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杀至
祝诚此来唐国一则是为了完成当年与夫子的约定,护佑唐国十年;二则是为了收一个徒弟,李仲易虽说年纪不小错过了修行的好时候,但在祝诚这个名师手中,他绝对能够耀眼。
没了皇位的拖累,李仲易若一心修行境界必然一日千里,于昊天世界定是继大先生之外又一位朝闻道而暮知命的人物。
看着高坐于皇位上的青涩少年,李渊捻须笑着很是慈祥,全然不似一个不久前杀了玄玄孙的魔鬼。
唐国不怕战争,怕的是后继无人,小六子能当好这个皇帝,他对之很有信心。
“剑仙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人定胜天。”李渊对宁缺说道。
“人定胜天,这是什么意思?”宁缺不解。
“自己悟。”人定胜天这话谁都懂,但祝诚为何让他传话,李渊自己都不明白。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取来阵眼杵,观主马上就要来了。”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很是紧迫。
宁缺二话没说带着刀与弓回到了书院后山,而李渊也离开了皇宫。
想来有自己这么一个老祖宗在边上,小六子这个小家伙会浑身不自在吧,但凡有点事也不敢自己做决定,非得问过他这位老祖宗不可,与其这样还不如他重新上位呢。
所以李渊选择了离开,来在了祝诚身边。
“李仲易!”
“太祖爷爷!”
李渊与李仲易初见,两人彼此都惊呼出声,这这这……原本死的人为何会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也无需祝诚解释,他们各自诉说自己活着的秘密,对于祝诚能起死回生,李渊有些了解,毕竟祝诚当年复活过岐山大师,他虽远在西陵但也有所察觉。
眼睁睁看到李仲易,李渊还是惊骇莫名。
“先生大法,无人能及。”纵使是昊天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吧。
再来说说那宁缺,从三师姐手中接过阵眼杵后他发现了问题,阵眼杵发着红光,这是惊神阵出现漏洞的表现。
他花了宝贵的一天时间找到了所有的漏洞,而后得出一个结论:那些漏洞所在地方,都是桑桑曾经去过的地方,漏洞最严重之处是桑桑曾生活过的店铺老笔斋与雁鸣湖的家。
桑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蚕食了唐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怎么办?”
惊神阵虽然选了宁缺为守护人,可宁缺本人却是对阵法并不精通,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修复惊神阵。
“时间太短,来不及修复。”书院后山的三位阵法大家,四师姐与两位下棋的人一时间也都没了办法。
惊神阵实在太强,不可能短时间内修复好。
“除非……”四师姐忽然想到了什么。
“除非什么?”宁缺急忙问道。
“除非找到老师留下的后手,那一个字。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他在惊神阵中留下了一个关键点,只要写出那个字来,惊神阵就会重启,就能修复完全。”
“什么字?”
“老师没说。”四师姐摇摇头,她看向宁缺,宁缺也同样摇摇头。宁缺眼里就只有桑桑,哪里会知道这些,夫子也并没跟他说过这件事。
如夫子这般的人,总不会将话说的那么明白,都是让弟子自己悟,这样才会是他们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能耐。
就因为这个教学方针,书院后山才人才辈出,若非柯浩然早死他们早就斩了这天了。
“我这就去写。”不知道什么字,那就用蠢办法,一个字一个字的试。
宁缺拿出一本字典,于都城之巅以阵眼杵为笔写字。他的脚下就是整个皇城,这里所有青壮年都被派了出去,包括禁卫军也都被小六子派去了前线,只留下些老弱妇孺。
宁缺忖度夫子之意,以为夫子学识渊博如海,留下这一个字必然十分生僻,所以就略过了那些简单的,一两笔的,从三四笔开始写。
这一写就是一天一夜,陈某已然打上门来。
“唐国,我终于来了。”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朱雀陈某发出这一声感慨,原先唐国有夫子在他从不敢踏入,如今他总算进入了这里,而且在他眼中唐国即将灭亡,书院也即将毁灭。
“噗!”大先生受了他一击,喷出一口逆血来,拦住观主七天已是他的极限,他撑不住了。
“大师兄!”书院后山弟子纷纷出来相助,挡在了大师兄身前。
“观主,这里不欢迎你。”二先生冷声道。
“请观主离开。”一众书院弟子附和道。
“请我离开,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观主话音落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几乎是顷刻间一众书院弟子都被击飞。
唯有二先生与三先生堪堪躲过,其余先生不过洞玄哪防备的了陈某的瞬移之术。
“余帘,君陌你们不错,不错。”陈某赞赏道,两人虽然天启但毕竟不是无距,能躲过观主一招确实值得夸奖。
“吾养浩然之气!”君陌没有废话,见得陈某现身便向之斩了一剑。
陈某微微侧身便将这一剑躲过,而后迈步向二先生走去,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斩斩斩!”面对观主压力,二先生连斩数剑,前几剑被观主躲过,最后一剑被观主本命物挡住。
“嘭”观主一掌打在了君陌胸前。
“噗”君陌逆血喷出与大先生做伴去了。
“没了夫子,你们……”陈某话还没说完,便陡然觉有一股危险。
一只巨大的蝉从地底无声无息地钻了出来,它那薄薄的蝉翼就像两柄锋利的刀来斩观主。
蝉充分发挥了它蛰伏、潜藏的优势,蓦然冲出两刀斩中了观主。
“二十三年蝉。”观主双眼盯着余帘,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书院收容魔宗宗主,其罪当诛!”随着观主大喝一声,那挡住两刀的桃木剑光芒大作,直将二十三年蝉给消融了。
“哇”本命物被毁,三先生余帘倒地不起。不是她不够优秀,而确实是观主太强。
随着余帘倒下,书院几乎全军覆没。
李渊见此豁然起身,便要与陈某做过一场。
“等等,还没到时候。”祝诚阻止了他,不到山穷水尽他并不希望自己与李渊插手。
保一个国家不灭的永远是人民,而不是单单某个人。想来夫子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不将自己与祝诚的十年之约告诉后山弟子。
夫子是想让他们,让这些唐国之人来守护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将希望都寄托在某个人身上。
因为纵使是夫子,也终有升天的一日,唯有精神不灭、国魂不灭唐国才能千秋万代。
“到底是什么字?”宁缺仍在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