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不住了

  乔诗语曾经的老板带着江延远到处去,下午四点了。
  “从定贤第一小学绕一下。”江延远忽然说到。
  “怎么?”
  “不怎么,小时候我二哥曾经在这里上过几年学。”江延远说到。
  江延东是在江城呆过几年,但没在这里上过学。
  老板反正也没事,便带着江延远去了。
  正好定贤第一小学现在放学。
  不偏不倚地,乔诗语背着包,带着孩子们排队站在校门口,等着家长们接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江延远的眼睛里。
  她目光淡定,似乎还有些焦急。
  老板也看到乔诗语了,心想:原来是来看她啊。
  索性他把车停在路边了。
  家长们接孩子接得都很快。
  乔诗语班级里很快就没人了。
  乔诗语的老板偷眼看了江延远一眼,他一直盯着那边。
  不过多时,学校里又出来一个男人,和乔诗语说了几句话,不多时,孩子们都接完了,便和乔诗语一起走了,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漫步在学校旁边的林荫路上。
  “江总是来看她的呀?”老板觉得自己当初的判断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地准啊。
  即使乔诗语已经离开公司了,即使江延远远在丰城,也很准。
  所以,他还要不要继续拉一拉?
  “不是。开车。”江延远说到。
  “也是。她都有男朋友了,您看她干什么。”老板又偷眼看了江延远一眼。
  “是。和我无关。”江延远目光看着后视镜,看着镜子里,乔诗语和那个男人的身影越老越远。
  车子到了乔诗语曾经的公司楼下。
  “借我一辆车?”江延远说到。
  “没问题,路虎还是霸道?奔驰还是宝马?”乔诗语昔日的老板说到。
  “就你有钱是吗?”江延远皱着眉头说到。
  “你江总稍微从指缝里露点儿,我就一辆奔驰的钱。江总,这次考虑考虑我们的订单。”老板舔着脸说到。
  “知道了。”江延远黑着脸说到。
  老板果然点头哈腰的,“旁边那辆黑色的路虎,开着。车钥匙给你。”
  江延远没搭理,上车了。
  沿着刚才的路往回返,看到乔诗语还和那个小伙子还漫步在路上。
  两个人走得挺慢的。
  江延远的车慢慢地在后面跟着,不过没跟几分钟,乔诗语便和那个小伙子进了一个挺好的自助餐,好像叫做铂尔曼。
  “爱慕虚荣!”江延远在车里,冷声又嘲讽地说到。
  乔诗语一个月几个钱的工资,他知道。
  而且,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又勾当上这么一个适龄的小伙子。
  本事真不小。
  乔诗语和那个小伙子找了大厅的一个座位,坐下来,开始讨论下个月的事情。
  这个小伙子是体育老师,每个班级要挑选一些孩子学习篮球还有足球。
  明天早晨要提交名单,所以,今天乔诗语和体育老师商量一下。
  至于来这里吃饭,是前几天乔诗语参加一个微信公众号的活动,抽中了免费自助餐券,今天要商量,两个人便来这里吃饭了,aa。
  江延远也进去了,一个人298,对他来说,很便宜。
  看到乔诗语和那个小伙子聊的很尽兴,旁若无人。
  期间,乔诗语去了洗手间。
  这几天她来例假了,卫生巾装在包里。
  今天就剩下这一个了,撑到吃完这顿饭,她就回家了。
  因为换卫生巾之前,要先洗手。
  所以,她把卫生巾从包里拿出来,插在裤子后面的兜里,准备洗个手一会儿去换。
  抹上洗手液,低头搓洗了片刻。
  再抬起头来,看见镜中里有个人,吓了她一跳。
  “怎么是你?”乔诗语甩了甩手。
  “很意外么?”江延远看了乔诗语后面的兜一眼。
  江延远顺手从里面抽了出来,因为江延远不知道是什么,只看到一个包装整齐的包装,露出了一角,他以为是那个男孩送的什么东西。
  乔诗语先是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神情回复正常。
  江延远也才看清楚是什么,神情有些——
  一言难尽。
  “你要用么?要用说一声便是,偷偷摸摸的可不是君子所为。”说完,乔诗语便出去了。
  江延远看清楚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以后,扔到了垃圾桶里。
  紧紧地咬了咬牙,耍人呢?
  乔诗语没换成卫生巾,回去了饭桌,继续吃饭。
  因为今天是她的第二天,量大,所以,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对方和她说话,她虽然应答自如,但总有担心。
  这顿饭吃得也不坦然,很快和对方说完了话,便离开了。
  本想坐公交车走的,想不到,江延远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车。”江延远摇下车窗,说到。
  乔诗语的头偏向一边,“对不起,缺理由!”
  “拿了你的东西。估计现在兜不住了,这就是理由。”江延远面色冷硬地说到。
  不见一丝一毫的调侃,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生气,他一直是生气的。
  乔诗语想想,也对。
  坐公交车慢,她现在已经感觉到特别不对劲了,血流汹涌。
  而且万一把公交车弄脏了,很尴尬。
  他的车呢——
  更贵。
  更丢人。
  不过,谁让他是始作俑者呢?
  乔诗语上了车,坐后面,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江延远没管乔诗语是不是把他的车当成计程车了,驱车离开,速度飞快,正合乔诗语的意思。
  到了乔正业家的单元楼下,乔诗语便飞快地下车了。
  到了家,又飞快地进了厕所。
  裤子都湿透了。
  乔诗语心里有几分顾虑:他的车——?
  车那么贵,座子一旦弄脏了,她赔不起,她可是知道,这种座子,弄上血,就等于废了。
  乔诗语心里略忐忑。
  江延远去了乔诗语昔日老板的家楼下,把车给老板,他要回酒店睡觉去了。
  老板屁颠屁颠地就来把钥匙拿走了,把车停到了停车场里。
  第二日,江延远带着心不甘情不愿,要回丰城。
  在酒店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乔诗语的老板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江延远问到。
  他态度始终有些冷硬,和昔日与掌珠谈恋爱时候的那个江延远有了天壤之别。
  乔诗语的老板支支吾吾的,“我说江总,这座位上弄上血,可就不好办了,我这辆车,可是八九十万呢。”
  江延远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买了。”
  “什么?”乔诗语的老板没意会过来。
  “这辆车,我买了!”
  “江总,这怎么说的,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意思吧,你昨晚上肯定开苞过一个女人啊,怕你不知道她是处,所以告诉你一声,你占便宜了。”乔诗语的老板兴高采烈,几乎要欢呼雀跃了。
  和江延远有了私下里共同的秘密,大家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而且老板估计,那个女人几乎是乔诗语无疑了。
  他知道了江延远的秘密,是朋友才有共同的利益。
  “所以,我买了。留个纪念。”江延远又说。
  “可这过户手续要怎么办理?麻烦。这辆车送给您得了,您往后照顾照顾我生意。”“我—买—了!不用过户。在你名下就可以,以后我来江城的时候开。就这样。违章什么的,用你的名,我交钱。”说完,江延远就挂了电话。
  回了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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