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忙得很
也是经此,江延成知道,此番高子吟的喜怒哀乐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江延成便又恼了,来时对高子吟怀了怎样的惦念,现在便有多少的记恨。
高子吟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好像这几天睡不好觉,喘息很重。
    她躺在床上,浑身湿漉漉的,满头都是汗。
江延成捞过她的腰,贴着她的身子便睡着了。
    江延成用他强悍的密不透风的男子汉气概,把高子吟裹在怀里,高子吟生气,喘息,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澡也没洗,实在太累。
今天晚上,高子吟整整睡了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他已经不在身边,高子吟出了自己卧室的门,看到江延成坐在沙发上,很悠哉地在看报纸,看到高子吟出了卧室的门,他抖了一下报纸,说到,“醒了?”
因为昨天晚上发泄过了,所以今天江延成的口气听起来还不错,没有那么多的怨气重重了,比较餍足。
高子吟觉得家里很安静,阿姨好像都不在,便问,“阿姨呢?”
“我说了今天中午还吃昨天晚上的火锅,她们都出去张罗了。”江延成眯了一下眼睛,仿佛高子吟的心事,他都知道,又仿佛此刻的高子吟,落入了他的掌心,想让阿姨去买避孕套,门儿都没有。
“我要出门。”高子吟说到。
“若是吃避孕药,我上次说的话还有效,小心我把你妈的店拆了!”江延成在后面说到,高子吟随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垫子就往江延成的身上扔,整个人却被江延成一把抱住,把她抱在了沙发上,高子吟在挣扎,“放开我!”
江延成的唇却在高子吟的腮边游走,“昨天晚上你也该知道了,你挣不脱,这么多的女人当中,也就你这般的烈性子,前几年还不觉得,这几年,性子是越来越烈了,也越来越带劲儿了。”
江延成不说,高子吟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越来越带劲儿了,他这个人,十句话有八句不正经,非把人往荤话上引,和工作的时候判若两人,仿佛和五年前也有区别,可能正如他自己曾经说过的,年纪大了,对世界少了些对抗。
不过看起来,圈套也玩得越来越顺畅了。
高子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会不会做出把高子吟的东西全都扔下楼的事情,想到此,高子吟便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绝对不想和他在一起。
高子吟讨厌他刚才说的那句“这么多的女人当中”。
终究她只是他这么多的女人当中的一个,他把她当做女人中的一个,她为何不能把他当成男人中的一个?
江延成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他并没有想这话背后的意思,以前的女人,超过两个星期的都没有,更别说几年了,时间本来就短,在床上,他只注意人家的身材和床上功夫,根本不在乎人家是什么性子。
可这话到了高子吟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她讨厌他。
纵然心里明明白白地想过要和他分道扬镳了,可他一来,如同霸主一般地攻城略地,高子吟心里便又有些微动,但这种微动,她绝对不会让他看出来。
高子吟现在也有城府了。
“江延成,你别得意。”高子吟回复,昨天睡得不错,今天精神还好,“你也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厉害,你不是百发百中的。”
江延成低头笑,“确实。试试吧,我要检查的。刚才助理给我打电话,我今天要回国了,别想打掉我儿子!”
高子吟鄙夷的神情,没说话,只抬头看了看窗外。
“心情好些了没有?”江延成问高子吟,声音很软,很温存。
“更差了。”
江延成又笑,“是因为我?我早说了,治愈你病的良药在中国,就看你想不想了。”
高子吟又鄙夷。
江延成低头看了手机一眼,“我要走了。”
说完,江延成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高子吟十分反感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确忙得很!
他走了以后,整个房间里便又开始寂静了,窗帘刮啊刮,高子吟一个静静地站在那里,想着昨晚——
江延成是有急事回中国的,助理刚才说有个国外的考察团,所以,并没有江延成和高子吟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上飞机以后,江延成第一次觉得,中国和法国的距离这么远,这么远。
因为远,很多的怨恨得不到及时抒发,更加变得愤恨。
江延成看着窗户外朵朵流云,想必很多的异地恋,就是因为这样分手的吧。
赌气,不交流。
他和高子吟都是成年人了。
刚刚离开她的家,他心里便又怨念十足,他并没有在她面前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刚刚回国,他便马不停蹄地召开了会议,江景程知道他回来,第一时间便把孩子送来了,仿佛甩掉了身上的包袱,江延成好几日没见自己的孩子了,很想念,全会议室的人都看着呢,他抱着自己的孩子亲了又亲,接着,让孙助理去外面看,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别在办公室了,怕孩子哭闹。
孙助理心想:这会议内容我不知道怎么办?
