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湖畔
蚩影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身为仆人,应该为危难之际的刘菱做点儿什么,他随口答应了一声万年公主,然后从水潭边上站起头也回地扭捏着身子朝水潭中走了过去。
到了水潭边上后,蚩影伸展开手臂,像是一只鸟一样从地面上纵身而起……噗通一声,蚩影的身体就扎入水潭中。
在这时万年公主才将自己的目光从翻滚着浪花的水潭水面上移开了,又将目光注视在刘菱的面孔之上。
在洞穴中白磷光芒的晃耀之下这刘菱的脸庞在飘忽不定地变幻着模样,而唯一没有变得的是,刘菱的这一张脸就仿佛白纸一样惨白没血色。
说真的,万年公主心里面并不是滋味,这刘菱之所以有现在的模样,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救自己导致,而自己总该为刘菱做点儿什么吧!可是就在瞅着刘菱这一张惨白的面孔上时,她依然觉得束手无策。
就算现在的万年公主没有失去记忆,让她去帮助刘菱恢复,她也是束手无策,毕竟在她的人生历程当中,她不过就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小公主罢了,而其余的,就有些一无是处了,更不要谈及什么救人的事儿了。
万年公主的眼珠显得有些茫然和无措,甚至能在她眼中看到焦急的神态,从而让人觉得这公主也是一位受害者,甚至是一位可怜得孩子。
她乌黑的头发,像是暴布一样垂落,惨白的面容上,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脸色,让人看不到一点血色。
如果她还记得,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那一个人,她今天会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助:
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天真,她把自己的心交给这个从未谋面的族亲男子,从此后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到了天涯海角,她从来没有因此而恨过他什么,就像是初恋时少女应有的心结永远那样,痴痴的,傻傻的爱着他。
可命运的坎坷,并不顺着她的意愿,她幻想的人生,与现实之间竟有一条令她望而生畏的鸿沟,让她无法逃避,更在鸿沟岸边上在风雨中瑟瑟发抖……面对多舛的命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最后为了成全自己心爱的爱人,她选择了和自己爱永别,然后好让自己的爱从此解脱。
她最后选择了死亡,这是公主的决定,可又几人知道当时的她又多么的痛苦,那一句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中秋节,就仿佛在冥冥之中为她写的那样,映射着她人生坎坷的命运,是会在冬霜雨雪中度过。
在她临死前,她眼中流淌出来的那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可以说明,她是又多么的伤心,多么的眷恋这个世界,多么的爱自己的皇叔叔。
虽然不能够知道万年公主死前的心境是什么,但光是从万年公主的面目上看,就知道她很爱很爱刘菱。
但是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成过眼烟云,现在的她早就不记得当初的一切,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救了她,她看着依然在昏迷中平躺在地面上的刘菱,眼中再次流淌出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出来,滑过她的面颊,滴落在刘菱苍白的面孔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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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以劳孤为首的各城堡首领,带着队伍翻越过了雪山,来到五彩湖脚下安营扎寨。一个挨着一个的白色帐篷,就像是从地面上隆起的山丘,连绵起伏,波浪似乎在湖边上。
在军营中,络绎不绝的来往行走的士兵,或拿着兵器在巡逻,或蹲在帐篷前,端着个陶盆在大口大口吃着饭,而有些士兵则在营帐空地上,或腾身跃起,或挥舞着拳头练着把式。
从军营中看去,一点也看不到这数万人的队伍在翻越雪山之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雪山的道路艰难几乎达到常人难以想象得到的景象,甚至很恐怖。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这一句话恰恰能反应出雪山的艰险,在这满天大雪纷飞,长年累月积存下来的白雪上,人一旦踩踏上去,就直接没入到膝盖,然后就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辛无比的努力。
可在时间的沉淀和洗涤当中这一切只不过像那惊不起历史长河的一颗再微小的石头子罢了,石头子飞过,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似的归于平淡。
五彩湖泊还是如同往昔一样的美丽,它就像是岁月眷顾的宠儿那样,无论岁月如何蹉跎,四季如何的变幻,它都以自己孤特的身段展示着它的美丽。
湛蓝湛蓝的湖水,像是海水一样的蓝,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五彩斑斓羽毛的怪鸟,在鸣叫中成群结队地超掠过水面,飞向远方的天际。
而那偶尔从水潭水面上跃出的鱼群,就像是湖面上另类的风景线一样,在尽情欢快后,又回到水下去了,只留下在湖面上荡漾的波纹在粼粼白光中,向四周水面扩散开来。
至于梦之城,从连绵不绝的帐篷这块儿看去,它就像是一个高大巍峨的模糊影像,横旦在五彩湖的另一边上。
在五彩湖边上的这块儿天地之间就仿佛一副画卷一般,有田园诗意,也有小舟泛逐江上意境,更有美景,这里本应该是踏春游玩最好去处,但是在军营中,一处大帐篷中火药的味道,却异常的呛鼻辣眼睛。
中军帐中,劳孤端做在漆黑案几后,眼望了一下坐在下首的各位将领,然后说:“明日,咱们就组织军队进攻梦之城,还望各位一定要努力,一举拿下梦之城,一战定乾坤。”
“劳孤,昨日探马回报,梦之城城墙上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平苦百姓,明日攻城恐怕会伤及到这些人。”
说话这人,是朱狗子,他坐在下首右侧椅子的最后一排,而在他身后站立着一位年纪五六岁,打扮俏皮可爱的孩子,这个孩子其实是朱孩儿。
劳孤昂头,凝目,眉宇间蹙成了一团,竟在略有所思了数秒之后才缓缓低垂下头颅,目视着朱狗子说:
“俺早想到,那咕噜是个难对付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