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夫良父

  李子尧在一旁闻着,看着,都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好像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
  结果苏婕一把护住了饭菜:“你要吃自己去点菜!”
  李子尧苦笑地说道:“谁要吃了,我才刚吃饱。”但是鼻子不由自主地吸了吸气,就把他出卖了。
  但苏婕就是不相信他,甚至还挪了挪位置,故意背对着李子尧,活像一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杜帅哥,你这个是鸡汤吗,怎么黑乎乎的?”苏婕打开盅汤的盖子瞧了一眼,登时踌躇了起来。这鸡肉药膳汤确实看起来卖相不够好,就像一盅中药一样。要不是鸡汤的浓郁气味,苏婕都怀疑这是杜清和故意整蛊她了。
  杜清和笑了,这是专门给她做的,自然是特意“加料”的了。
  原来,苏婕打一进门,杜清和就用“医药”神通瞧出来了,别看她能跑能跳的,身体里的暗病不少。
  杜清和都纳闷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为什么搞得自己一身陈年旧伤?特别是腰部、手臂和腿上,这种暗伤更多了。这一道鸡肉药膳汤,其实是一道舒筋活络的药方来的,用了不少草药,如羌活、防风、荆芥、独活、当归、续断、杜仲、红花、枳壳等等,因为是对症下药,杜清和严格控制着用药,又用鸡汤掩盖了药味,把草药精华都浓缩在汤汁当中了。
  “你可以尝尝看。”对自己的厨艺有点信心的杜清和,觉得这道鸡汤虽然卖相不太好,药味也不能完全掩盖住,但鸡汤的浓郁气味能压得住,应该还是能入喉的。
  苏婕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小口,觉得虽然药材的味道有点重,但实际上并不难喝,也就接受了。
  粤省人从小到大,都是喝着药材煮汤长大的,这点药材味道不算什么了。
  杜清和也是松了口气,别的药材都好办,就是当归这一味药材味道太重,再怎么处理都是去不掉的。别人能接受,就算没砸了招牌。
  苏婕觉得这鸡汤味道虽然古怪了点,可鸡肉却是真的不赖。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锅汤里的精华一样,鲜味全都集中在鸡肉上面了。别的鸡汤里的鸡肉,不是太柴就是没味道,反正不好吃。可杜清和的做的鸡汤却不一样,不仅味道浓郁,还异常的鲜美滑嫩。
  原来,杜清和煮鸡汤是有诀窍的,一般人煮鸡汤,把鸡放进汤里,一起熬煮就是了。这样的鸡汤是不错,但鸡肉显然就很柴了。而杜清和就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显得太没功力了。他先是把水煮开了,把鸡肉放进去——因为买的不是整鸡,所以只能切块了,要是整鸡的话,效果可能更好。
  鸡肉放入水里后,再把调味料放进去,猛火煮了一阵,待得鸡肉到了七成熟,就立即捞起来,再放其他药材什么的。待得药材也煮开了,再把晾凉了的鸡肉放回去。因为凉了的鸡肉肉质开始收缩了,这会是最能体现鸡的鲜味的。粤菜里面有名的白切鸡,就是这么做的。
  鸡肉放回汤里,再煮不到一分钟,就关火上桌了。
  这样的鸡肉吃起来,其实和吃白切鸡是一样一样的,都是那么的滑嫩,那么的鲜美。
  苏婕吃着吃着,突然就湿了眼眶。
  李子尧在背后看苏婕肩膀一耸一耸的,就知道她在哭了,连忙说道:“妹子,这汤就算再难喝,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杜清和听了也愣住了,难喝?不应该啊?
  “你懂什么,我想起我奶奶了,她煮的鸡汤也是这么好喝的。”
  苏婕红着眼眶说道,“你这人,长得很普通就算了,情商也很普通,怪不得要单身!”
  杜清和也乐了,说道:“你可别这么说他,他长相其实挺不错了,就是不能多看,多看的话,心脏受不了。当年他刚上学那会,同班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和他说话的,就怕他开口说话。他倒是积极回答问题啊,一举手‘老师,这道题我会’,全班都傻了:妖精开口说话了!老师都给吓着了。”
  “去你的,我至于这么寒碜不?”李子尧不乐意了,“好歹当年我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迷倒万千少女的。”
  杜清和继续揶揄道:“这十里和八乡是两条村的名字,万千是一个少女的名字……”
  “哈哈哈……”
  苏婕乐了,冲淡了这一股没来由的忧伤。
  李子尧傻眼了:“哪有人叫‘万千’的啊?”
  “反正吧,你要是拿他的相片,夜晚走夜路都不怕了,他那相片,辟邪!”别看杜清和颇有点气质,但他这嘴损起来,还真的挺损。
  李子尧哭笑不得:“那我上庙里卖相片得了,比卖符箓还好使。我至于么我,没有你这么说话的!”
  “好了好了,都是玩笑话。李子尧同学其实还算长得不错的——对于盲人来说。”杜清和继续偷着乐。
  李子尧听了前半句松了口气,后半句差点没骂娘:“嗯,哪有……对于盲人来说长得不错?我说兄弟,这埋汰人埋汰过了吧?”
  “哈哈哈哈哈……”
  倒是苏婕给乐疯了,连饭都不吃了。
  李子尧傻眼了,这妹子是怎么了?年纪轻轻的,该不会是有精神病吧?
  只有杜清和知道,苏婕本就是这样洒脱的人,该哭哭,该笑笑,一点都不耽误事。
  一段小插曲过后,三个人倒是熟稔了起来。苏婕吃着饭菜,越吃越是惊喜:“杜帅哥,你这男人要是娶回家了,保管是贤夫良父啊!这饭菜做得那么好吃,你知道这很加分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子尧一愣:“咋的,现在男的还要会炒菜做饭才行?”
  苏婕好像傻子一样看着他:“多新鲜啊,你不知道新生代女生都不会做饭的吗?要是两个人都不做饭,吃什么去?”
  李子尧傻眼了,他是从北方过来的,印象里根深蒂固的一个事情就是,家里的厨房那是女人的天下。没想到来潘州后,三观都被轰塌了。
  “我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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