看到孙助理的样子,江延成说了句,会议内容让速记给你,千万看好孩子是大事。
孙助理便带着孩子出去了,他去了一家商场。
恰好安宁在这里逛街,她早就听说江延成现在单身,有一个儿子,她也认识江延成的助理,看到孙助理抱着宝宝的时候,她说,“这是高子吟生的儿子?”
孙助理并不认识安宁,说到,“是。”
“我抱抱孩子?”安宁盯着阿兰说到,经过这几年了,她对江延成的感情还是淡了,但毕竟当年提分手的人是江延成不是她,所以,到现在,她都有些不平衡,她想努力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出来随谁的更多,可孩子一直趴在孙助理的背上,不让她看。
“抱孩子就不必了,总裁谁都不让抱。好了,我得赶紧回去跟总裁复命了。”孙助理说到,说完,抱着孩子就走了。
孙助理早就听说江总前任很多,很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前任之一,万一让她抱了,后果不堪设想,想来想去,助理回公司了。
江延成正在安排外商考察的接待事宜,让速记把会议内容给了孙助理,安排孙助理工作,孙助理应了,然后他跟江延成说了今天的事情。
江延成也猜不知道是哪个前任,只说,“不错,你日后还这样做。不过尽量别抱孩子出去了。”
却说法国那边,江延成走了没几天,冯锦就回来了。
这次高子吟的情绪没有像上次那样,这种事情,经历过一次,第二次的反应便没有那么烈了,江延成不是想要孩子么,既然他的女人那么多,那高子吟也和他开开玩笑如何?
冯锦回到家,四处环视了一下,说到,“他来过?”
“嗯,你知道?”高子吟很奇怪,冯锦怎么会知道。
“看你的样子,不像前几天恹恹的了,我便知道了。”冯锦说道,“即使我不问,阿姨也会告诉我,更何况,家里男人的气息这么重,我如何不知?”
高子吟就很想问问,究竟是什么气息?
江延成走了以后,高子吟反而不那么着急吃避孕药了,她想开了,这次要涮涮江延成,因为很想阿兰,很想孩子,所以,子吟希望自己身边,有一个小宝宝陪着,可能到了年纪了,就想要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想把对阿兰的心思,转移到另外的小宝宝身上,男人不男人的,倒是无所谓。
这个孩子,不要再和江延成有任何关系,就是她高子吟一个人的,姓高,最好是一个女孩。
对这次能不能怀上,高子吟释然了,她还是和往日一样上班。
总之,虽然说的时候,想阿兰,想阿兰,可江延成来了以后,高子吟的心病却莫名奇妙地好了,高子吟没有多想,便又继续出差了。
话说那日,江延成在地下车库,碰到了安宁。
也不是特意碰到,是安宁特意跟上来的。
江延成看到安宁站在车前,便停下了车,从车窗里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有事儿?”
安宁踩着高跟鞋从那边走了过来,她在江延成的驾驶座旁边弯了弯身子,说到,“江总,全丰城都知道你未婚有了个儿子,我那天看见你儿子了,长得挺帅气的,可——不怎么像你,你这也没做过亲子鉴定,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做鉴定,也不一定是你的。”
安宁奚落取笑的口气,当年江延成逼着她吃避孕药的情形历历在目。
江延成就是安宁这一辈子心里的白月光,怎么都得不到的白月光。
即使时隔多年,心里仍然惦记,如果江延成的孩子不是他的,那她的心里最平衡了。
江延成慢慢地目光抬起来,对着安宁说,“原来那天看我孩子的人是你。不像我?像谁?隔壁老王吗?”
“反正高子吟常年不在国内,这个孩子怀上的也是蹊跷。您自己想想吧,可别最后当了王八还不自知,王八这种事儿,您可曾经做过。”说完,安宁便笑着走了,笑得挺张狂。
江延成没把安宁的话放在心上,不过,高子吟在国外那些所做作为,还是伤人。
这几年,他不玩女人了,风水轮流转,她玩开男人了。
过了一个月,高子吟在奥地利。
这么许久了,都没有例假,高子吟便感觉不好。
去买了试纸,果然中了。
他还真是百发百中。
但要涮江延成的心思还在,也不是涮,就是若这次她真的怀了,她想让江延成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反正这辈子,高子吟都不想和江延成在一起了。
想到此,高子吟便去买了一包卫生巾,从专门卖万圣节玩具的店里买了一包化妆用的血,她穿上内裤,把血洒在了卫生巾上,仿佛是她穿着,拍的照片。
照片上只有她的两条腿,还有内裤,卫生巾,以及——血。
高子吟把江延成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发了这张照片,说到,“我没吃避孕药,也没打掉,确实没中,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厉害了,你没百发百中的本事。”
江延成在办公室里,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睛看这张照片,放大了,确实是她的腿,一眼能够认出来。
竟然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