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是谁
“不功过不能相抵,错了便是错了,错了就应该赎罪。”察木龙并未想放过玄武,即便玄武抚养了他儿子六年时间。
要知道那可是全族人的性命,他身为察木一族族长不能仅仅因为自己儿子就放过屠杀族人的凶手,那是对整个部族不负责任,也是他这个族长失职。
“我有罪,你杀了我吧。”玄武头磕在地上便不再抬起,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见得察木龙将牙笛取出,便要捅在玄武后颈处,只需要一下,玄武便会一命呜呼。
祝诚见此暗叫可惜,毕竟自己好不容易将之治好,没过一天呢就又要死了,着实有些浪费了那些生机。
不过看在龙珠份上,就不与之计较了,龙珠内所蕴含的生机可是十分充沛。
“等等!”
原以为会阻止的人没有阻止,竟是伏天娇出乎意料地出言阻止。
察木龙疑惑地回头看着伏天娇,难不成这玄武与天娇是旧识?
“龙哥,你与雪儿分别六年了,你确定现在还能认出他来吗?”伏天娇问道。
“这……不能。”察木龙思虑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小孩子莫说六年时间,便是一年也会有很大变化,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是十八变。
“我处有纸笔。”祝诚适时地从灵镜中取出纸笔来。
“画!”察木龙狠狠地将纸笔丢在地上,丢到玄武面前。
玄武微微抬起头,看着地上纸笔发愣。若是让他这位道士画符那是手到擒来,但是画出人物肖像来却着实难为他了。
“快画!”见得玄武迟迟不肯动笔,察木龙厉喝一声。
“好好好,我画,我画。”玄武拿起笔在舌尖舔了舔,润湿了笔尖低着头在纸上画了起来。
鼓捣了许久成果却是不堪入目,那副肖像说是谁都行,可以是祝诚与察木龙这体形完全不同的两个男子,也可以是祝诚与伏天娇这性别不同的一男一女。
抽象,抽象到玄武这幅程度祝诚不得不对他说个佩服。
“天娇,你会吗?”察木龙放弃了玄武,转而问伏天娇。
伏天娇摇摇头,她虽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侠,但女侠行走江湖靠的是手中剑而非一杆画笔,再者说天山派也是个武林门派,能教授弟子习字已不易如何会让弟子将心思花费在对闯荡江湖毫无用处的‘丹青之术’上。
察木龙又将目光放到祝诚身上。
“我可以帮你写寻人启事。”祝诚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写字他倒还行,毕竟下命令什么之类可以用上祝诚当真下了一番苦工,但这画画于祝诚而言有些鸡肋。
若想即可见。
“我去找画师,先将玄武关押起来。”察木龙放下话后便急匆匆出去找画师了,他们却不知道在祝诚离开忠信堂不久,忠信堂便来了三个人。
一男一女一小孩。
男的是陆逸,女的是上官飞燕,那小孩正是察木雪。许多事就是这样,在你将要遇见的时候你却掉头走了。
“大小姐。”门卫见得是大小姐自不会阻拦三人,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忠信堂。
按说这里是上官飞燕的家,应是由她带路再不济也由陆逸带路,却如何也轮不到察木雪在前头跑,陆逸与上官飞燕在后面追赶。
雪儿自进门后一路跑到大殿外的广场,广场上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拭去,当中一滩血迹,四周围则围着一圈。
“大叔死了,这是大叔的血。”雪儿蹲在玄武,即中间那一滩血面前,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
“哇哇哇……”雪儿嚎啕大哭,甚为凄惨,当真见着伤心闻者流泪。
“雪儿,你先别哭,别哭。”上官飞燕上前安慰。
“雪儿,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一摊血是你大叔的,说不定他还活着呢。”陆逸出言道。
“不,这是大叔的,是大叔的气息。”雪儿无比确信,而随着他的嚎啕大哭,上天似也感觉到他被悲伤气息所感染,瞬间阴云密布而后雷声隆隆。
“不好!”陆逸大呼,他可是见识过雪儿这等能力,只要他有些许不高兴那么天上就会出现乌云,若负面情绪再多些还会下雨,可如今雪儿是嚎啕大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瓢泼大雨那是肯定的,说不准还会落雷来,此间广场这般空旷若真落雷下来他们三个小命休矣。
“轰隆隆!”天上雷雨正在积蓄着、孕育着,等到孕育够了便会放下大招。
“别哭。”上官飞燕急忙捂住雪儿的嘴,不让他哭出身来,而后将之抱起来奔向大殿。
“轰隆隆……”只不过悲伤情绪并不是没有哭声就没有了,心情存于内里,哭不过是其外在表现,甚至于因为没有哭泣宣泄,雪儿悲伤情绪更为浓烈。
咔嚓!咔嚓!
雷落下了,自上而下直直地劈了下来,正劈在中间那一滩血位置。地面被劈出一个大坑来,那一滩血也灰飞烟灭。
“还好,还好。”陆逸与上官飞燕见得落雷威力,后怕地拍拍胸口,这要是劈在人身上一定能将人劈成炭。
“小姐您没事吧?”听得这边动静,有下人忙过来查看情况。
“我没事,你们也小心点,别站在屋外……天晴了!”上官飞燕话还没说完,便见得天朗气清,雷声不再乌云消散。
上官飞燕低头看怀中雪儿。此时雪儿哪还有半点悲伤,虽被捂住嘴巴但从眉眼之间也看得出他在笑。
“雪儿你是笑了吗?”陆逸也看向雪儿,上官飞燕已经放下捂住雪儿的手。
“哈哈哈,叔叔没死,叔叔还活着,叔叔还活着。”雪儿不仅笑了,而且还是鼓掌大笑甚至于高兴地跳了起来。
那模样总算配得上他小孩身份,陆逸与上官飞燕给雪儿相处十几日,雪儿向来表现了远远超过他年纪的成熟,这幅天真模样还是头一回见。
“你叔叔是谁?”
冷不丁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三人后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