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臣服于他
江行止回了自己的房间以后,田雨湘收到了一条消息,江行止发来的。
“夏姗姗为什么要嫁给你爸?你爸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黑道白道通吃,黑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就算不知道,我也能够猜出来一二。”
这是江行止第一次跟田雨湘说这么长的话。
田雨湘看了这条微信。
江行止心里的疑虑,也是她的疑虑,这么多年以来,她是真的不知道父亲从事的什么黑道生意,家里偶然会有人上门,看着不像是白道上的人。
上次点钞比赛,田雨湘之所以那样说,就是想让检察院查查他,她自信,凭检察院,根本不可能查出来田森的底细,她也是给他提个醒,作奸犯科的事情,以后少干。
虽然这样,可田雨湘心里还是不踏实,她心里有些微微的察觉,可她没有证据。
江行止这般聪明的人,想必,肯定也察觉了什么。
田雨湘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跳,她心里不服,可她只能给江行止发了一条:伴娘,什么时候?衣服要怎么弄?
江行止回:我来弄。
江行止那段话,田雨湘臣服于他。
应该说,此刻,田雨湘和江行止的心里都想到了两个字。
这可是不同凡响的两个字,让人掉脑袋的。
要不然,别人不会让夏姗姗找证据,可能就是两道人火拼,内讧。
夏姗姗受了任京的刺激,又被幕后的人物弄疯了。
江行止再次在心里感叹:田森,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他顺水娶了夏姗姗,请君入瓮,再借对方的手,除掉她,甚至,这个过程中,还借了女儿的手,这个手法,当真是太腹黑,太心机了,五叔当年虽然狠辣,但五叔终究从事的是正道生意,没有了生和死的逼迫,所以,再狠,肯定也没有田森狠。
田森,江行止很感兴趣。
江行止再次进入二伯的家,是和田雨湘一起,田雨湘没穿职业装,很休闲。
这是田雨湘第一次和江家的人正式见面。
以为通过上次,在街上的一耳光,她已经把他们之间的可能降到了零。
所以,再次和江家的人在一起,田雨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那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个耳光毫不留情面,而且,今天,彭台长也在。
不过,好在她不在这个房间里,好像跟东珠的妈,还有江乔的妈在东珠妈的房间里。
别人也都怕田雨湘尴尬,没有看她。
伴郎谭漾却看到了,他说,“怎么?伴娘又换人了?怎么你这伴娘天天换,这伴郎就可着我一个人薅?”
聂以恒漫不经心地盯了他一眼,“咱俩的感情如铁,铁打的伴娘,流水的谭漾。”
谭漾摇着头笑,“你就耍你老哥哥吧。”
聂以恒笑了一下。
田雨湘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却也只想安安静静地躲着,可是东珠却又不放过她。
东珠一直在打趣江行止,“哟,一起来了啊?还真来了,小看你了。”
“军令状立下了,自然要实现。”江行止说到。
东珠没有让田雨湘尴尬太久,拉着她便去了楼上。
给田雨湘试了好几套伴娘的衣服,最后田雨湘挑定了一套,露肩的。
田雨湘很适合穿这种白色的小礼服,显得她整个人都非常梦幻,如同仙女下凡。
“很好看哦,我还怕你抢了我的风头呢。”东珠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盯着田雨湘。
“怎么会?”田雨湘说到,她对自己穿上这身衣服,看起来什么样,并不太在意。
“我让行止上来看看。”东珠又说。
田雨湘便有些不悦,可这种不悦,不能让东珠看出来,她便什么都没说,毕竟和东珠没有那么熟。
江行止收到了东珠的微信,便上来了。
田雨湘本来不想让江行止上来的,可人家堂姐弟的事情,她管不着。
江行止上来以后,东珠问他,“好看吗?”
田雨湘以为他又要像往常那样,奚落自己一顿的,可是没有,他说,“好看。”
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田雨湘,这话说得很由衷,和他日常的样子不像。
似乎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这么说起来,田雨湘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着头。
东珠则在旁边,看热闹一般地笑着,仿佛祖母的笑容。
在东珠的婚礼上,田雨湘也看到了彭懿。
彭懿毕竟是一个极有礼貌,极有修养的人,即使对江行止再有意见,对这段关系再有意见,她还是对田雨湘以礼相待。
江行止就是东珠的亲属,不是伴郎,所以,田雨湘站在东珠身后的时候,目光就不自觉地朝着下面的众人看去,看到江行止,竟然会无端心安。
可能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田雨湘一个外人,只有在这群外人当中,看到一个自己人,她才会觉得心里踏实。
当田雨湘的目光落在江行止的身上的时候,就会看到他的目光,正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中,玩味、好奇,她终于落在他股掌的感觉,非常明显。
每当这时候,田雨湘的目光便转向别处,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心思,让他看出来的。
江行止也仿佛心知肚明一般,把目光落在东珠和聂以恒的身上。
婚礼结束以后,东珠躺在床上,说道,“真的要累死了。”
“生孩子吧?”聂以恒跟东珠说道。
“不生。”东珠说了一句,“我还要环游世界,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这些不耽误生孩子,你不是作天作地能作吗,怀着孩子,这些也不耽误的。”聂以恒又说,仿佛对东珠,咬着咬牙切齿的念想。
东珠只是白了他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婚礼结束以后,田雨湘问江行止,“好了吗?这下可以走了吧?”
“订票吧。”
田雨湘便定了两张回丰城的票。
田雨湘总觉得,这次从美国回来,两个人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两个人之间胶着,她的目光,她的心思,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偏向江行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