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主教
“夫君,你终于出来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扭头一看,入目便是青莲那张出尘若仙的绝色面容,粉雕玉琢般的脸颊,配上那精致如画的五官,一举一动都动人心弦,相比之下,仿佛世间一切胭脂俗粉都只是衬托她的绿叶。
哥们我很不争气的又失神了,回过神后,才连忙将目光移开,心中却暗想,为啥白莲邪教的圣女非得这么漂亮?难道就因为是无生老母的转世吗?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我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怜香惜玉人之常情,对绝色佳丽难下狠手都很正常,更何况是一个劲想要跟你成亲、满口叫你夫君的妹子?
哪怕我知道青莲想跟我成亲,是因为她要拽我进邪教当教主,但还是很难对这种漂亮妹子升起敌对感。
以前有个名人说过一句话,果然不假。
美貌,是女人的盾与矛。
“夫君,你怎么了?净化顺利吗?”
青莲玉手挽着洁白袖口,轻轻在我脸庞抚过,看似无意的举动,却是在探查我的魂魄有没有接受渡世殿白光的洗礼。
哥们我顿时紧张起来,不过心中并不算太过慌张,我在临出来前也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临时撤掉了仙气金光的防护,任由白光笼罩了几个小时时间,让浑身上下都被细小白光笼罩,同时阻隔着这些白光只能在魂魄外围,不得融入更深处。
渡世殿净化需要至少三天,并不是全无道理的,这些白光至少要三天才能渗透一个人,不过,两个小时的渗透却也足以让外人看不出白光渗透的深浅,所以青莲的试探并没有任何结果,被我轻松蒙混过去了。
“那个戴面具的呢?”我顺口问了句,转移话题。
青莲眨了眨眼睛道:“夫君在问庆大主教吗?他已经先去大厅了,放心,庆大主教只是太过担心教中安危,对你没有太大恶意。”
没有太大恶意……汗,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哥们我并没有和青莲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淡然摆摆手不做评估,反正那个面具男已经在我的必杀名单之中了,对我有杀意的,我必杀之,这是原则。
见我没有反应,青莲朝我笑了笑,牵起我的手在一众白莲教徒的簇拥下,脚踏净白莲台带着我出了渡世殿,沿空朝另一座山头飞去,远远地我都能看见一处富丽堂皇的宏伟大殿,上面装灯结彩,大红喜庆,像极了古代办婚礼的场景。
走到大厅宽阔的门前,我第一眼就瞅见四个穿着气质明显与普通教徒不一样的家伙,而面具男就站在其中,显然,这四个家伙就是白莲邪教的四个大主教了,三男一女,估计是站在这儿为圣女和准主教接洗风尘的。
面具男望向我的目光颇为不善,如果这时候把他的面具卸掉,估计能瞧见一张狰狞的脸。
“诸位大主教,这位就是我选任的教主,王奇……夫君,这四位是我教的四位大主教,奚傲易、尚晨、薛延、阮菡。”
青莲用清脆的声音向四个人介绍我,同时也向我介绍这四人的名字,我则面色淡然,一声不吭,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观察着这几个人。
其中,面具男就不必说了,至于另外两男一女,先说说那个女的吧,外表模样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长得也挺吓人的,皮肤褶皱,双目是红色的,像是点满了朱砂,一口牙几乎光,嘴角还裂到了耳根,只剩穿着一袭灰白色袍子,在一群白袍教徒里显得尤为扎眼。
另外两个男的,其中一个高个子约莫也是五六十,脑袋上顶着用白布包起来的东西,阻隔探查,我也瞧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看见这高个子手中时刻把玩着一只小虫子,虫子长得有点像盗墓小说里描绘的尸蟞,颇为渗人……
最后一个男的,在这四个人中倒是显得颇为正常,穿着一身与普通教徒毫无分别的白袍子,身上什么都没带,眯着眼睛,嘴角时常挂着淡然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倒是感觉,这最后一个男的可能反倒最为危险……毕竟根据各种设定来看,眯眯眼大多都是怪物。
“听说这位准主教是地府的人?”把玩虫子的男人开口问道,他看了眼我,又说:“圣女大人,不用给他下一个魂降吗?你就不怕如意小郎君入洞房前跑了?”
