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岐山大师承认了桑桑冥王之女的身份,一时间众人看她的目光也发生了改变,由先前的恭敬转为憎恶,对其喊打喊杀。西陵虽然不愿接受自家光明之女,转瞬成为冥王之女,但他们是昊天忠诚的信徒,消灭冥王之女是他们职责所在,所以也加入讨伐桑桑的行列。
  “杀了冥王之女!”宝树站起身,大喝一声,响应者比比皆是。
  “快走!”岐山大师见势不妙,忙使用强大念力将宁缺与桑桑送出大殿,自身则因为消耗过多有些瘫软,若非观海扶住他非得栽倒在地不可。
  “追!”宝树与曲妮哪里肯放过,便要带人去追。而此时岐山大师已无力阻拦,再是强大的人也有英雄迟暮时。
  “等等!”一个瘦弱、单薄的身躯挡在宝树大师等人面前,她一脸决绝,有赴死之意。
  “莫山主,难道你们墨池苑,要协助冥王之女逃脱?”曲妮大喝一声。
  “我与宁缺是朋友,与桑桑也相识,我只代表我个人,与墨池苑无关。”莫山山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宗门。
  “协助冥王之女者,杀无赦!”剑阁弟子用剑最具有杀气,如山山这般美人也下的去手,他们纷纷出剑攻向山山。
  山山作为知命境符师自然也不好想与,两手摊开便在身前画了一道符,将一干剑阁弟子全数击飞。
  “光明不灭,昊天永存!”西陵出手了,他们施展光明之术,召唤出光束来照在山山身上,灼热的热气瞬间使得山山大汗淋漓。
  “山主,我们来帮你。”墨池苑弟子终究忍不住出手,选择与山山同生共死,大殿之内当即发生了一场混战。
  再说那宁缺与桑桑,被岐山大师送出大殿后,并没能顺利逃脱,而是遇上了悬空寺天下行走‘七念’。
  七念之强大于这世间可排进前十,宁缺并非其对手,被其困在樊笼中,眼看就要被其绞杀。
  “咳咳咳……”岐山大师感觉到了那属于七念的强大念力,强撑起身子祭出法器‘天擎棋盘’撞破樊笼,将宁缺与桑桑收入棋盘之中,这回是连人带灵魂都收入棋盘中。
  宁缺与桑桑消失后,那天擎棋盘也随之一点点崩碎。它原本只是能装人意识的法器,强行装人是棋盘所不能承受之重。棋盘毁了,岐山大师开启棋盘,也付出了惨痛代价。
  “师叔,为什么!”七念仰天大吼。他不解,大大不解,岐山师叔明知道桑桑是冥王之女,为何还要阻止自己杀她,难道师叔就忍心让整个世界覆灭吗?
  “咳咳咳……”岐山大师做完这件事,不停咳血,于这世间留下最后一句话“这是我的选择。”而后便圆寂了。
  两日来他先是开启棋盘与桑桑对弈,而后又耗费念力镇压桑桑体内寒疾,现在又拼着反噬将宁缺与桑桑收进棋盘,他那原本就风烛残年哪能承受的住,最终于殿中熄灭了。
  “师傅!”观海痛哭,他最最敬爱的师傅死了。
  “岐山大师!”宝树与曲妮从来没想过与岐山大师起冲突,更没想让岐山大师死。
  他们虽然做法不同,但心底里还是尊重这位师门大德的,包括在场所有人都略微愣神了一下,往岐山大师这边看去。
  “山主,我们快走。”墨池苑弟子见机,急忙拉着莫山山逃出烂柯。
  “追,不要让他们跑了。”宝树等人很快便追了上去,原本人满为患的大殿只剩下烂柯一干弟子。
  “观海恭送师傅。”观海带着众弟子,向岐山大师遗体磕头送他最后一程,方抬起头,却看见祝诚将岐山大师以公主抱方式抱起。
  “油尽灯枯,怎么会?”祝诚不解,前后他可是给了岐山大师两颗青梨,以当中蕴含的生机至少能保岐山大师延寿十年,怎么不过半天功夫便寿终了。
  祝诚睁开眼便觉察到比较有人斗法,且十分激烈,故而前来查看,却是见到了岐山大师已经圆寂。
  “放下我师傅!”观海怎能允许自己师傅遗体被亵渎,当即就要冲上来夺回。
  “滚!”祝诚大喝一声,威势放出,观海直感觉一股逼人剑气袭来,将他生生避退。再一眨眼,祝诚连带着岐山大师遗体都消失不见了。
  “师傅,师傅?”观海看清了祝诚,忙奔向洞庐方向。
  祝诚抱来岐山大师遗体,将之慢慢地放在床榻上,接着拂袖一扫,扫开了桌上那乱堆的书,直露出桌子中间那枚青翠的青梨来。
  祝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第二颗梨,岐山大师也没有吃,无怪乎这短短半日功夫,岐山大师便因少了生机而圆寂。
  祝诚拿掌那么一吸,青梨在向他掌心飞来的过程中飞速浓缩,到最后成了一滴青色液体,浮在祝诚掌心之上。
  祝诚左手在岐山大师身上一点,岐山大师嘴巴便张了开来,祝诚便将那一滴青色液体滴入岐山大师口中,而后运转法力催发那滴液体,让其运转遍岐山大师全身。
  那滴液体即是生机。
  初见岐山大师时祝诚便发现岐山大师将命不久矣,最多也就半年好活,为答谢他解惑之恩,祝诚便以一颗青梨相送。
  青梨看着普通,却被祝诚注入了十几年生机,只可惜第一颗梨被岐山大师赠予了桑桑。
  以岐山大师的修为自是能感觉到这颗梨之不凡,但他觉得自己行将就木,不愿暴殄天物所以将之给了正是妙龄的桑桑。
  可恨那宁缺,竟然不让桑桑一口气吃完,棋局终了还抢先将梨吃了,岐山大师简直哭笑不得,感慨天意叵测。
  祝诚也不是那小气的人,见得岐山大师让出了梨,便再给了他一颗。可是岐山大师当晚太累了,下完棋回到洞庐就睡下了,接着深夜里又是给桑桑看病,又是回来与祝诚分享那九江双蒸,两人就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尤其是祝诚他还把自己给喝醉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咳咳咳……”咳嗽声响起,岐山大师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周遭环境:一桌一椅一书架,一床一盏一排书,都是那么地熟悉。
  “这里是,洞庐?我还没有死!”岐山大师有些迷茫,又有些惊喜地道。
  “你有我这贵人相助,如何会死。”祝诚笑道。
  “起死回生,这便是仙家手段吗?”岐山大师喃喃道,祝诚则是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岐山大师下了床,步出洞庐。
  这一步他这一生不知迈出过多少次,但今天却有所不同,感受到温暖的阳光,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当场。
  “师……”观海此时带着弟子正好赶来,见得师傅起死回生站在洞口,惊喜过望正要大叫。
  呼——一阵狂风吹过,直将观海一干人等吹到了山脚下。
  岐山大师是在悟道,祝诚绝不允许有人打扰。
  我祝诚今日便来做一回护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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