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蛇
鲜山多金玉,无草木,鲜水出焉,而北流注于伊水。其中有鸣蛇,其状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
鸣蛇乃金乌在昆仑时的朋友,金乌栖息在扶桑木上,鸣蛇则生活在流经扶桑木下的沔水中,每日清晨她如金乌一般会浮出水面享受第一缕阳光。
在昆仑的每一天她们都会彼此道一声‘早’,她们是最最要好的朋友。
金乌十分不愿见到自己闺蜜死在祝诚手里,所以她挡在鸣蛇身前,不让她去送死。
“你给我走开。”鸣蛇却是并不领情,但见得她尾巴一扫,即将金乌扫飞到一边去。
她与金乌虽是闺蜜,但是却比金乌强大太多。
“磬!”鸣蛇怒吼一声,向着祝诚喷出一道水线,别看是水但是绝对有削金断玉的能力。
祝诚并不是受虐狂,所以他驾着飞剑躲开了,绕在了鸣蛇身后,并指成剑,一道剑气发出打在鸣蛇身上。
“叮”只听得一身脆响,鸣蛇身上鳞甲遍布,防御力更是惊人,竟能挡下祝诚一道剑气。
虽说是祝诚随手为之,但以金乌的说法,她们才刚成年不久,这个年纪能挡下祝诚一击,且毫发无伤已属难得。
“呼呼呼——”正在祝诚微微惊讶时,鸣蛇尾巴却是向她挥打了下来。
祝诚急忙往左一躲,岂料鸣蛇似乎知道祝诚动作一般,尾巴还未落下便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身子跟着一扭,即成一根绳索将祝诚捆住。
这是鸣蛇的杀手锏,将人捆住后随着身体蠕动、收紧人会窒息,接着骨头会被全部碾碎最终成为一滩烂肉。
“力气挺大。”祝诚感受到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巨力,不由得夸赞一句。
而祝诚能如此淡然自若地夸奖鸣蛇,他本身自然没有生命危险,甚至是很轻松。
鸣蛇只是力气挺大而已,祝诚金刚之躯那可是有拔山之力,哪里在乎她。
“磬!”鸣蛇大喝一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她也感觉到了,这次的捆杀与以往有很大不同,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这个人的身体比石头还硬,比钢铁还强。
“哈哈哈……”祝诚笑了笑,没了跟她玩下去的心思,手臂慢慢舒展开来,纵使鸣蛇再如何竭力收缩也不能阻止祝诚一点一点地打开、撑开。
啪!
就像绳子断了一般,鸣蛇绷的太紧终于在祝诚巨力下给崩断了,不过断的并没有彻底,皮肉还连着呢。
“嘭”
祝诚接着一脚踹在鸣蛇头上,将她彻底打落尘埃,随后降落下来,想要一剑斩下鸣蛇头颅。
在祝诚眼里鸣蛇虽说是金乌朋友,但却是奴役原人的恶神,是该杀的。
如果不是鸣蛇控制了这部落中的人们,她们怎么会忍受着饥饿也要将为数不多的野果给鸣蛇吃。
“不要啊,主人。”金乌挡在祝诚面前口称主人。为了救闺蜜,她也顾不得什么保守自己认祝诚为主的秘密了。
“走开。”祝诚屈指一弹,可怜的金乌便将他弹飞了出去。
金乌啊金乌,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奴仆。只有是我命令你做事的份,你没资格叫我做任何事,哪怕是恳求也没有资格。
不要觉得霸道,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不要!”
这次挡在祝诚面前的不是金乌,竟然是那十几个人,她们展开双臂将鸣蛇牢牢护在身后,一双眼更是紧紧盯着祝诚,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为什么?她奴役你们,我杀了她,你们也就解放了啊。”祝诚不解地问道。
“????”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迷茫。
有一年纪稍大的妇人道:“鸣蛇大人没有奴役我们,相反还是她救了我们。”
阿勒!貌似整岔劈了。
祝诚二话没说,先给鸣蛇渡过去生机保住她性命再说,而后再来听妇人她们讲故事。
妇人叫华胥,她跟祝诚说:“十年前神回到了昆仑,斩断天柱而引黑海之水倾泻人间,大地顷刻间便成一片汪洋。”
“我们这些妇女与小孩是留在大军后方,见得洪水到来我们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可我们越跑越累,洪水却是越来越快,最终我们被洪水吞没了。”
“原以为就要被淹死了。是鸣蛇大人,她出现了,她用自己的身躯,驮着我们在洪水中游走了整整一年,待得洪水退去才带我们在鲜山找了处地方定居了下来。”
“我们感念鸣蛇大人救命之恩,时常以野果供奉,可每次鸣蛇大人都不吃,说她不饿,还说河中有很多鱼虾蟹供她享用。”
“可这河水清澈见底,哪来什么鱼虾蟹,这么些年鸣蛇大人从来就没有吃饱过啊。”
呜呜呜呜……
十几人哭成一片,祝诚却是尴尬地不敢看鸣蛇。
这事整的,你说,咱那救苦救难的形象瞬间就垮了。
“那什么,我这有吃的。”为了挽回自己光辉形象,祝诚从灵镜中取出吃食来给华胥她们,那都是新鲜且可口的食物。
馒头、烧饼、白米饭、牛肉、驴肉、烤鸡、烤鸭……
见到食物,人们眼里放着光,伸手一把夺过就要往嘴里塞,她们太饿了,都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里尽是酸水。
但食物还没塞进嘴里,忽想到什么,十分有默契地将食物又放回了餐盘中,而后恭恭敬敬地将之供奉在鸣蛇身前。
“磬”鸣蛇用头将食物往前拱了拱,意思是自己不饿,你们吃吧。
“鸣蛇大人,你要是不吃我们宁愿饿死。”人们将食物再次推了过去。
“你们,好吧,好吧。”鸣蛇叹了口气,嘴巴张开小口地吃完十几个馒头,人们这才拿起食物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而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祝诚于水下一个洞穴中找出了蚩尤头颅,至此蚩尤尸身全数被祝诚找到。
蚩尤一双眼睛还睁着,瞳孔并未变得死灰,一如生前那般明亮有神。
“来吧,就让我将你缝合好吧。”祝诚这位蹩脚的裁缝又要拿起针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