这小子真有个相好,跑到那里玩了两个小时呢!”温文而雅的那个人嬉笑着说了一句。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除了花就没别的事了?”听到旁边的人这说话,那个语气铿锵的人不满的责问了一句道:“再说了,你办完事还有力气干别的吗?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一会儿就完事?”
温文而雅的人被后者弄了个下不来台,一时语涩了。尴尬了一会儿才道:“那他能去哪儿?才两个小时,算上路上再耽误半个小时左右,他可没多时间干别的。”
“也许,他是去别的地方,取了个什么东西?”语气铿锵的人没和另外一个纠结什么,而是全力思考着种纬可能的举动:”莫不是,王春生的墓?或者是拿了王春生留下的什么东西?”
如果是种纬在眼前的话,他肯定会被这个人几乎说中的事情吃惊的。对方在没有任何信息佐证的情况下,光靠推理竟然就接近了种纬所做的事情。
“不大可能吧?王春生临死前可是一直被隔离着,种纬只和他见过最后一面的。那个时候叶公权也在场,他不可能当着叶公权的面告诉种纬什么的吧?再说了,就算他告诉种纬什么,叶公权能不知道?叶公权又不傻,能替他们隐瞒?”温文而雅的人有些怀疑的对后者说道。
“叶公权那个废物,能干什么事情?”语气铿锵的人显然很看不起叶公权,但他同样对自己的推理没信心,并没朝这件事的真相方向走。
“这样吧!让人试探他一下,如果可疑的话,直接让他消失!”语气铿锵的人直接吩咐道。
“你疯了?好歹也是个一级警督,眼看就要进省厅的人了,你搞这一出,万一被人察觉了怎么办?那不是引火烧身吗?”温文而雅的人一听他的话,当时就激动了起来,连忙阻止道。
“我没疯!咱们现在摊子铺得太大了,就是老板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也不会说别的。察觉?察觉个什么?搞次交通事故,整个意外不就完了?咱们又不是没干过!”语气铿锵的人反倒显得轻松了起来道:“宁肯错杀一千,不能放走一个!再说了,不过是个小小的警督,警监又怎么样,又不是没处理过,不也照样没事么?连这点杀伐决断的胆量都没有,也就别干事了。”
“你这家伙,你要是战争年代,肯定是个名将的料。”温文而雅的人也不知道是在捧前者,还是在贬低他。
“我?我当不了名将,顶多是个乱世奸雄!”语气铿锵的人冷冷的说道。
七月,种纬即将被调进省厅的消息得到了落实,省厅专门派下人来对种纬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这就是组织程序了,如果种纬通过了审查的话,调令随后就将下达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多人都过来对种纬表示了祝贺,祝愿他将来鹏程万里,在更大的平台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没有人觉得种纬会通不过这次审查,种纬多年以来兢兢业业是尽人皆知的。他从来没有过什么不良的嗜好,也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审查程序对他基本就是无用的。似乎在佐证种纬即将进省厅的消息,连张子明都提前约见了种纬,根他谈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
很快,调查人员离开了天海,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出来,这基本上证明种纬通过了审查,现在他只需要继续等消息就可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地来了个人来找种纬。这个人自称叫罗兴亚,是王春生昔日的战友,来找种纬是有事情的。
王春生的关系?听到这个消息后,种纬很是迟疑了一阵。罗兴亚这个人种纬是知道的,他曾经在王春生的笔记中被提到过,确实是王春生的战友。而且他是向王春生提供过关于方舒言事情的人,从王春生笔记的字里行间,种纬觉得他还是挺信任这个罗兴亚的。
可是这个人来找自己干什么?王春生遗言的那封信里明确提到,让种纬不要和他笔记中提到过的人联系和接触,因为他怀疑那里面很可能有人出卖了他。可现在种纬该怎么办呢?这个叫罗兴亚的人找上门来了,难不成种纬还把对方拒之门外?那样不更让人起疑了吗?
左思右想,种纬还是决定见一见罗兴亚,顶多自己不向他透露什么情况,也不和对方深谈什么就是了。最后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相信这个罗兴亚拿种纬也没办法吧?
就这样,种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的罗兴亚。罗兴亚是个身材瘦高的军人,只不过他这次来见种纬的时候穿的是便衣,整个人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很是小心。
等罗兴亚一见到种纬,便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种纬一阵道:“看得出,你确实是个出色的人,怨不得春生会把他最关心的事情交给你做。”
听到罗兴亚的这话,种纬心里便是一动。难道王春生死前跟他说过什么?所以罗兴亚才这么跟自己说?不行,既然王春生在遗书里说过不要和任何人接触,那他就不应该和这些人接触,自己只要和对方虚与委蛇就好了。
“罗叔,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是王叔的后世么?这个您放心吧,已经都办完了。只可惜王叔还正值壮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去了。”种纬没接罗兴亚的话碴,反倒打起了太极拳。
“嗯?怎么回事?”罗兴亚听到种纬这么说,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种纬道:“种纬啊,我和你王叔可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那可是生死弟兄啊!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他说过他过世后那些事都交给你。怎么,你还瞒着你罗叔吗?”
“交给我?罗叔?王叔家的事情都处理好啦?还有什么事情交给我?”种纬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硬是不接罗兴亚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