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
孟昭华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看着大红的房产证,她对江延远咆哮,“你还给她买了一栋这么升值的房子?”
江延远并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
孟昭华看到江延远这副样子,气呼呼地走了。
也是因为无地自容了,因为江延远已经知道她在部编版这件事情上陷害了乔诗语。
孟昭华走了以后,江延远并没有走。
他没走,乔诗语也没看他。
“挑拨关系?”他说。
“自然。你俩的关系越差,她越有危机感,自然会想尽办法,她不作死就不会死。只是,有一天,她的孩子丢了,我怕孩子的亲爹会心疼。”乔诗语保持和刚才一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江延远插着兜,站在乔诗语家的客厅里,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到,“哦,我想多了,我以为你有别的想法。”
“啧啧啧——”乔诗语叹了两下子,“你当你是香饽饽?人人都抢?”
“所以,你刚才是在利用我,我什么时候进入了你的算计?”江延远问到。
“不是故意要把你算进去。只是,你这颗棋子对付孟昭华最好使,你当我稀罕你么?”乔诗语端起白开水来,喝了一口。
“不稀罕么?”江延远问。
“你这么滥透了的人,我喜欢你才怪!”乔诗语说到。
江延远一直紧紧地咬着牙看乔诗语。
再次生气到说不出来话,也无言以对。
他是挺烂的,同时让两个女人怀上孕。
若是结婚了,他这就是妻子怀孕期间又让别的女人怀孕。
要被万千女人骂死的。
乔诗语的反应已经算是客气了。
乔诗语不再说话了,江延远站在那里,看着乔诗语。
好像两个人的关系陷入了困境。
江延远进入不了乔诗语的世界,理解不了乔诗语的格局。
江延远走了。
乔诗语一直看着窗户外面,眼睛眯了一下。
罗妮把今日的战果和江景程说了。
部编版和人教版的事情,即使没有看见,但从吵架的内容,罗妮也能脑补出来。
她又不笨。
还有今天房子的事情,那天乔诗语让江延远答应两件事情的时候,她在场。
江景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想:乔诗语当真是一箭双雕,既能打击了孟昭华,还能让延远产生错觉。
延远将来绝对不是乔诗语的对手~
那日,乔诗语在街上逛街,就在丰城大学附近。
她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江婉盈。
江婉盈的肚子也大了。
其实乔诗语和婉盈根本算不上熟悉,总之不知道因为什么,婉盈就这么吸引乔诗语的目光。
乔诗语在丰城大学对面的一座咖啡馆里,又想起遗嘱的事情,她心想:江景程当真是老谋深算,他说的是第三代里面,其实第三代里面,孩子最大的应该是江婉盈的孩子,不过因为孟昭华心思一直在这几个儿子的后代上,忽视了江婉盈,让大家也都没有人注意到婉盈。
所以,江景程的这份遗嘱,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到时候,他怎么说怎么算。
她可能就是想挑起一场战争,把乔诗语引出来。
想看看乔诗语的真心在哪。
若乔诗语让江景程看到她的真心,她还是乔诗语么?
至于孟昭华怀上孩子这件事情,可能江景程始料未及,但孟昭华想要延远却是真的。
乔诗语也早就想过,江景程这种人,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立遗嘱。
第二日,唐宁来看乔诗语。
“你说你够绝情的,不声不响的跑来了江城,有点儿良心没啊?”唐宁问,抚摸了一下乔诗语的肚子。
“过几个月我就回去了。”乔诗语说到。
唐宁又说了,“别说傻话,你不是冲着孩子他爸来的吗,他在这里,你回哪里去?”
