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来的人

  明珠虽然只在咕噜的手掌上闪现了那么一下,可多数的人还是看清楚了明珠的模样。这明珠通体成圆形,并半透明,明珠身上泛着淡淡的不耀眼的白光。
  咕噜手握着明珠蹲下身体,然后他握有明珠的手在从井中搬运出来的尸体的后脑勺子上轻轻的一抚摸后,咕噜手中的明珠顿时就不见了,而是进入到这少年尸体的后脑勺子中了。
  那少年的尸体竟了起来,先是紧紧闭着的眼睛睁开,然后四肢开始动了,不过被这捆绑在他身体上的绳索束缚住了。可是随后,随着他用力,这绳索却应声而断,整个少年的身体从地面上跃起,站立在咕噜的面前。
  这时众人才仔细的看清楚这少年的模样,这少年郎任是俊俏,唇红齿白不说,面部还犹如冠玉一般模样,高挺的鼻梁搭配长瓜形的脸形甚为般配。
  少年的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透彻,注视在咕噜的面容之上,良久后,这才叫了一声:“父亲。”
  众人大惊失色皆都以为这少年郎是咕噜当年的情债所生之子,目光不约而同的注视在咕噜的面容之上。
  这少年郎的一声父亲,让咕噜丑陋不堪的脸上,犹如绽放的邪恶之花一样盛开了,他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甜。
  “孩子。”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在咕丽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看过这少年郎一面,所以她听到一个叫父亲,一个说是他的孩子后这才问了一下一句。
  咕丽的眼神中仿佛要喷射出火焰来一样,紧紧盯在咕噜面容上的目光,仿佛有随时烧灼咕噜面部一样。
  咕噜却未先回答咕丽的话,目光扫视四周,这才对咕丽说道:“你懂什么?为父的,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咕噜的回答有些莫名奇妙,至少在咕丽听来,是这样的,她一头雾水,弄不明白咕噜口中到底在说些什么,看着眼前自己父亲这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这时的咕丽感觉到自己的父亲的脸似曾相识,又不太认识了。
  “父亲,你这是在说什么?”咕丽认为咕噜在骗她,咕噜自己做下的风流债,他却冠冕堂皇地说成了是为了她,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咕噜的这一番说词。
  咕噜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出来这事情的事实,却在目光扫视过众人后马上闭上口,只是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
  “你懂什么?为父的,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咕丽也非等闲之辈,她本就聪明睿智,可今天她却犯了糊涂。当听到咕噜与这少年郎的一番对话之后,这咕丽的脑海中就犹如五雷轰顶一样遭受了重大打击,甚至她的思绪都有些紊乱了,变成了一位真真正正的神经大条一样的人物无疑了。
  这咕丽面前的咕噜似曾相识又不是那么的陌生,这咕噜还是那个最疼爱她的父亲了吗?这咕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咕丽在自己的心中,反反复复的审问自己同样的话,甚至到了后来都快要自己把自己逼疯了,达到了实在受不了的程度。
  “哼,”咕丽冷哼一声,转身往屋中跑了过去。而咕噜望着咕丽娇小的背影,什么话也没说,先前乐呵呵的脸上,突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随之两行赤红色的眼泪从他眼眶中流淌出来。
  咕噜哭了,但是他到底为什么哭了,这却不得而知,因为在这一刻,咕噜的心是那么的平静,仿佛一汪起不了一点点波澜的清水一样的平静,只有在光线的映照下反射出波光粼粼的样子。
  “父亲。”
  另外的一声父亲响了起来,这说话的人当然就是先前的那个少年郎无疑。只见,他双手抱拳,身上锦袍在微微刮起的风中轻轻的飘舞着。
  两行赤红色的眼泪随着空气中的风冒出两缕白烟,越往咕噜脸下流淌,这白烟似乎升腾得越多,让这咕噜的脸上顿时有种烟雾缭绕的印象。
  “去吧!去找他。就像是俺刚刚说的那样。找到他。”
  事实上,咕噜刚刚什么都没有对这少年郎说,只是说了一句孩子的话,就再也没对这少年郎说过什么了,但是咕噜现在口中明明就是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仿佛他刚刚真的就对少年郎说过一些什么话。
  难道刚刚咕噜说话之时,他使用了腹语不成?要不,这咕噜怎么有这么一说。不可能。咕噜只不过是一个蝴蝶精灵而已,他又怎么会是江湖上的奇门功夫的继承人。那这就不对了,一定是咕噜手中拿着的那颗明珠在作怪。
  咕噜在把明珠传送到少年郎的脑袋中时,这明珠把咕噜要说的话也一并送到了少年郎的脑海之中了。
  “诺”
  仅仅这一声就够了,这少年郎身影一闪,便犹如离弦的箭一般从院落中窜了出去,身影几次闪躲之后,便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了。
  众人皆都面露惊讶之色,这少年郎与当初在村落中战斗的老人相比较,这少年郎的身法和步伐还要快了许多,甚至可以这么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咕噜大手一挥,随后说了一句话:“你们都散了吧!”
  看着咕噜脸蛋上流着的两行赤红色的眼泪,这大癞蛤蟆军师心有不甘,他想要拍马屁,搏得咕噜的欢心,可又前几次的经历在那儿摆着,他又不敢轻易的上前去谄媚咕噜,只能站立在原地,仿佛一个小丑一样,单腿站立在地面上,双爪耷拉在自己的胸前,装出一副萌萌达达的样子出来。
  他的身影有些萧瑟,甚至在女儿负气回屋那一刻,咕噜的心就已经感觉到很疲惫了,在这一刻,他苍白的长头在夏季里微微刮起的风中轻轻的飘舞着,有时候,苍白长发遮挡住他的脸,有时候,苍白长发又都飘舞到他的脑后去了。
  …………。
  …………。
  …………。
  从空中的乌云中,刘菱可以清楚地看到破败村落所在的位置,这村落的位置说起来也有些特殊,显然这些村民在定居之前,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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