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褢会怎么说?

  “俺本想着驳斥她几句,可俺那丈夫就是不让,他一听那瞎眼巫婆子说完话,就伸手死命地抓住俺的手,当时俺的手在俺那丈夫抓握时都感觉到生疼了,可即使这样俺依然觉得不甘心,开口就说了,俺孩儿还喘气,怎么就能说……可话说到了一半儿,俺那丈夫就死命地拉扯了一下俺的手,将俺差点没拉了一个趔趄,然后俺那丈夫抢先开口说:
  婆子,你别见怪,俺这婆娘老娘们家家的没见识,就知道瞎犟嘴的,您老别生气,俺这不是也有了难处了吗,看在俺家祖祖辈辈都信了你的份上,还请婆子救救俺这个孩子?
  俺也不知道俺那丈夫说的真的假的,只见他当时在言辞恳切地说完话后,竟一头跪倒在地面上,然后他对着巫婆子磕头,边又重复着说:
  婆子,你就看在俺家祖祖辈辈都信你的份上,就救救俺这可怜的孩子吧!俺家可就剩下了他这一根独苗了呀!婆子,俺家家底虽然不殷实,但是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积蓄的,只要你这婆子答应俺的请求,俺愿将俺家的积蓄都给了你做为酬劳。
  在俺丈夫说话时,俺本想着提醒俺丈夫一下,可俺那丈夫却在磕头时,紧紧抓住俺的手不放,甚至在他每磕一次头,他都将俺的手拽得生疼的。
  俺也是没的办法,实在拧不过俺的丈夫,只好任由着他瞎折腾的了。
  虽说俺那丈夫太过的迂腐,可对俺的孩儿却是一片的真心,俺也就不想伤他太深,反而使得他厌烦了俺。
  可实在又气不过他,在遽然中俺只能无奈地跺了跺脚,然而在此时俺却听到那瞎眼巫婆子阴恻恻地说着。
  你这傻汉子,虽说你家到了你这辈子,已经是单传之家了,你也应该知道,这违逆天命之事,却那里容得下半点马虎的,你家的那几个小钱,就算给了俺,恐怕还不够俺折损阳寿的。
  俺一直以为这瞎眼巫婆子之所以将俺孩儿的事儿,说的玄乎乎的无非是为了钱财,可事到如今,俺才知道原来那瞎眼巫婆子并不是有所图谋,原来她也是有难以言说的难处。
  当时俺和俺的丈夫在听完了瞎眼巫婆子的话后,都愣在原地,俺那丈夫当时就嚎啕大哭起来,而俺也在俺丈夫的哭声中,缓慢地跪在地面上,瞅着那瞎眼巫婆子流着泪说:
  婆子,俺家也不是太富裕,到是亏欠了这个孩子,打小起,就让这孩子跟俺们两口子吃糠咽菜,这孩子都十岁了,可光瞅着他这一副身板子,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孩子营养不良,俺想着亏欠了孩子,到就有些舍不得就让这孩子就此离俺而去了。
  还请你这婆子,可怜可怜俺这一家子。
  当俺将话说完时,那时俺哭得也就不成声了,而俺那丈夫在听完俺的话后,竟然更加放恣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然而那瞎眼巫婆子在看到俺们两口子都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竟然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后她翻动着瞎眼珠子,似乎在考虑了一下后还是摇了摇头,紧接着低垂下头颅,眼珠子盯在桌面上,笑呵呵地对那猾褢说:
  猾褢,你说怎么办好?俺是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俺想过了要是将这孩子的魂魄从冥界中召唤回来的话,俺恐怕会遭受到天谴,命不长久了。
  然而那猾褢根本就对这瞎眼巫婆子不满,他在听完瞎眼巫婆子的话后,竟不吱声,而是装模做样地在从桌面上站立起来后,摇头晃尾巴地在桌面上踱起步来,每当他走到俺孩子身边,他都扭头瞄俺孩子一眼。
  俺实在看不上那猾褢,那猾褢装模作样的,又表现得有些不情愿似的,在桌面上踱步走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后,才走到了那瞎眼巫婆子近前,仰头看着瞎眼巫婆子,缓慢地说:
  你这婆子到是难为俺了,你自己都解决不了,却偏偏要与俺商量事情,俺不是神仙,不过是冥界枯干神兽罢了,自从与你相识后,俺便能从冥界中出来,游走在阴阳两界。
  那猾褢在说完话后竟又摆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像是很随性地往桌面上一躺,然后他一只后腿搭在另一后腿上,就仿佛人类跷二郎腿一般,在躺下后不断地抖动了起来。
  然而俺那丈夫在听完猾褢的话后急了,竟从俺的手中夺过钱闸子放在桌面上,然后从怀中掏出钥匙出来,快速打开钱闸子,从里面取出一些碎银子,然后很痛快的放在桌面上,泪流满面地瞅着那巫婆子说:
  俺没的什么本事,只期许着俺一家能平平安安的,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俺没了,还可以多打些鱼积攒些钱财。
  婆子,你拿了钱财,也疏通一下冥府的官差老爷,将俺那孩儿的魂魄放回来。
  在听完俺丈夫的话后那瞎眼巫婆子,在翻动眼珠子时,将颤颤巍巍的双手支撑在桌面上后头一歪,竖着耳朵朝向猾褢,便开口对他说:猾褢你到是说一说,你拿钱财疏通一下冥府的阴差,让他们放了这孩儿的魂魄,此法到底是行也不行?
  在当时俺看到那瞎眼巫婆子在说这话时,面色上显得极其的凝重的,就仿佛如临大敌,如履薄冰一般的模样。
  然而那猾褢在听完瞎眼巫婆子的话后,竟长叹一声,然后他一骨碌地从桌面上翻身而起,又开始摇头晃脑地在桌面上缓慢地踱起步来了。
  那猾褢,又算是什么东西?分明长了一副鬼怪的模样,可他却好了,却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仿佛在真心为俺们一家考虑一般,可临了,那猾褢竟没说出一句好话出来了。”
  话只说到这里,那花白头发老妇人,面色竟然凄苦起来,然后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眼角滴落下来。
  此后那花白头发老妇人伸出双手去,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得一干二净后,这才又目视着刘菱接着讲了下去。
  “那猾褢什么东西,根本就是魔鬼,憋了半天,竟没放出一个好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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