哥们我听见这番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货咋就猜的那么准呢?随便开个玩笑都把哥们我老底儿给掀出来了,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生怕一个没搞好,就得当场打起来。
说起来,看这男人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再加上最后那句下魂降,此人绝对是专修降头术的邪术降头师没跑了,能混到白莲教大主教的地位,肯定是个能祭出飞头降的顶级降头师,诡异莫测,若是以后打起来,定然是个大威胁。
“魂降就不必了,我相信夫君。”
青莲说着,还饶有意味的朝我这边望了一眼,我与她目光相对,睁着眼睛也不避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她这句‘相信夫君’,也不知道是相信我不会逃还是不敢逃?总之不管是哪点,哥们我都得让你失望了。
旁边的老太婆也唯恐天下不乱,咧着没牙的嘴,阴森笑道:“依老身看呀,以防万一,最好还是种个情蛊比较好,虽然情蛊大多数都是给活人种的,但是为了圣女的幸福,老身我想办法弄个魂魄也能用的情蛊也能成。”
这老太婆古怪的样貌,再结合她口中所说的情蛊,我瞬间就知道这老太婆的身份了——草鬼婆!
草鬼婆又叫蛊婆。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都被称为草鬼婆。
《永绥厅志·卷六》的记录,真蛊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红绿青黄条纹;真蛊婆家中没有任何蛛网蚁穴,而该妇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间,趁无人之际将其所放蛊虫吐入盆中食水;真蛊婆能在山里作法,或放竹篙在云为龙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鸟飞,不能则是假的。所有的真蛊婆被杀之后,剖开其腹部必定有蛊虫在里面,可谓是以身养蛊。
草鬼婆在湘西那边并不常见,几乎只有一些寨子里有草鬼婆,大多数有真本领的草鬼婆都隐居在湘西十万大山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毕竟草鬼婆的模样与其说是像人,更接近怪物。
我原本以为眼前这位老太婆很惊悚,但一联想到古传记载中对草鬼婆的种种描述,瞬间发现,这老太婆其实还算是草鬼婆中样貌稍微好点的了,有些草鬼婆浑身上下真的是体无完肤,全是蛊虫攀爬,身为正常人压根无法想象草鬼婆是如何活着的。
身体里住着无数蛊虫,而且大多数蛊虫都是凶猛暴躁、有毒有害的,在大多数人眼中必死无疑,然而对草鬼婆而言,她们与蛊虫之间只是个简单的共生关系。
废话不多说,总之草鬼婆很危险,几乎是任何活物的克星,各种蛊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幸好,我是魂魄,草鬼婆除非用鬼蛊才能对我造成伤害,否则她的那些蛊虫对我是没有效果的。
“情蛊也算了吧。”
青莲微笑着摆了摆手,丝毫不像一个圣女,反倒像个与朋友闲聊的女子,不过她这面容与草鬼婆对比起来,倒是更加清晰完美了,一丑一美,真的是两个极端对比。
降头师把玩着手里的‘尸蟞’虫子,望向草鬼婆冷笑道:“老婆子,你那蛊算个什么东西?万一被抓出来不就失效了?还是魂降更好些,至少不像蛊虫那么容易被破坏,我虽然也玩虫,但这虫永远也只是施展降头的祭品罢了。”
草鬼婆也咧嘴一笑,阴森道:“哦?是么?桀桀,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偷偷给老身这把老骨头下降头,结果却被老身的蛊虫吃了个干净?”
能瞧的出,这一蛊一降俩家伙关系并不怎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因?蛊降本来就十分接近,所以两人才会因此而矛盾不断,说到底,应该是为了证明自己所会的更强些。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越说越尖锐,没几句就眼看着要打起来了。
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哥们我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戏,巴不得这俩大主教赶紧内讧打一架,甚至还挺想拍手叫个好,大喊两声‘上啊,揍他’之类的,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我的冲动。
白袍男子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道:“你们俩就莫要瞎凑热闹了,此人的忠诚问题……圣女自有妙招,你们难道忘了咱们教的传统了吗?”
“说的也是。”草鬼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佝偻着身子不再多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我:“准教主,听说你来自地府是被圣女强行带到本教的,希望你来了能安分些,莫要想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