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男人说再见?

  周姿面色一下子涨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的小妾可是流产了!不心疼么?”
  江景程的眉目低敛了一下,“她是小妾,谁是大房?”
  周姿又是哑口无言,“你的两个女人打起来了,你找我干什么?这个黑锅我可不背!”
  江景程又低头笑了一下,笑得特别倾国倾城,摇曳生姿,如他说过——很美。
  “也罢。我的作风,现在在丰城,已经不检点,很不检点,和多个女人有染,还都怀了孩子,周小姐,这该怎么办?”江景程双腿交叠了一下,根本看不到半分生病的样子。
  “你的作风就是一张纸,不往东歪,就往西歪!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身不正,和多个夜总会的女人上过床,难道就好么?你的作风是你自己做出来,和我无关。”周姿说的很气愤。
  江景程正色了自己的目光,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还计较这事儿?”
  “我没计较!我也早说了,从此和江总路归路,桥归桥!”因为江景程说过的这句“计较”,周姿的心颤了一下。
  她的确计较。
  周姿走了。
  崔沁说ethan最近有些发烧,问问周姿要紧不要紧。
  周姿没有意会过来ethan是谁。
  “就是延东啊,在美国,总得起一个英文名字,是不是?”崔沁说到。
  “发烧了?”周姿在自己的家里,踱着步子。
  此刻的她,很不冷静,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美国,可是延东发烧,她只能干着急。
  此时,她更恨冯世纶,如果不是他,孩子会在她身边好好的。
  “你等一下,我问问简医生。”周姿挂了电话,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湿湿的。
  简医生现在应该还在国外,周姿坐在了椅子上,给他发微信,说延东感冒了,要紧不要紧。
  简医生回答:“我刚下飞机,才到丰城,要回友谊医院一趟,可能到的时候要晚上了,你让孩子的养母给我拍一张孩子的照片!”
  简医生的话,让周姿心安了不少,而且,简医生要回来了,周姿觉得心里稳稳的。
  简医生会给人家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踏实。
  周姿先是和崔沁视了个频,然后让崔沁拍了几张孩子的照片。
  周姿给简医生发了过去,简医生说应该没事,就是正常的小孩发烧,让带去医院看看。
  周姿如此跟崔沁说了,周姿说还想去找简医生聊聊,好久没见简医生了,而且,孩子不在身边,她心里不踏实。
  简远东说,那来吧,我到了医院可能得九点多了,有一个病患,我要去研究一下方案。
  晚上九点,周姿去了,简医生的办公室里,安茜也在,不过安茜气呼呼的,和周姿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了,临走以前还说了句,“简远东,你没时间陪我,整天出国,就别怪有别人疼我!”
  说完就走出去了。
  简远东的面色很难看。
  周姿想问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不过简远东很快就恢复了泰然自若。
  简医生又跟周姿说了婉婉应该注意什么,江延东应该注意什么,很多的注意事项。
  “简医生,上次的事情,真的要谢谢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了,您安排的,分毫不错!”周姿说到。
  简医生走的时候,事情还是没有开始,周姿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没有谢。
  现在周姿有时间了,当面感谢简远东,也是应该,还说延东这个名字是为了感谢简远东。
  简远东笑笑,“等将来,我当延东的干爹可还好?”
  “可以,不过他干妈可是刚刚被气跑了。”周姿说。
  “别理她。小孩儿脾气。”简远东说,“我明天中午还要出国,长话短说。”
  简远东继续说婉婉和延东的事情,周姿又少不得一番感谢。
  “其实,你也不能光谢谢我,这事儿,也得谢谢江总。”
  “他?”
  “对。我走以前,去过他家,他说,如果有事,就往他身上推,他会担着。”简远东说,“我当时还没有意会过来是什么意思,后来想想,那时的他,可能都掌握了你的计划了。可能不是那么具体,可是,他知道。”
  周姿愣了一下,江景程有这么聪明?还是她对他了解不够?
  不过,当时真的是惊心动魄,要演这场戏,也不容易。
  十一点,周姿走了。
  刚刚走到了停车场,忽然间,脖子就被一只手勒住。
  周姿心里凛然了一下,心想,碰上劫匪了。
  “阿离在哪?”
  周姿微皱了一下眉头,找阿离?
  这个人是——
  “江唯仁?”周姿不太敢确认,“你找阿离干什么?”
  “阿离被一个恶女人推得流产了,孩子是我的,我不该来看看吗?”江唯仁声音压在嗓子里。
  周姿心想,如果江唯仁知道,这件事情,她才是始作俑者,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周姿。
  “说不说?”周姿感觉到自己的腰部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阿离在哪个病房?说不说?”
