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
第二天天气晴朗,拉开窗帘,阳光就照射了进来。
脑袋有点昏,应该是昨天淋雨感冒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如电影般在她脑海里闪过,没想到就这样在一起了。
正如苏庭云所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好,她就把一切招了。她光明磊落,心胸坦荡,不愿让人吃亏,不愿不清不楚。
他算好了每一步,等她往里跳。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最终中计。要真论起来,他的算计,对旁人来说如履平地,也只有对她才是陷阱。
时间还早,辛玥简单洗漱完毕,准备出去买点药。刚到楼梯口就收到他的短信:“我在二楼等你。”
她去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餐,汤碗都帮她烫好,整齐的排列在前。
“脸怎么有点红?”她身上有任何一点不同,他似乎都能注意到。
待她走近,苏庭云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她额头上,神色严肃:“有点发烧。”
“你先吃,”他站起身:“我出去买点药。”
辛玥拉住他:“可能昨天淋雨感冒了,吃饭了再一起去买吧。”她将手放在他刚才触碰过的地方:“不要紧。”那态度仿佛已经习惯了。
“以前经常发低烧吗?”他问。
“嗯,”辛玥将餐巾对折放在膝盖上:“我免疫力低,容易低烧。家里有张医生开的药,这次出来忘了带。”
苏庭云皱眉,以前就知道她身体不好,没想到底子这般差。
药店并不远,出了门,辛玥突然问:“苏老师,你这么来了,学生怎么办?”
苏庭云给她把额发挠到耳后:“卷子已经备好了,最后一周留给他们复习。”
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老师,辛玥感叹。才想起快要考试了,不过听这意思:“苏老师准备在这里玩很久吗?”
苏庭云逗她:“嗯,我的学生逃课了,我得抓她回去考试。”
看来是要跟她一起回去了,辛玥笑吟吟的看着他。
“手给我。”他突然说。
辛玥疑惑的伸出手,被他一把抓住:“走吧。先回酒店休息,等烧退了再带你出去玩。”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与她四季冰冷的手指迥异。
下午出去,是他带路的,像久处东北的向导,与昨天截然不同。
“我昨晚问了国内的朋友,他介绍的几个地方。”似乎看出她的疑虑,他有意解释。
苏庭云并没有带她去那些著名的景点,而是一些偏僻又富有特色的小街。他知道她的一切喜好,而她却对他知之甚少。之前是没想了解,现在想了解了,又没时间。
这条街行人不多,大多是一些随意乱逛的游客,两边的铺子都是俄罗斯风格。
他们经过一处,马路上摆着一排排瓷器和布偶,有孩子在圈物,一元就有十个竹圈。这些孩子往往信心满满的买了十个竹圈,一个都圈不中,又垂头丧气的站在旁边,舍不得离开。
辛玥停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苏庭云就停下来看她。她的世界不只有苏庭云,而他的世界只有陆辛玥。
“喜欢哪一个?”他低头问,好像所有的女孩都希望男朋友这么做。
辛玥回头,笑容灿烂:“如果可以,我们给他们一人圈一个吧?”她指着那些不愿离开的小孩子。
“好。”他放开她的手,跟老板买了十个竹圈。
他说的自信随意,辛玥以为他会,没想到第一个就落空了。那些小孩见大人都投不中,不免失望,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第二个他调整了力道,竹圈从玩具上跳了出来。
辛玥走过去待在他身边,眼里有期盼和紧张:这个似乎挺难的。
他笑着看了她一眼,投出了第三个,一投即中,没有一丝偏差。
“好!”老板坐在矮凳上叫了一声,辛玥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将玩具捡起来给她:“这是我第一次圈到的,给你。”别给他们。
辛玥开心的接过,这是一只红色的陶瓷娃娃,样子是仿照着观音童子,画得特有喜庆。
接下来的六个他一个都没有失手,每圈完一个就交给辛玥,辛玥一只手抱着红娃娃,一只手将玩具分给孩子。
不得不说东北的汉子确实豪放,即便两人这么砸他生意,也仍旧笑嘻嘻的叫好。后来辛玥不好意思给了他一百,对方也没收,只说开门做生意就不管赚与赔。
两人又经过了一家铺子,这家卖的是佛教用品,周围用玻璃墙围着,中间挂着一金光闪闪的佛象。他双手合十,眼睛半睁着往下看,一副悲天悯人之态。
“要进去看看吗?”苏庭云知道她信佛。
辛玥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别无所求。佛祖普度众生,就不劳烦他老人家了。”
苏庭云笑的含蓄,别无所求?说明她对现状很满意。
他又带她穿越大街小巷,在这座城市里留下一大一小两行足迹。
到了晚上太累了,他们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让服务员帮忙把行李送过来。
临走时他嘱咐:“睡觉时记得把门反锁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辛玥乖巧的答应,他又忍不住伸手抱住她,良久才道:“晚安。”
“晚安。”辛玥轻声说,这段感情里他付出的比自己多,陷的比自己深。
苏庭云刚回到隔壁,肖长锦就来打听进展了。
“怎么样,算计了那么多,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吧?”
苏庭云舒展眉头,心情极好的说:“到手了。”
那边传来肖长锦夸张的祝福声,羡慕嫉妒恨。
“那你们有没有……”他八卦的探听。
“哪个?”苏庭云疑惑。
“接吻啊!”肖长锦嗷嗷大叫:“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接个吻又不会怀孕。”
苏庭云最不耐烦他的一点就是满脑的黄色思想。他对现状很满意,何况丫头还小。
“我说苏庭云,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肖长锦觉得自己为他操碎了心:“十四岁在古代都是孩子他妈了!”
苏庭云又想挂电话了,但他今天高兴,觉得还可以拯救一下他:“阿锦,对她产生欲望是喜欢,为她禁欲是爱情。”早在要追她时,有些事情就注定了的。
“得了吧,”肖长锦翻了个白眼:“我最讨厌你们学哲学的,谈个恋爱搞得跟个和尚似的。”
这次是那边先挂了电话,苏庭云拿着黑屏的手机了笑了笑:还有几年才能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