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苦用心

  一秒钟后李二黑转过身对着咕噜,手指着咕噜手中握着的玉雕黄鹂鸟:
  “咕噜…”
  李二黑很是自信,也很是傲然的样子,语音停顿时转身面对众位臣子重重地说:
  “他手中的玉雕黄鹂鸟,在听到咒语后,能否会变化成会说话的鸟?”
  看着李二黑的侧脸,咕噜愣住了:
  他手中的玉雕黄鹂鸟本就是假的,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一出戏,即使念叨千遍万遍的咒语,也不会变成黄鹂鸟。
  不行,绝对不行,就此承认了这玉雕黄鹂鸟是假的,一旦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才过了一秒钟咕噜的面容上就阴晴不定起来,他咬着牙,死也不肯就此认输,心里面做着计较。
  大殿中陷入到沉默当中,众臣子的目光落定在咕噜面容上。然而这咕噜仅仅沉默数秒钟,竟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
  咕噜狂放的笑声在大殿中回响起来,彻底掩盖住了大殿屋顶上琉璃瓦掀动的声音,然而众臣子谁也没注意到屋顶上的变化,都看着咕噜的脸。
  一片又一片琉璃瓦被掀动开来后,一束束阳光从瓦片缝隙中照射下来,映照在臣子的身上,大殿金砖上,使得这殿中的人和地面光影斑驳。
  明晃晃的箭簇从掀开的空隙中露出。
  “当然…,”咕噜的语音停顿数秒,目光扫视了一下从屋顶掀开的琉璃瓦片中闪出的一个个矮人和飞兽的眼睛后目光中仿佛放出电流般扫视了大殿中所有的臣子,然后才铿锵有力地说,“俺手中的玉雕黄鹂鸟,只要在俺咒语念叨时便会变成真的鸟。”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难道这咕噜已经破解了玉雕黄鹂鸟的秘密,这才在这里信心满满地说?
  真正的玉雕黄鹂鸟还在刘菱的怀中不是么?
  但是无论从咕噜神采奕奕的面容上,还是从咕噜近乎自信爆棚的脸面上,都可以看出这咕噜很有信心,甚至在说到玉雕黄鹂鸟几个字时,他将手中的玉雕黄鹂鸟举得高高的。
  “呸,”牛二棒子先在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狠厉地瞅着咕噜说,“你这个无耻的小人,阴谋反叛者。”
  下一秒钟李二黑情绪激动地接过话头:
  “你就是再说谎,”他猛然一转身,指着咕噜的鼻头说,“皇帝,是俺的妹夫,俺对他再了解不过,这尸体的体态和身形不是皇帝。”
  李二黑看到咕噜的眼中几乎要喷射出火来,心中咯噔一声,然后他的眸子缩成了两个小黑点,目光凝视在咕噜痉挛的面容之上:
  这咕噜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他要将这假的玉雕黄鹂鸟摔在地面上吗?
  然后再跟在场的所有人,说是俺的错?
  不会,他绝对不会如此去做的。
  下一刻李二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的面色竟变得凝重起来:
  这咕噜一定有什么阴谋,不然怎么如此镇定自若?
  正当李二黑心思犹疑不绝之时一个青色的人影在臣班中一闪而过就到了李二黑和牛二棒子的身前面了。
  李二黑和牛二棒子还未看清楚这人是谁,就伴随着脸蛋上传来像是火烧一般的疼痛感,清脆啪啪声响起。
  数秒钟后这在李二黑和牛二棒子身前晃动的人影才渐渐清晰了起来。
  只见劳孤瘦小枯干的身形在他们中间,双拳一抱,对着咕噜深深鞠躬,同时说:“国丈,俺这两个徒儿有些不懂事情,还请国丈多多见谅。”
  说着这劳孤竟抱拳,鞠躬不起了,仿佛这咕噜要是真不接受道歉的话,他就会如此一直鞠躬不起似的。
  咕噜没有想到事发得如此的突然,他彻底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镇住了,他愣愣地瞅着劳孤数秒钟之后说:
  “不知这位老者,因何如此说辞?”
  这是什么话?
  这咕噜一直以来都不是将李二黑和牛二棒子两人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吗?
  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越看咕噜这一张面容,越觉得咕噜有什么不对,他必定有所图谋的。
  只见咕噜在说话时,脸面上露出戏谑的笑容,竟似在嘲讽和讥笑劳孤一般。
  而这劳孤却依然将自己头颅压得很低很低,低到低眉顺目:“国丈大人,有所不知,俺这两个徒儿生性顽劣,难以教管,却在陛下薨毙之日,与国丈为难,还请国丈大人不与小人斗,原谅他们鲁莽的行为吧!”
  站立在劳孤身两旁的李二黑和牛二棒子几乎被劳孤气得疯了——只见他们手在不停地颤抖,面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而在他们身后的商柳此时情绪也变得异常的激动……她一双美目中的泪水泫然欲滴,面部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的样子。
  看到李二黑和牛二棒子要疯了的模样,这咕噜心中越加的酣畅起来:
  “啊~哈哈!”
  咕噜仰天大笑数秒后将高高举起的手放下,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劳孤:
  “他们很鲁莽吗?”
  咕噜将鲁莽两个字说得很重很重,根本就是故意在说给李二黑和牛二棒子听。
  “就没有其他的别的什么了?”
  劳孤眉头一皱,轻微地抬起了头颅,目视着咕噜得意洋洋的面孔上:
  “他们不知好歹…”
  劳孤生怕自己的两个徒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坏了自己的大计,只在话说到歹字后便故意停顿下来,眼神在自己身旁两边的李二黑和牛二棒子身上打量,见他们没动。
  “竟诬陷国丈大人,叫国丈大人难堪。”劳孤目视着咕噜,眉头舒展挤出笑容,“还请国丈大人念在陛下薨毙,夸父泪岛上黎明百姓需要安定的情面上,不要与他们一般的计较。”
  听闻此话,咕噜心中咯噔一声,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臣班中的咕丽,见咕丽面色稍微有些红润。
  “嗯,”咕噜回头看劳孤消瘦的脸庞,“你说的不无道理,为今之计黎民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咕噜眉头一皱。
  “不过……”
  咕噜话还未落下,就被一声断喝打断:
  “师父不可如此,现如今陛下生死未明……。”
  牛二棒子说着就伸出独手拉住劳孤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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