  周姿觉得,阿离的老公,是不是当年犯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你可知道我是谁啊?”周姿问。
  “我知道,当年周家的千金。当年江景程心尖上的人,为了你,他不和薛明美联系了,搬出了江家,自己住在阿离的京云会所,后来么,人就变了,变成了著名的花花公子。如果不知道是你,我还不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去看阿离了?她怎么样?”江唯仁一口气把这些都说完。
  周姿又愣了一下,觉得心是在颤着的。
  她曾经是江景程心尖上的人么?
  不过也是曾经了。
  花花公子?
  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十足的。
  又看起来,周姿没猜错,江景程果然不和薛明美联系了。
  “江唯仁!当年你害的我们家破产,我远走美国,我没钱,生活不好,孩子生下来就有白血病,为了救她,我又生了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又死了!被注射了过量的麻药!你让我的人生命运改写!你的阿离,孩子丢了;我也丢了孩子了!当年你害死了我爸爸,现在又准备害死我吗?”周姿没有回答江唯仁的话,变被动为主动。
  果然,江唯仁的刀子开始松动。
  “我没去看阿离!她到处都和人说,孩子是江景程的,我这么喜欢江景程,我怎么会去看情敌的孩子?今天我知道了,孩子是你的!”周姿又说。
  江唯仁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到处跟人家说,孩子是江景程的?”
  “对!如果不这样,她的孩子也许还不会丢。”
  江唯仁冷笑,“江景程的,什么都是江景程的——”
  江唯仁一下子推开了周姿。
  这时候,赵鸿儒带着几个人从那边冲了过来,江唯仁看到了,慌忙跑开了。
  大概江唯仁躲习惯了,所以速度比赵鸿儒等人快好多。
  他跳上一辆车,就不见了。
  “周小姐,你没事吧?”赵鸿儒问周姿。
  “没事!”周姿咳嗽了一下,刚才脖子被勒得难受。
  周姿看着赵鸿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面部有表情!”
  赵鸿儒面色挺羞愧的,“周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我现在给总裁打电话,让他来,可能总裁要问您好多话,您得等等。江总找这个人找了好几年了。”
  周姿皱了一下眉头,好像,她确实得等着。
  江景程来是十五分钟以后,刚下车就问赵鸿儒,“他人呢?”
  “跑了!”
  “跑了?没用!”江景程咬着牙说了一句。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姿,周姿正站在车旁边,看到江景程,白了他一眼。
  花花公子!
  江景程走到了周姿身边,刚才对着赵鸿儒咬牙的样子,现在已经不是那副表情了,云淡风轻的。
  “没事?”江景程问。
  “没事!”
  “我猜周小姐这么冰雪聪明的人,冯世纶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更何况是一个小喽啰。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江景程问,说话间,拿过周姿的手。
  周姿的手冰凉。
  “她问我阿离的病房在哪。”
  “然后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没去看阿离。我为什么要去看她?”风吹来,吹起了周姿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没去看她?”江景程问周姿。
  周姿看着江景程,她刚才就说了这一句话,江景程脑补出了什么?
  她说她很喜欢江景程,不过是情势所逼,权宜之计罢了!
  怎么江景程跟亲眼所见一样?
  是她对他了解不够,不知道他聪明成这样?
  “这句话,他没问!”周姿停顿了片刻,才回答江景程。
  江景程又开始笑,是那种特别真心的笑,笑得很灿烂,很美,很倾国倾城。
  “周小姐不准备报恩吗?”他对着周姿说。
  “报什么恩?”周姿说到,“你也说过了,他不过一个小喽啰,怎会是我的对手?”
  “如果不是我的人来了,他可能没这么容易放手。”江景程说。
  “哦,那要怎么报?”周姿假意问到。
  “陪睡吧,我也没有别的嗜好。”江景程说。
  就听到旁边的赵鸿儒还有几个人,一本正经地站在旁边,咳嗽了几声。
  赵鸿儒反射弧向来长得很,反倒是旁边的一个人说,“什么都没听见!”
  江景程没等周姿回答,就要进医院。
  “你去干嘛?”周姿在后面问。
  “看看阿离。”
  周姿心里有一股气,她也跟上了。
  江景程在周姿的身边说到,“要不要报恩?”
  “不报!”
