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没了初吻

  纸巾没用，鸡毛掸子没用，那……为什么不吻醒她?
  “嗯，接吻。”
  别看他说得特别老成，其实，在小药丸的意识里，接吻是一件特别单纯的事情。
  在老宅里，他经常和爷爷看电视剧，就算是谍战片，也会有男女嘴对嘴的画面。毕竟，在导演和编剧眼里，爱情是作品的永恒主题，亘古不变。
  三岁的他，不懂什么叫接吻，也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爷孙俩一起看片，他懂得爷爷在尴尬，用粗厚的咳嗽声提醒。
  然后，陈伯立即出现，快进不是，不快进也不是，一个掌心挡住小少爷漂亮的眼睛。
  透过指间的缝隙，小药丸还是问了：“爷爷，叔叔阿姨为什么嘴对嘴啊？”
  “额，那个……”容权该怎么解释，他能怎么解释，那就……随便那么一解释，“因为阿姨抢了叔叔的糖吃，所以叔叔要从她那里抢回来。”
  “为什么抢这么久？”
  “……糖粘牙。”
  “糖有那么粘牙？”小药丸抬起漂亮的眼睛，一脸天真望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爷爷。
  “是……吧。”容权老脸一红，对着孙子干瞪眼，吹了吹胡子。
  接吻=抢糖。
  抢糖那么久，嘴对嘴那么久……
  “哦，原来是这样……”小药丸半信半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从嘴里抢，但是在小药丸的意识里，抢糖原来是这么抢的，电视剧那个蜀黍好腻害！
  小药丸盯着睡着的小木头，白嫩嫩的小脸贴着竹席，小嘴儿微微撅起。就是这张小嘴，不知偷吃了他家多少颗金丝枣，他看着看着，更加靠近了，两颗小脑袋轻轻地，无声息地撞到一起。
  也许她没什么知觉，他却感觉电光火石一瞬间，滋滋擦出火花！
  当他的唇碰到她的嘴，脑袋一下就懵了，前一秒是滋滋摩擦出的火花，下一秒是彗星撞地球，他闭眼睛那一刻，仿佛爆亮了整片天空，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她小小的嘴，比金丝枣好吃，不仅甜甜的，还软软的……
  许久许久……
  她终于醒了，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完全是茫然与错愕。
  眼眶里冒出了泪水，无声无息的抽泣，就像泉水静静地流淌出来……
  他当即慌了，有种做错事的感觉，他好像把她弄哭了……怎么办？
  爷爷，抢糖，哦不……抢枣的方式不对啊！
  小药丸红着脸，噔噔噔跑去佣人那里，让她们赶紧洗好枣子，然后，屁颠屁颠跑过来，讨好般送上来：“诺，你吃，全给你吃。”
  小木头刚刚睡醒，揉了揉眼睛，嘴巴感觉怪怪的：“我，我想漱口。”
  漱口？
  小药丸心虚给她递水，她漱了好多好多口，又喝了好多好多水，以至于那天老打饱嗝，都吃不下一颗枣子。
  小药丸有点郁闷，小木头不吃枣，那她睡觉的时候，他就不能抢糖，哦不……抢枣。
  他就没理由偷吃她的小嘴，青涩不及红枣，却回味无穷。
  一张忧伤的小俊脸，看着一大盘金丝枣，唉，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