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很久了吧?

  “那看起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孟总不会打这个国际长途的。”沈沅说到。
  “江太太刚才说要筹备电影,投资商找到了吗?如果江太太不嫌弃,考虑一下我。”孟扬又说。
  “哦,我就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投石问路的,不需要太多的投资。我准备吃饭了,孟总还有事?”沈沅又问。
  她看了侧在沙发上的阿奈一眼,阿奈也看了沈沅一眼,她在奇怪,那个男人怎么这么多话?
  “哦,话说江太太,听说最近江总和一个姓吴的女人走得挺近的。你俩这长期两地分居,也不大好,是不是?”孟扬好像一副劝慰人的心态,其实沈沅知道,他是屏住呼吸想看好戏,想报当时没有睡成沈沅的仇,孟扬的心态,沈沅看得透透的,“朝云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给你提个醒,反正上次,他在我这里,就跟那个姓吴的跳上舞了,后面怎么发展的,我不知道。”
  沈沅笑了一下,“那就谢谢孟总提醒,我们两口子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说完,沈沅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挂的,既任性又猝不及防,让孟扬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想说的话,他已经说了,他不相信沈沅不受到触动,除非她对江朝云没有一点点感觉。
  沈沅挂了电话以后,便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然后起来去厨房做饭了。
  看起来,他和吴清的事情,不像是假的。
  原本,她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着这个女人是他用来刺激她的,不像……,现在看起来,的确不像,他的确是老毛病又犯了。
  无所谓的。
  吃了饭,沈沅便去睡觉了。
  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沈沅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晚了,醒来,便接到了阿兰导演的电话,阿兰问沈沅,“想投拍电影?”
  “是。”
  “没找到投资人?”阿兰又问。
  沈沅想了一下,说到,“对,还没有落实,其实我自己的钱,也差不多的。不过想动用一下资本的力量。”
  “我投呢?”
  “您说什么?”沈沅又问。
  “我说这五个亿我投,我相信你对电影的感觉。”
  沈沅便想,肯定是昨晚阿奈对阿兰说了什么,否则不可能今天阿兰导演给她打电话。
  沈沅想了很久,江朝云那边还没有动静,她就接受了阿兰导演的投资,是不是有点儿……?
  不过她又想,十天期限已经到了,既然这样,她就默认他已经退出了,不投了。
  所以,沈沅说,中午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正好沈沅也有很多导演专业上的事情问阿兰。
  沈沅想的是,也恰好给阿奈个机会,和阿兰导演聊聊,估计阿奈心焦地都快得了相思病了。
  阿奈从楼上下来,听沈沅说今天中午要和阿兰导演吃饭,一下很激动,说到,“我……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穿我的吧。”
  阿奈在手忙脚乱中,换了沈沅一件白色的衬衣,还有一条牛仔裤,竟然意外地适合她,在沈沅的车上,阿奈也一直看镜子中的自己。
  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啊,沈沅都有好久好久不这样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以后,阿兰已经到了,意外看到了阿奈竟然也在,他盯着阿奈的脑袋看,淡淡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唇角,“长高了。”
  阿奈便不应声了,有些不乐意,她都是大姑娘了啊,他怎么还把她当成小孩子呢?这说话的口气,活像她是某个亲人朋友家的小孩,阿奈便觉得好气馁。
  沈沅和阿兰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低着头吃饭。
  阿兰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这次来,他是带着支票来的。
  听沈沅说了一下团队的情况,说了具体的构思以后,他就把支票放在沈沅的面前了。
  沈沅有点儿诧异,“阿兰导演,您不要听预计票房收入么?”
  阿兰笑了笑,“这些,我从来不听,你若有心,就能做好。做什么,有心就最好,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阿兰导演这句淡淡的话,让沈沅感觉到了阿兰导演的个人魅力,是那种绝顶聪颖的智慧,是俯瞰众生的智慧,当然,也主要因为他不缺钱,他这一生就只做拍电影这一件事情,可是做到了这种程度,做到了极致,让沈沅非常佩服。
  那一刻,沈沅忽然觉得,阿奈年龄虽然小,可是她的眼光,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她和阿兰导演,很配。
  再想想江朝云,沈沅便觉得非常委屈。
  拿了这些钱回了自己的家,沈沅就开始筹备电影,成立了筹备组,主演阿奈早就进组了,还有男主和配角都没有到位,另外,田雨湘的剧本还没有最红确定好,所以,筹备的事情,就不是很着急,主要是路一尘负责。
  倒是某天,江朝云来了法国。
  那天,沈沅刚刚起床,出去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江朝云站在自家的大门前,正在抽烟。
  沈沅站在那里,感觉已经好久不见他了,仿佛隔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在从客厅的门前一步步走到大门前去给他开门的时候,沈沅一直在想,这种陌生感从哪儿而来,细细想,应该是,他和她之间,隔了一个女人,所以,便隔了千重万重山的感觉,遥不可及。
  给江朝云开了门,沈沅说到,“江总怎么想起来来我家了?”
  “听说你找到投资了?”
  “是,阿兰导演。”
  “故意恶心我。”
  沈沅侧头看了江朝云一眼,“什么叫故意恶心你?你沉溺女色,忘了投资的事情,我抹不开面子催你,这叫故意恶心你?我能等,我的电影等不起。”
  “夫妻二人了,抹不开面子?”江朝云问。
  沈沅没作声,径自开了客厅的门,进了房间。
  江朝云在美国实在气不过,好久好久,沈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说她旅游得特别爽,和路一尘,两个人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所以,他来了法国,来看看她是否有新的动静,来看看她是否真的那么逍遥。
  现在看起来,果然,他来不来,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沈沅刚刚起床,还穿着睡衣,她进了房间以后,就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还没吃早饭,她也没打算给江朝云做早饭,也没有问他吃没吃过早饭。
  他吃没吃过早饭,和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江朝云坐到了沙发上,去拉沈沅的腰带的时候,沈沅“啪”地就给了江朝云一耳光。
  这一耳光,特别响亮,一看就是用上了全力。
  沈沅打完了这一耳光以后,根本没理江朝云,便转过头去。
  说实话,这一耳光,特别用力,让江朝云有些眼冒金星的感觉,他紧紧地咬着牙,说到,“你他妈的憋了很久了吧?”
  沈沅只是往那边转了一下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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