  江景程没说什么,进了医院。
  阿离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旁边的是一个姑娘,应该是京云会所,她的人。
  看到江景程和周姿一起进来,阿离羞愤难当。
  先是让江景程当爹不成,现在又混到这步田地。
  她羞于见江景程。
  看周姿的目光,多了好多的恶毒。
  盯得周姿浑身发冷,阿离的孩子掉了,这是周姿始料未及的,她的本意就是想让左丹教训一下阿离,阿离整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其实蛇蝎心肠,周姿看了就烦。
  就是左丹太狠。
  她看自己的目光,周姿觉出来,肯定后面还有更毒的计策等着她。
  冤冤相报何时了。
  “景程。”阿离叫到,柔柔弱弱的样子。
  “怎么了?”江景程走到了阿离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阿离伸出双臂就抱住了江景程的脖子。
  周姿站在一边,偷偏向一边。
  果然是女人多了,和女人的这种接触都不放在心上了。
  “放开!”江景程说。
  “我不放开。孩子丢了,我好难受,景程——”阿离梨花带雨地说到。
  “当着周姿的面,你这样做合适?”周姿,不合适。
  仿佛周姿不过是一个外人。
  大概意思是,不当着周姿的面,就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我当着她的面,都坐过你大腿。再说了,她也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过!我一直爱你,你不知道么?”阿离哭得特别可怜。
  江景程已经挣开了阿离,“医药费会从京云会所里扣,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个的。”
  说完,江景程就转身要走。
  周姿在后面跟着,拳头攥得紧紧的。
  刚才看到这一幕时候,那种心酸的感觉还在。
  到了医院楼下,周姿说,“我要回家了,江总。”
  刚要走过去,手却被江景程拉住,周姿撞在了江景程的怀里。
  接着,周姿就被江景程抱了起来。
  “江景程,你放我下来!”周姿说到,她要哭了。
  刚才的委屈,花花公子的称呼,现在江景程对她态度的对比,这种情绪的冲撞,让周姿很想打死江景程。
  江景程把周姿抱到了自己的车后座上,开始脱周姿的衣服。
  “你流氓,你混蛋——”周姿缩着身子不让。
  可女子力弱,周姿始终不是江景程的对手。
  “不是说了,让你多学几句骂人的话?”江景程在脱自己的衬衣。
  江景程把周姿压在了身下,先是轻轻地蜻蜓点水一般地轻吻她,接着又重重地吻周姿的唇,周姿有些窒息,双手要打江景程的,手又被江景程握住。
  性欲如他,可能这几个月没有女人,该是憋坏了。
  可周姿也知道,他这种人,去夜总会都跟家常便饭一样,周姿猜,最近他肯定又没少去。
  江景程啃吻着周姿的脖颈,在攫取周姿,如同他一直做的那样。
  冲撞到周姿觉得自己的小腹都疼。
  周姿微皱着眉头,“我刚生完孩子。”
  江景程咬着周姿的耳朵说,“三个多月了,还不行?”
  周姿发现,许久没有,她竟然也想了。
  想江景程在她身边的温存,想江景程在她身体里时,两个人之间欲说还休的暧昧,想那份独属于他和她的亲密。
  江景程给了周姿作为一个女人,很大的虚荣。
  因为这种时候,江景程是需要她的。
  许久许久。
  周姿浑身全都是汗,她起身,在穿自己的胸罩,还把自己的头发弄了一下,非常风情。
  是一种不自觉得风情。
  “做完了,一句话都不说?”现在的江景程,餍足的很。
  “不是报恩么,一次性就报完了,报完了自然要穿衣服走人,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周姿不耐的口吻。
  “我以为你会衣不遮体地趴在我胸膛上,说痛,说不舍得我!”江景程还没穿衣服。
  他坐在旁边看着周姿穿。
  周姿不过偶然一歪头,便看到他裤子拉链松着,估计他这副样子,可以去拍性感大片了吧。
  他就坐在那里,也不穿衣服,在调侃周姿。
  就是随意的一个表情,都可以拍得特别唯美,让女人们看了都喷鼻血,如果上《男人装》,估计那一期的销售量会卖到爆棚的。
  还有,那两年里,他有过那么多的女人,这些女人肯定会迷得五迷三道的。
  周姿咬了咬牙,心里有一种特别酸特别酸的情绪。
  周姿拉车门,要下车。
  “不跟你男人说再见?”江景程问。
  本来周姿也不是愿意上车,是他强拉上来的,不理他。
  又被江景程拉住了胳膊,抱着她又亲吻起来。
  有一种男人的吻,如同中毒一般,如同罂粟。
  不想沉迷于此,可是沉迷了,再也戒不掉。
  他的吻,很深入,可又吻得周姿特别舒服,深入到她每一个角落。
  如同他进入周姿的身体一样。
  周姿沉迷于此,无法自拔,身子都变得软软的了。
  最后,周姿推开了他。
  江景程也没有强硬。
  周姿要下车,还是不说话。
  “当我是出来卖的?”江景程说到。
  周姿忽然回过头来,满脸泪水地对着江景程说,“对一个夜夜做新郎的人来说,我能说什么?我不过是你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我宁愿当年根本没有嫁给你!”
  说完,周姿就下车了。
  留下江景程一个人,坐在车里。
  他开了后面的车灯,从前排座椅中间的储物盒里拿了一个烟,抽起来。
  从车外面,能看到他赤裸着上身抽烟的样子。
  周姿下车以后,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靠着座椅,仰靠座椅抽烟的样子。
  很颓废。
  周姿心里竟然生出一阵心疼,很疼很疼。
  仿佛一根针刺穿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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