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暗战
种纬向右侧一看,借着路路的微光,种纬看见旁边围墙的墙上长满了爬山虎!他一下子明白了,对方上了墙,这是看到没法得手了,想逃走!
想逃?哪儿那么容易!尽管现在四周的光线很差,种纬根本没法看到对方,但种纬也不打算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对手离去。他举起五四式手-枪,照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前面一点的地方就是两枪。种纬暗想,这两枪就是打不到你也要吓一吓你!
不过,为什么种纬是往刚才响声的前面开枪的呢?他料定对方是放弃了偷袭自己的计划。既然对方放弃了偷袭自己,自然要向远离自己的方向逃跑了!难不成他还会朝自己的方向过来,和自己近距离驳火?对方上墙的时候已经暴露了形迹,走在墙上让种纬发现就是个活靶子。
两声枪响过后,四周除了警用面包车和摩托车的马达声,就再没有一点声音了。种纬清楚的听到远处围墙上面的爬山虎哗啦啦的响了一声,然后便声息皆无了。显然对方已经逃走了,至于有没有被枪击中,那就不知道了。
谨慎起见,种纬仍旧伏在原地没动,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见再没其他声音,这才向对面绿化带里隐蔽的几人喊道:“对面的,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东梁治安支队的,你是哪个单位的?”对面绿化带里的几名警察自种纬的后两枪响起之后就再没出声音,显然他们也知道危险,不敢贸然在动枪之后再出声。现在既然种纬这边问了话,他们就判断得出来种纬是自己这边的人了。虽然他们还不敢露头,但回话已经没问题了。
“我是巡特警大队的,种纬!”种纬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
“种队!出了啥事,怎么都动枪了?是谁开的枪?”对方继续在草丛里和种纬对话。
“具体我也不知道,你们通知增援的人,把这附近给围了,搜捕可疑分子。另外通知指挥中心调巡特警大队过来,让我的人配枪配实弹,对方很不好惹!”稳妥起见,种纬还是通过几名增援警力手里的步话机向外联络,没看明白情势之前他可不想贸然过去拿自己的步话机。
“你们几个人怎么样?有受伤的吗?”种纬说完了现在的情况,又追问了对方一句道。
“都伤了,不过都不重。司机伤的重点,不过也没啥大事,您怎么样?”既然知道了种纬的身份,对方对种纬的称呼也就变了。
“我没事!你们赶紧叫120过来,先治伤要紧。”种纬又补充了一句道。
很快,最新的消息就传到了指挥中心那里。而在消息发出后不开两分钟,这条路的两头都出现了警车和警用摩托的身影,大批的增援警力陆续赶到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种纬他们算是彻底安全了。警察毕竟是警察,杀手也只是杀手。一旦警方的警力聚集起来之后,多大胆的杀手也必须回避三舍,否则他就是和警方为敌,和所有的警察为敌,警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不会放过他的。
种纬这才从自己藏身的地方出来,和来增援的警力见面。互相表明了身份之后,种纬是在场的警员中警衔和职务最高的,现场的指挥权当然就落到了他的手里。种纬吩咐警员们封锁现场周边,保护现场,以等待更多的警力织起一张大网来,好围捕对方那伙想对自己不利的杀手。杀手,确实只能用杀手来形容对方的行为了,种纬想不出还能用什么词汇来描述对方的行径。
随后,种纬用步话机向指挥中心通报了详细的情况,把案发时的情况也都向指挥中心进行了汇报,要求指挥中心寻找一个头面部受伤的女人。如果找不到的话,尽量把案件始发地周边行为举止异常的女人暂时都控制起来,辨明无异常之后再放人。
另外他还报告了那辆蓝色跑车的情况,请求指挥中心封锁案发地周边的区域,搜寻那辆可疑的蓝色跑车。进出城的道路和卡口都要加强戒备,对方手上可能有武器。
种纬之所以判断对方有武器,全是种纬自己推理出来的。对方既然是朝着自己来的,没道理不知道是自己是个警察,而且是那种受过特殊训练,杀过人不好对付的警察。而对方既然在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却依然敢朝自己下手,手上没两件趁手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下手的。所以围捕和搜索这样的对手,警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就是让一线警力陷于危险之中。
刚跟指挥中心汇报完,种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王春生打来的电话。种纬马上按下接通键,王春生低沉的嗓音便传了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有事没有?”
