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相公是想娘子了

  “这桃花醉,的确是我酿的,不知道少东家专程赶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当林溪看到少东家出现,看他说起桃花醉时眼中闪过的光亮,便已猜到了七八分。
  “自然是为了桃花醉专供一品居一事!我想周掌柜并没有把我们的诚意说明,所以特来跟白娘子表示一下我们一品居的诚意。”
  慕展说完,修长的手臂轻轻挥动,竟给林溪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他举止优雅,眉目间带着真诚的微笑,倒让林溪觉得是个忠厚之人。
  “少东家客气了,我想我的意图周掌柜已跟少东家说过了,我们桃花醉暂时没有做专供一品居的打算。”
  林溪微笑着说完,便没有再看慕展一眼,而是转头看向一旁谨慎的周渊。
  “掌柜的,今日我前来是因为我相公打了一只黑瞎子,我本意要卖给一品居的,可若一品居有难言之隐,那我便拖走就是。”
  林溪的话说的很明白,她就是来卖黑瞎子的,其她事情她不会谈的,不然连黑瞎子也不卖给一品居了。
  周渊连忙摆手,林溪现在可就是她的小祖宗,他能不能升迁,可全靠着林溪了。
  “当然没有,我刚刚去看过黑瞎子了,白娘子处理的很好,只不过这黑瞎子虽然金贵,但这毕竟在青川镇,价格比不了上京城……”
  周渊说着,看向一旁被忽视的少东家,有少东家在,他着实有点紧张。
  “周掌柜说的,小溪自然明白的,请掌柜的出价吧。”
  林溪见大家都站在屋里,她今天着实有点累了,于是自顾自的做了下来,顺便还喝了一杯茶水。
  一旁的慕展见状,也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却不时的盯着林溪细细琢磨着。
  这个丫头看似年纪轻轻,却头脑清醒伶牙俐齿的,面对他这么优秀俊朗的男人,竟然只看了一眼便无视了他的存在。
  而她跟周渊谈话时流露出来的气度,神采奕奕、从容不迫、进退有度。
  这真的是一个农村里的小丫头吗?
  这比上京那些尊贵人家的大小姐,也毫不逊色。
  林溪知道慕展在观察她,但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仍旧无视他的存在。
  在一阵讨价还价之中,林溪便将带来的全部黑瞎子卖出。
  黑瞎子肉按二百文一斤的价格,共五十斤得了十两银子。
  而黑瞎子的胆、掌和骨骼,没有按斤卖,而是直接估了数,胆卖了十两,四个掌卖了四十两,而骨骼和皮毛卖了四十两。
  这一通算下来,这个黑瞎子在一品居一共买了一百两银子。
  怪不得白寒会拼命,这黑瞎子果然还是值钱的。
  要不是天气热了,放不了多久,不然运到上京那可不知道要翻几番了。
  林溪跟周渊算完账,便拿着钱离开了一品居,还礼貌性的跟慕展打了下招呼。
  随后,她便带着还恍恍惚惚如同做梦一般的林有顺,直接去了米粮店。
  这次雇了魏全的马车,又得了一百两银子,自然是该多买些东西回去的。
  当然,她今天的东西都买了两份的,一份自家吃,一份给爹娘吃。
  上等的米面各二十斤,家里还有留的十斤黑瞎子肉,所以没有买猪肉。
  不过,她还买了一些青菜、厨房用的大料,又去成衣店每人又买了一件细棉布的衣服和鞋子。
  这倒不是她奢侈,而是因为家里的衣服除了上次卖的那一身,都是落满补丁的。
  她现在有这个能力,自然不想再去穿那种洗的发白落满补丁又硬的拉人的衣服。
  她让林有顺看车,又去了女子用品店,买了几盒雪花膏,还有几块皂角,最重要的买了几条月事带和一包棉花。
  上次她来月事什么也不懂,还好赵芹去串门子教给她用草木灰,可那玩意她真的用不了。
  买完这一切,临走她又买了厚厚一沓草纸上厕所用。
  回去的路上,林有顺看着慢慢一车的东西,忍不住的心痛。
  “小溪啊,这钱可是白寒用命拼来的,你要省着点花,今天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林溪刚刚粗粗的算了一下,米粮青菜等花了一百文,衣服鞋子花了九百文,女子用品稍微贵些,花了一千文,加起来也就花了二两银子。
  “爹,钱是赚出来的,可不是攒出来的。小溪能花钱,可小溪也能赚钱。放心吧,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虽然现在她还债务压身,可她更不能委屈了自己,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腰缠万贯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林有顺虽然心疼,但林溪的话倒让他热血沸腾的。
  今日,林溪跟掌柜的还有少东家谈话,他可都看在眼里了。
  林溪是个有主意的,有脑子的,听她的话准没错。
  林溪将九十八两交给白勇兴,白勇兴高兴的手在颤抖,连忙把钱放在之前借来的那两百两里。
  加上之前卖桃花醉的钱,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有四百多两了,现在就等御医路过青川镇了。
  四百两啊,那可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如今他竟然能握在手里。
  这一切,都是小溪的功劳,想着白勇兴越发把林溪当成心尖尖了。
  林溪用黑瞎子肉做了一锅大杂烩,锅边上贴了白面锅贴,并且把爹娘和小溪都叫了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白勇兴已经把给亲家买的那份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一个背篓里,下面放吃食,上面放衣服和鞋子,背篓里瞬间满满当当的。
  林有顺推辞着不收,可白勇兴却好像生了气,说什么都是一家人还那么见外的话。
  林有顺满眼感动的,背着背篓回家了。
  而林溪把买的雪花膏给娘和林鱼一人一个,林鱼像得到了宝贝一样,迫不及待的拉着娘就回家了。
  等送走了爹娘和小鱼儿,林溪这才捧着温热的白粥,一个醋溜白菜进了房间。
  白寒像极了受了冷落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看到林溪的一瞬间酸酸的说着:“娘子终于想起相公了?”
  “相公是饿了吗?”
  林溪笑着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过去搀扶白寒起来吃饭。
  他的伤虽众,但大多都在后背之上,而白寒以前又经常受伤,所以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今日她不在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床自己解手了。
  白寒故意将身子的重量依靠在小媳妇身上,嘴巴贴在林溪的耳边小声道:“相公是想娘子了……”
  白寒火热的呼吸像鸡毛掸子一样扫过林溪的脖颈,她有些不自在想要扭头躲一下,可她一动白寒的嘴唇刚好滑过她的耳垂。
  一阵酥麻感瞬间袭遍全身,而白寒也似雷击一般,怔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神却越来越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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