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损如斯

  咕丽偷偷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各族人等,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父女俩的小动作,这才目视着咕噜点了点头。
  咕噜笑了。
  他笑得有些诡异。
  咕噜目视着咕丽的双眸,极其温柔地眨了眨眼,然后转身就走到跪附在地面上的矮人身旁,抬起脚来,只是一脚就将这个矮人踹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咕噜伸出手指指着矮人的鼻梁骨,“你这妖言惑众的小人,你竟敢造谣,说俺的女婿被烧死了?”
  这是什么话?
  这咕噜到底是怎么一回的事情啊?
  阁楼放火,刘菱之死,这一切不是他安排的吗?
  可现如今到好了,这咕噜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这到让人费解了。
  “今天,俺就杀了你,”说着咕噜挥舞手掌,在手掌带出数道咒语出来,“也省得你在这里扰乱和蛊惑人心。”
  从咕噜面目上看,现在的他是真的怒了——只见他眉头一挑,眼中的眸子像是将抹能冒出寒光的结冰体般令人咂舌,充满褶皱的脸面上的肌肉在快速蹦跳着。
  这矮人面部露出惊恐,怔怔瞅着咕噜数秒后说:
  “咕噜大人,俺可是一句假话也没说呀?”
  此话一出,这大殿之中的犹如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顿时就停住,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咕噜和矮人身体之上。
  “你还敢你说,你不是在妖言惑众吗?”
  咕噜手腕翻转,带动手指上的咒语,萦绕在他手指间。
  “俺那女婿可是人中龙凤,岂能就因为一点的火灾,就从此葬身火海?”
  咕噜指着矮人的手指头开始颤抖起来。
  而这矮人见状后身子竟像是筛糠般抖动起来,然后结结巴巴地连说了数个:“俺……俺…确实…是在昨夜看…”
  但是他的话很快却被咕噜打断了——只见这咕噜颤抖的手指轻轻地一弹,那萦绕在手指间的咒语就像是闪耀在空间的光影,击打在矮人的头盔上。
  “当”地一声响起,矮人锃亮的头盔应声落地,而矮人一头乌黑的头发也随之披散开来。
  “你这小人定是年神余孽,”咕噜说着手腕抖动得更加的剧烈,很快又从他手掌上生出许多的咒语出来,在他手指间萦绕,“今天,俺就杀…”
  咕噜话音还未落下,这矮人便已恐惧到了极点,他抖动得如同筛糠的身体,就像是狂风中飘零的枯叶,颤颤巍巍地趴附在地面,向咕噜爬来。
  见状后这咕噜却突然狂性大发起来,他仰天长啸一声,然后连看也没看这马脸矮人一眼,右手五指齐弹,手指间萦绕的咒语随之飞射而出,只在空气中闪过数道的黑影后便噗嗤噗嗤地击入到矮人的胸膛上。
  下一秒钟。
  “啊~哈哈!”咕噜手舞足蹈仰天大笑,笑后竟似疯了般在众目睽睽下疯狂的吼叫起来:
  “俺平生最恨的就是奸佞和谄媚的小人,今日不除了你这年神余孽恐怕来日,这夸父泪岛上便会永无宁日。”
  话毕后这咕噜仿佛真就是正义之士那样,竟泫然欲滴,神色凝重起来。
  然而这马脸矮人在咕噜咒语击打之中,并不没有死透,胸前只不过是被咒语穿出了数个大小不一的窟窿而已。
  他眼神愣了数秒钟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就开始涣散起来,瞳孔扩大,神色黯然。
  “你…你…你竟…,”马脸矮人手指着咕噜,在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后,竟牵扯到胸前的伤势,口中和胸口上,连续涌冒出不少的鲜血出来。
  咕噜笑声立刻收敛,面若寒霜扑面,一双眸子像是受到极大刺激般缩小,然后也没等这马脸矮人将话继续说完,挥手就弹射出数道咒语出去,激射在马脸矮人的张开的口中。
  噗嗤一声响起。
  然后这大殿中仿佛陷入到死了一般的沉寂当中。
  马脸矮张着口,满脸惊骇,仰头就向着地面倒下,一秒后便倒在地面上死了。
  “还有那个小人敢站出来,”咕噜转身面对众臣子,一双拳头像是在空中挥舞的拨浪鼓,“妖言惑众者必死。”
  父亲真是能成大事之人,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看着咕噜近乎疯狂的举动,咕丽在心里暗暗为咕噜叫好,但是她神态上还是显露出紧张——只见这咕丽一双紧紧攥住的拳头在身侧不断颤抖着,面色也显得凝重。
  众目睽睽之下,咕噜再次吼叫道:
  “俺身为皇帝陛下的岳丈,处处为皇帝着想,也随时准备为夸父泪岛上各族人等去死。”
  咕噜大义凛然,而殿中众臣子心思却各有不同。
  代素,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小人物,经历过血和雨的战争,最终又厌倦了征战,只想着依附强势者安享荣华富贵。
  俺没看错咕噜,投靠你是正确的选择——代素心中暗暗为自己叫着好,面色上露出难以描绘的兴奋之色。
  尤大,是个矮人,为人奸诈和狡猾,善于阿谀奉承,又有些本事在身。
  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并不让人所知,但是从他渐渐露出笑容的脸面上看,这尤大心境现在很是舒爽。
  火里,是咕噜的老牌手下,深知咕噜的手段,早就见怪不怪,面色出奇的平淡。
  伏翠,是咕噜的妻子,但这只是名义上,咕噜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知道咕噜娶她完全是别有用心的,却和伏晨,伏白一样大有作壁上观之意,表情上出奇的冷漠。
  “还有谁,想要诋毁夸父泪岛的皇权,想要浑水摸鱼,趁乱火中取栗?”
  此时咕噜俨然就将自己当做了夸父泪岛上的王者,他大手一挥舞后,像是睥睨群雄的暴君般又疯狂吼叫。
  见状后牛二棒子的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自始自终都不是太信任咕噜,早先他就从商柳口中听说这咕噜别有用心,极其有可能是杀害赵宗的真凶,而此时他却满口仁义道德。
  “俺有话要说,”牛二棒子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吼了几声之后,从臣班中站出,却也不理会咕噜,面对着众臣子:“那马脸矮人话还未说个透彻,咕噜就先行杀人,其中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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