我没事。种纬知道王春生给自己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从接到最初的案件报告到发生枪战(指挥中心按之前的报警记录推断只能知道是枪战),这桩案件的性质越来越严重。关键是这桩案子不仅是由种纬报告的,后来还伤了几名增援的警察,这事情就太严重了,王春生作为天海警局第二局长,不打电话来就不正常了。
先给王春生报了个平安,但等需要往下说的时候,种纬却有些犹豫了。如果按照他的判断来说,这是一起针对他的刺杀行动。可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不清楚,又该怎么和王春生说呢?一旦说出去,会不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呢?
“到底怎么回事,说!”只不过稍一犹豫的功夫,王春生那边就听出来了种纬心里的顾虑。种纬知道瞒不过去,只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凌薇?她来了?是来参加楚楚的演唱会儿的?”王春生先是问了一句。在得到确切的回答之后,他稍一沉吟便说道:我马上过去,一会儿见面谈。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与王春生的通话,种纬拿着电话又有些犹豫了。犹豫,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很少见的事情。以往种纬做事的时候都是雷厉风行,就算有些事情委决不下,那也是因为碰到了难题,他只要去专心解决麻烦就好了。而今天他犹豫,却是因为该不该打电话。
他想打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林萍的,一个是给凌薇的。给林萍打电话是要告诉她晚上自己要回去得晚一点,搞不好就干脆回不去了。林萍现在晚上应该和孩子在家呢,种纬不能回去就意味着她只能自己带孩子。
和其他家庭一样,带孩子对种纬和林萍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白天女儿就在两家老人那里轮流照顾,晚上林萍才会把孩子接回去自己照顾。这样一不耽误工作,二不会因为长期不见孩子而造成生疏。
可今天白天林萍看到了自己和凌薇在一起的一幕,自己似乎怎么着也得回去说明一下。哪怕林萍相信自己,根本不太在乎这个,种纬也应该回去说一下才对。何况女人往往是嘴上说一样,心里想一样。就算林萍嘴上说不把这事当回事,可如果种纬真的不去解释的话,相信两人之间的误会会越闹越大的。
至于凌薇,种纬很想把她叫来好好的问一问,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从哪里听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的消息的?说不定从她那边就可以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可是凌薇是特殊机构里的人物,种纬自觉能不和她打交道就尽量不打交道。否则发生事情的话,他还真不好解释呢!
一边这样想着,种纬一边往那辆警用面包车跟前走了过去,他得看一看那辆警车损失的情况,好判断对方是用什么方式袭击了这辆警车。他一直很奇怪,对方并没有用枪支和爆-炸物袭击那辆警车,但那辆警车到底被怎么了,导致车里的人都受伤了呢?
种纬刚才和那几名警察有着短暂的交流,也看到了那名坐在地上的司机。那名司机的脸被撞肿了,碎裂的风档玻璃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伤痕,具体的伤情目前还不清楚,但那位老兄肯定得歇几天了。
等种纬站到那辆面包车跟前,他才发觉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警用面包车的车头撞上了一根细钢丝绳,结果钢丝绳狠狠的勒进了警用面包车的车头里边。由于撞击的力量太大,警用面包车的前风档全碎了,并且向车内凹了进去。而那根钢丝绳也断掉了,残存的钢丝绳勒进面包车的车架里,带着面包车跑偏了方向。
而看那根钢丝绳在面包车上留下勒痕的位置,正好是司机头顶上边一点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又恰巧是种纬骑摩托车时,他颈部高度的位置!
弄清楚这件事后,种纬浑身的汗毛孔都往外冒凉气。对方这一招好狠啊!这是要自己身首异处的手段啊!假设刚才种纬没有提前发觉那辆跑车的异常,冒冒失失的驾驶着摩托冲过来的话,高速冲击下他几乎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