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地混蛋

  江景程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她不是流了吗?为什么又怀了?
  这个孩子他妈究竟是谁的?
  “不知道。”
  “是阿衍说的,延远在江城的时候,让乔诗语带着阿衍去定贤小学打篮球。乔诗语说这个孩子不是他三叔的。”
  阿衍被带回芳甸堂以后,江延东详细审问了阿衍,阿衍记性本来就好,说了小乔阿姨的种种。
  “乔诗语今年多大了?”江延东问掌珠。
  掌珠想了想,她比我大两三岁,“二十七?还是二十八?不知道。”
  江延东也微皱了一下眉头,可能这一辈子,遭受多少都是固定的,不想看到什么,就偏偏发生什么,哪一劫,你也逃不过。
  江景程一直站在窗前,狠狠地咬着牙,他被乔诗语耍了?
  生平第一次,他江景程被人耍了?
  “给我定机票。我要去江城!别告诉别人。”
  江景程语气笃定,明日他便要去江城,看看乔诗语搞的什么鬼!
  他是跟江延东说的。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江景程就给乔诗语打电话,他在学校外面,让乔诗语务必出来一下。
  江景程对乔诗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自从阿衍一来江城,乔诗语便知道有这么一天,也就早做好迎接这一天的准备。
  江景程坐在定贤小学的咖啡厅里,看着乔诗语小腹微隆起来。
  很好看。
  乔诗语刚刚进门,江景程便问,“没流掉是不是?”
  “您要的单据,我不是都给您了吗?”乔诗语非常淡定。
  “单据可以造假。你什么目的?”江景程直接问。
  不可能她流掉孩子以后,迅速和别的男人上床。
  一个月之内同床的可能性根本没有。
  所以,腹中的孩子,一定是延远的!
  现在好了,她可以拿孩子为所欲为了。
  “我没目的。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就没想过进入江家?”江景程又问。
  “我讨厌江家的人。”乔诗语不屑地说到,“我尤其讨厌您!当年,您仗着有钱,把周姿阿姨抢走,我爸从此一生孤苦。我恨您不应该吗?我作为一个母亲,凭什么要打掉自己的孩子?因为五百万?我当时想打,但是反悔了!钱您可以收回去,但孩子我不会打掉的。我没让江延远负责,可您也不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对不对江总?如果您要把五百万收回去,我现在就去给您拿。孩子的事情,江延远还不知道,您可以选择告诉他,也可以选择瞒着,这是您的事情。当然了,如果您选择告诉他,我就不用费心劳力地找个人订婚了,但我也不会跟江延远结婚;如果您不告诉他,我就一个人带着孩子。主动权在我,不在您。我现在回去给您拿支票!”
  “不用了!”江景程说完,站起来便走了。
  江景程被乔诗语一怼,忽然间哑口无言。
  乔诗语已经站起身来了,接着,她又转过头来,对着江景程说,“还有,您觉得自己有钱就特别了不起吗?您把您的孩子也教育得个个一副有钱就是大爷的样儿?”
  他不知道乔诗语是怎么怼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这一辈子,从未吃过这种大亏。
  有钱还就是了不起,还有,乔诗语的逻辑太过清晰,他竟然没找到反驳的理由。
  怀了孕的人倒成了占先机的人了?
  还有,江景程也从未见过有人这么跟他说话!
  小看她了!
  “不必了!”江景程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离开。
  乔诗语知道江景程的气度,不会要这五百万的,对他来说,不过毛毛雨。
  所以,她才敢这么跟江景程说话,因为她笃定了,江景程不会要!
  乔诗语才敢诈江景程。
  江景程回了丰城以后,心情郁闷了好些天。
  经常会动不动地摔东西,踢凳子什么的。
  周姿便问他这几天怎么了,江景程说,被一个人气到了。
  周姿便笑,“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够气到你?”
  “自然。首当其中就是你,你不知道吗?”江景程反问周姿。
  两口子经常这么互怼秀恩爱。
  “那这第二个是谁啊?”周姿又问。
  江景程没回答。
  没过几天,乔诗语的家里有个阿姨上门了,专门照顾乔诗语的起居还有伙食。
  阿姨去的时候,乔正业在家。
  这个阿姨气质还非常非常好,看不出来像是做饭的,五十岁出头的年纪,总之感觉不错。
  阿姨说是乔小姐找的她,怕怀孕了,做饭什么的,不能亲力亲为,另外怀孕了要补充营养,她是负责给家里做饭、打扫的,还说乔小姐定的是住家阿姨,麻烦乔正业收拾一间房子出来。
  乔正业自然没多想,很快就把房子收拾出来了。
  乔诗语怀孕了,乔正业照顾她自然是不方便的。
  乔诗语还没下班的时候,阿姨就开始做饭。
  乔诗语回家,看到厨房里有人,她皱了一下眉头。
  反倒是阿姨先说话,“乔小姐回来了?”
