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表白(一更)

  安塔娜未睡好,脑海中不断反复白日里经历的缠绵,虽然那缠绵根本称不上缠绵,丝毫未发生实质性的东西,她连衣服都未脱下,但依旧令她怀念不已。
  在男人强壮的臂膀之间,只觉得自己无比娇弱。
  她心底竟暗暗期待,希望能继续下去。
  太子那般俊美,身材会不会也很好?那种事情……会不会很舒服?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会不会有孕?如果她真的有了儿子,会不会捆绑住太子的心?如果太子喜欢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会不会是未来的太子、以后的国君呢?
  就这样胡思乱想,想到最后,竟有种已经成为皇后的感觉。
  清晨。
  丫鬟入内伺候其梳洗。
  安塔娜打着哈欠起床,扫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两名丫鬟,这两个丫鬟正是昨天与她一起被劫的丫鬟。“你们两个,可要管好你们的嘴。”冷冷威胁着。
  两名丫鬟赶忙跪地,“是,郡主。”
  正在这时,能听见院子里有了丫鬟急促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嬷嬷跑到门口,“郡主,前院来信说,厉王殿下到。”
  本来正准备自己插发簪的安塔娜手生生一抖,那翠玉的发簪落地一声脆响,摔成了两段。
  房内鸦雀无声,千雪郡主回来后性情大变,时不时对下人非打即骂,众人都是能躲就躲,能沉默就沉默,但众人也是纳闷,郡主听说厉王来应高兴才是,为何这般挣扎。
  没错,只能用挣扎两字来形容。
  只有两名见到太子殿下的丫鬟心知肚明,却不敢说。
  安塔娜眼神转了转,道,“就说本郡主身体不适,不见客。”
  那嬷嬷道,“是。”
  若是从前的郡主,众人少不得要劝上几句,厉王殿下惹不起,就是抬着也要去见的,如今可不想多此一举。
  安塔娜不知从前的“自己”为何与厉王和离,但如今知晓,搞不好是红杏出墙跟了太子,而事实上,再让她选择一次依旧会选择太子。
  哪个女人不做太子妃,非要去做一个王妃?
  看了看地上玉簪碎片,“拿出去扔了。”
  实际上玉簪是能修复的,何况是成色这般好的簪子。
  有丫鬟捡了起来,心中暗道郡主真是浪费,若是从前的郡主万不会这般。
  但那丫鬟刚要走出门,却又被叫住,“等等,这些东西赏她们两人。”说着,伸手一指门旁曾经被劫的丫鬟。
  两名丫鬟拿到玉簪碎片,心知郡主是用这个堵她们的嘴,但却用破了的簪子,真是……够抠门。“奴婢谢谢郡主。”
  安塔娜连答都没答,转过身来又拿起一只簪子,各种角度的比划着,斟酌插在什么位置最动人。
  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杂乱。
  安塔娜随意向窗外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却见院子里站满是身着软甲的侍卫,这些侍卫威风凛凛,整个院子陌生得好像战场一般,而让气氛这般僵持的并非侍卫,而是一名正在进入院子的男子。
  男子年纪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模样,但周身沉稳的气质和散发出的威严,却让其仿佛一名无冕王者。
  他面无表情,双眼若冰封一般,刀削一般的面颊,双唇也是抿紧。
  他突然抬头,与安塔娜的视线对碰。
  安塔娜一惊,但随即却觉那冰冷冷的眸子顿时糅杂了一丝温和。
  这人是谁!?
  “奴婢见过厉王殿下,厉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人们的问安声已经表明了男子的身份,安塔娜急了,厉王?他是厉王?他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和离吗?听说厉王心狠手辣,如果知晓她和太子……会不会……
  想到这,安塔娜周身颤抖起来。
  而这个时候,厉王已经入了屋子,推开房门。
  这是时隔多日,宫凌沨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与顾千雪见面,虽然刚刚分离,虽然她从来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但以自己身份而不是师父的身份,依旧让他激动不已。
  “千雪,你回来了?”千言万语,却只化为这么一句话。
  安塔娜颤抖着,眼神闪了闪,“你……为什么会来?”
  宫凌沨忍住心底的悸动,“听说你失忆了?”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安塔娜道,“是啊,但即便失忆,我也恨你。”
  宫凌沨苦笑,“我知道我做过很多让你不高兴之事,虽然我有自己的苦衷和原因,但错了便是错了,我改,所有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改,行吗?”
  安塔娜恨厉王?不,她除了厉王的名字一无所知,有什么可恨的,只是想办法拒绝他而已。
  “不行,我们已经和离了,以后我们互不相干,还请厉王回去吧。”安塔娜转过身,好似悲痛,而实际上双眼却惊恐不安。
  宫凌沨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是失忆,你也无法原谅我?你可知,得知你失忆的一刻,我无比庆幸。”
  “庆幸?”安塔娜惊讶。
  宫凌沨点头,“从前夹在我和凌霄之间左右为难,苦了你。虽然如今凌霄已去,但我知晓你定会带着痛苦的回忆,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却只心疼你的后半生沉浸在痛苦之中,所以得知你失忆时,我很高兴。”声音顿了半晌,继续道,“说不报希望是假的,我以为上苍又给我一次机会,让你能重回我身边,让我重新照顾你。”
  安塔娜再次转过身去,她怕自己露馅,怕厉王发现她心有所属。
  宫凌沨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却未靠近,就在距离她三尺元的地方站定。
  安塔娜能闻到厉王身上沁人心脾的熏香。
  身后,男子清澈的声音缓缓道,“从前的我,可笑又愚蠢,甚至不理解你的愤怒,我天真的以为相爱之人理当同甘共苦,所以我请旨赐婚丘安然,我心中坦荡,我所做一切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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