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以恒解鱼

  聂以恒买菜很快,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好些菜,他把自己的钱包随便扔了一下,钱包便稳稳地落在了茶几上,看起来,这百步穿杨的本事没白练,他只是随意瞥了东珠一眼,便进了厨房。
  东珠知道他不想跟她说话,也是,若有一个人突然这么缠着她,她也会烦不胜烦,不过么——
  下一步,东珠就跑进了厨房,聂以恒正蹲着在择菜,果然是从部队出来,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踏实,实干型。
  东珠看了看他买的菜里,还有一条鱼,东珠想她来处理鱼吧,可刚刚把鱼拿出来,鱼就乱蹦了一下,东珠“啊”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下。
  好像后面有人站着,东珠一回头,便看到聂以恒站在自己的身后。
  “闪开。”他说。
  他随手从门后面抽下围裙,系在自己的身上,就在水池边上处理起鱼来。
  他的手上,鱼鳞,血渍,内脏,又血腥又残忍,可这种血腥和残忍与他联系起来,东珠就觉得说不出来的性感,也许是因为他曾经当过兵,他处理鱼的手法,非常娴熟。
  东珠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大概叫做《庖丁解鱼》,说的便是在菜市场的一个小伙子,处理鱼的手法,相当娴熟,鱼到了他手里,三下五除二就好了,动作美观,流畅,文中也说了,这个小伙子很帅,很酷,不多说话的那种,当时东珠看了这篇文章,就对这个小伙子念念不忘,她喜欢的便是这种类型的,没想到,今日,书中的小伙子,走了下来,亲自给东珠做鱼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
  而且,聂以恒比书中的小伙子,更帅气,更有阳刚之气。
  聂以恒很快把鱼切成断,放上料酒和盐,腌好了,然后,又继续坐在那里择菜。
  东珠以前只看到聂以恒军人的一面,很少看到生活中的他,今日一看,如此利落,还会做鱼,竟然觉得暖暖的。
  东珠笑得都要合不拢嘴。
  她屈了一条腿,蹲在了聂以恒面前,“要不要我帮帮你?”
  “不用!”聂以恒斩钉截铁地说到,随后把择好的菜放到了洗菜盆里。
  “我帮你洗?”东珠说到。
  “你洗不干净。”聂以恒冷声说到。
  “嗨,看不起人是不是?”东珠又说,“洗菜谁还不会?”
  “你不会。”聂以恒说着,并没有放松手里的动作。
  聂以恒不再没理她,自顾自地洗菜,菜根菜叶都洗干净了,放在菜盆里沥水,然后又去切土豆丝,切的土豆丝又细又亮,切菜的手法也很吸引人,东珠目不转睛地盯着,想必如果聂以恒去当个厨子,会当上网红的,有一种人,无论怎么埋,都会有掩不住的光辉,聂以恒就是这种人。
  切好洗完了菜,聂以恒洗了一下手,给他妈打电话,妈说一会儿就回来,聂以恒说,“那我炒了?”
  “好。”妈说,妈今天估计是最开心的一天了,儿子亲自炒菜。
  聂以恒竟然很快就张罗好了一桌子饭,菜还没有摆完,爸妈就回来了。
  东珠本来在端菜的,可听到聂以恒的爸妈一回来,她马上就出去迎接了。
  爸妈十分善待东珠,吃饭的时候,妈问东珠叫什么名字,东珠便说了。
  聂以恒的妈就十分开心,因为聂以恒的衣服是她洗的,她自然晓得聂以恒的衣服上,写的是“东珠”,看起来,两个人联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聂以恒的妈妈又问东珠是哪儿的人,东珠想了想,便说,“丰城人。”
  聂以恒的手定了一下,好像苗苗嫁的人,老家就是丰城的。
  如同因为杨锦的名字中有“锦”字,他便记住了杨锦的名字一样,同样因为东珠是丰城人,聂以恒心里竟然软了一下。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和那个人的点滴有关,便和聂以恒千丝万缕地联系起来了。
  “你就姓东吗?”聂妈妈又问。
  东珠想了想便说,因为自己原来的名字不怎么好听,所以,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因为经常做翻译,偶然间要出现自己的名字的。
  不说自己姓江,因为别人一听说她姓江,又是丰城人,一查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谁,她不想在还没有成功的时候,就和聂以恒拉开这么大的差距。
  虽然她不在乎,但是她怕聂以恒在乎。
  当然,他现在还什么都不在乎!
  东珠争取让他有在乎的一天。
  “做翻译?挺高大上的。”聂爸爸也说。
  整个过程,聂以恒一直在夹菜吃饭,并不搭理,也不说话。
  聂妈妈踩了他好几脚,他也没动静,知道他现在是属于那种又臭又硬的性格,当兵回来,便性格大变,聂妈妈便没再勉强他,怕弄崩了不好,人家姑娘都主动上门了,也不知道热着点儿,聂以恒从来没找过姑娘,不过看起来,对姑娘向来都是这样的。
  难得人家这位姑娘不计较。
  聂妈妈也跟东珠道歉了,“东珠啊,你别见外,他总是这样,对谁都这样,所以,这么多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是一个都没有哦。”
  你看,让聂妈妈一说,缺点也变成了金光闪闪的优点了。
  东珠看了聂以恒一眼,“没关系。我知道。”
  东珠真的是太好的品质,聂妈妈非常满意。
  吃完了饭,东珠说要回酒店了,聂妈妈说,住酒店多贵啊,在家里住多好?
  东珠看了聂以恒一眼,看看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说,“阿姨,我有分寸的,不能在外面住,我就在威斯汀酒店,让聂以恒送我回去吧。”
  聂妈妈很爽快地答应。
  东珠走了以后,聂妈妈又想起那年他们家也曾经来了一位姑娘,两位姑娘虽然都是绝顶的相貌,但是性格相差很远,那一个,人淡如菊,长发飘飘,很黑很柔软,眉目中有一种软软的特质,很甜美,一看便知道没有吃过苦的;这一个吧,长得也漂亮,但眉里眼里,目光犀利,一看就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那种人,咬定青山不放松,相比较,聂妈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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