  “你是——”
  “我就是乔小姐找的阿姨啊,来报道了。”
  乔诗语的脑子不慢,她微微怔了一下,她心想:江景程这是准备抢孩子的节奏了?
  如果不是准备将来抢孩子,为何给她雇一个阿姨照顾她?
  还真是豪门的手段,打掉不成,便要抢回去。
  可是乔诗语是准备一个人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带的。
  阿姨做的饭不错,排骨汤,炒青菜,米饭做的也不错。
  阿姨是住家的,所以,晚上,乔诗语便去阿姨的房间了。
  “是江景程江总让你来的?”乔诗语问。
  “乔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是,所以,日常的菜钱,还有我的工资,乔小姐您都不用操心的。”阿姨说。
  乔诗语好奇地问到,“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五万。”阿姨伸了一下手指头。
  乔诗语心想:真够大方的,她的十倍了。
  “他安排你在这里,肯定也有别的用处吧。”乔诗语又问。
  “自然。”说着,阿姨盯了盯乔诗语的肚子。
  果然不出乔诗语所料,以前是让乔诗语打掉孩子,现在是防着她打掉。
  豪门人的思维,都太可怕。
  乔诗语猜想江景程的思维是:这个孩子,等乔诗语生下来,他要抱回江家,但是现在不能让江延远知道,因为夜长梦多,万一延远知道了,将来乔诗语生下孩子,情况可能不可控。
  江景程万分讨厌乔诗语,所以,他只要孩子。
  江景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可能觉得,乔诗语私自生下孩子,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比如要分家产。
  不过也对,以前的乔诗语的确给了江景程这样一种印象。
  无妨了。
  有个阿姨伺候自己,乔诗语感觉不错,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
  乔诗语知道,自己无法和江景程对着干,魔高一尺,江景程会道高一丈,走一步算一步吧,老想那么多,太累。
  阿姨的房间和乔诗语的房间,离的最近,这是乔正业特意安排的。
  乔正业的卧室,在向阳面,中间隔了客厅,饭厅,和厨房,这边才是乔诗语的卧室呢,而阿姨的卧室,和乔诗语的卧室连着,方便伺候。
  乔正业知道,很多时候,自己不大方便。
  这一天夜里,阿姨正在睡觉,忽然间听到对面传来呻吟的声音。
  阿姨赶紧披衣起床,是小乔的声音。
  乔诗语夜里睡觉,并没有锁门的习惯,以前家里只有她和乔正业两个人,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不锁,阿姨来了,又是个女人,所以,小乔也没锁,可能是忘了。
  阿姨进来以后,听到是小乔在哭的声音。
  阿姨开了小乔的床头灯,乔诗语把手腕搭在了额头上。
  “怎么了?乔小姐?做噩梦了?”阿姨问。
  “没有,不是梦。”乔诗语的手腕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挡着灯光,也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不是梦,那是什么?”阿姨又问。
  乔诗语便不回答了,对她不想回答的事情,她从来不回应,也不说话。
  她又梦见了小时候,她妈妈气急败坏地把小乔推到别的男人的家里,还把门锁上,乔诗语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无助委屈,恨不能让自己赶紧长大的心情。
  是往事重上心头,不是梦。
  自从怀孕后,乔诗语已经摆脱了的旧日噩梦,便一件一件地涌上心头,尤其是夜里。
  乔诗语觉得,这是老天爷在提醒自己,以后不要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她不会的。
  阿姨看到小乔不说话,便给乔诗语倒了一杯温水,她回房间去了。
  阿姨除了每日做饭,盯着小乔不打掉孩子以后,还要每天记录乔诗语的行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让她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既然乔诗语咬定牙齿,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估计私自打掉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他要保证,江家的孩子,不能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江景程就是这么霸道到混蛋,霸道到让人发之指。
  第二天,江家吃早饭的时候,江景程在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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