乔诗语便没再解释。
很多话,她不愿意跟别人解释。
高傲地哪怕让别人误解。
“你这也不怕出江城了?”乔诗语又问。
“上次你们家江延远不是接过我一回嘛,自然不怕了。”
“什么叫我们家江延远?你可真逗。”
唐宁笑笑,“否认也改变不了什么。”
唐宁要走的时候,天下起了下小雨,不过幸亏她坐的不是飞机,而是高铁。
乔诗语看着唐宁来了又走了,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生命里,很多人来了又走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下。
乔诗语打车去送的唐宁,打车回来的。
打车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
乔诗语看着雨打在窗台上,她挺喜欢下雨的。
这一日,孟昭华故意在雨中淋了好久,像个落汤鸡一样。
没撑伞,就去了江延远家里。
江延远打开门,看到她这副模样,让她进门了。
孟昭华哆哆嗦嗦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怜。
江延远拿了一条毛巾给她,让她擦干净身上。
孟昭华的刘海在额前,全都是水,她浑身都哆哆嗦嗦的,看起来特别虚弱的样子。
孟昭华想过了,她的当务之急不是在斗乔诗语上。
她要把主要矛盾放在江延远的身上,只要江延远愿意娶她,即使乔诗语把孩子生了,什么也得不到,最多就是个私生子。
而且,看起来,她暂时也斗不过乔诗语。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乔诗语的肚子越来越大,她不能在乔诗语身上浪费时间了。
应该说,孟昭华的这一思想转变,一下子抓住了矛盾的重点。
就见她虚虚弱弱地晕倒在地板上了。
江延远刚刚转过身去。
听到后面的动静,江延远转过身来。
他微皱了一下眉头,抱起了孟昭华,放到了床上,又给医生打了电话,让医生来一趟,可能孟昭华需要打点滴。
孟昭华上门,江延远有点儿烦躁。
孟昭华躺在客厅的床上,江延远看着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她好像醒了。
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弱女子。
“延远,”孟昭华的双手扶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那你想怎样?”江延远问道。
“想我的孩子有爸爸,很多事情,我一个人做不到的。我不是乔诗语,她那么强,她不弱,她智商那么高,她可以当爹又当妈——,对不起延远,我不是故意怀上你的孩子的。”孟昭华又在掉泪。
这话说得,江延远心烦意乱。
门铃响起来,江延远去开门。
医生上门了。
给孟昭华检查过后,医生说,孟昭华血糖很低,又淋了雨,加上又怀着孕,身体很虚弱。
孟昭华一听到医生这话,慌忙问到,“医生,我的孩子能保得住吧?”
“放心,小姐。”
给孟昭华打上点滴之后,孟昭华慢慢地平静了。
江延远站在窗前,皱着眉头抽了一根烟。
乔诗语那日打击孟昭华的时候,他挺痛快的。
乔诗语,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夜深了,江延远去睡觉了。
今天晚上,他梦见乔诗语了,乔诗语进了他的梦,执拗地转身,走了。
第二日,他起床的时候,孟昭华在咳嗽。
江延远又找来了医生,毕竟孕妇,很多药不能吃的。
这个女人不把孩子打掉,就是留着威胁他的。
乔诗语接过二哥的摊子以后,二哥也不管这事儿了。
好像只要他的媳妇安全了,他便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了。
什么人哪?
江延远不能任凭这种情况发生。
“延远——”孟昭华眼泪汪汪又满目愁绪地看着江延远。
……
早起的乔诗语,醒来,发现枕头湿了,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家里没有漏雨,她昨天晚上,应该也没哭。
她斗赢了孟昭华,她是人生最大的赢家,她有什么好哭的,她该笑才是。
孟昭华的病,到了中午便好了。
江延远给孟贤良打了电话,把孟昭华接走了。
不管是不是他情愿,这个女人肚子里的种总是他的。
江延远有时候很冲动地想拉着她去医院把孩子做了。
可他怕,一旦孟昭华的孩子掉了,乔诗语便不会再在丰城逗留了。
现在孟昭华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延远留住乔诗语的唯一借口。
多他妈的可笑!
这个借口,他没跟任何人说过。
甚至有时候,他怕孟昭华的孩子掉了,甚于孟昭华自己。
他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孟昭华回来以后,就给乔诗语发了一条语音微信:昨天我在延远家里住的,我病了,延远照顾了我一夜,延远说了,你的孩子想生就生吧,反正你智商那么高,养活个把孩子不成问题。
她那日通过乔诗语的号码加上乔诗语的微信了。
乔诗语听到这条微信,嘲讽地笑了一下,真是心机小人,怕被截图,发的语音。
可乔诗语没这种心情给她截图,乔诗语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心机,这种猥琐小事,她不屑于做。
乔诗语看了这条微信,又笑笑,她回:实在不好意思,江延远那种渣人,贱人,配你最合适,我也不想要我的孩子要这么个爹,你嫁给他,那最好了。
乔诗语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你别想痛快。
孟昭华多精明啊,她马上把乔诗语的第一句话发给了江延远。
意思很明显了:你看看乔诗语,根本不想嫁给你,还说你渣贱。
想必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江家的三公子吧。
江延远看到这条截图,自然是气疯了,他气得牙痒痒。
本来要去一个地方和别人谈合同的事情的,到了半路,车旋即一转,从前面挑头,往乔诗语家的方向开去。
快速上楼,乔诗语开门的时候,他的手猛地就捏住了乔诗语的脖子。
让乔诗语脸红到窒息。
他知道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可他被她气到要命。
“你从来都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你知道吗?”江延远盯着乔诗语,咬牙切齿。
“怎么着啊?得罪了江总,想让我一尸两命?”乔诗语眼睛也通红。
显然她也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