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朝廷之上(下)
听到司徒复山的话,朝中所有的大臣都齐刷刷的向陈锦鲲看来。
“陈锦鲲”这三个字朝中人已有耳熟,听说是大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御前侍郎,而且这个御前侍郎没有什么背景,好像凭空就冒出这样一个人,除了他是鱼龙书院的弟子,一介寒门,还是耶律旭阳的爱徒之外,其他全部一概不知。
而今天在朝堂之上,司徒复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询问陈锦鲲,显然是想把这个新任的御前侍郎引荐给大家,面子的确不小。
看着朝堂上这么多老臣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起初陈锦鲲是有些紧张的,但是想一想司徒复山对自己的信任,还有自己未来的抱负,陈锦鲲思量一番说:“陛下,臣以为我大渝国与大靖国、布依国和野丘国是近邻,虽说野丘国较其他两国兵力更强大一些,但不能因此而亲近大靖国与布依国,而疏远野丘国。”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都觉得陈锦鲲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说出来的话幼稚可笑。
上官贺第一个站出来说:“御前侍郎大人是否对我大渝国的历史不太清楚?野丘国不但兵力强大,而且前朝就进犯过我国,如今虽然偃旗息鼓,但其狼子野心,天下共知。叫我们不要亲近大靖国和布依国,却去亲近曾经侵犯过我们的野丘国,御前侍郎大人是不是没有睡醒啊?”
朝堂上隐隐有人笑起来,可陈锦鲲却并不觉得难堪,而是继续把话说下去:“刑部侍郎大人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说不亲近其他两国,而是说不能疏远野丘国。如大人所言,这野丘国确实进犯过我国,可这几年两国都已经休战,形势没有其他大人所说的那样剑拔弩张,而且无论是陛下,还是百姓,都希望国泰民安,没有谁希望战事再起。”
“臣所说的亲近他们,并不是说不要防备,而是学习野丘国的长处,变为自己的长处,才能永绝后患。众所皆知,野丘国的人善战,而且其国内的战马举世闻名,若能与野丘国通商,引进这种良马,必定对我国有利。我国善产丝稠布匹,而野丘国善产稻米,如果两国能进行交换,互通有无,对百姓而言,皆是一桩好事。”
陈锦鲲一说这话,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大臣又窃窃私语起来,因为陈锦鲲的想法太新颖,太超前,堂上这些抱残守旧的老臣们觉得太另类。
上官贺又忍不住挖苦道:“御前侍郎大人是否太乐观了?野丘国一向是对我国虎视眈眈,怎么会跟我们通商?而且大靖国与布依国一向与野丘国不和,你叫我们跟他们通商,就不怕其他两国有想法吗?”
“大人说野丘国对我国虎视眈眈,可有什么证据?大人又说他们不会跟我们通商,又请问是否已经派过大使前往过野丘国,并且遭到他们拒绝?如果没有,那大人的这些论断又从何而来?”
陈锦鲲的一番诘问,问得上官贺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你……”
陈锦鲲却笑一笑,继续说:“国与国交往,皆是因为一个利字。大靖国之所以那么恨野丘国,那是因为他们两国之间曾经开战,可是大人是否知道,一百多年以前,大靖国曾经跟布依国联手侵犯我大渝国。如今我们故意亲近大靖国和布依国,而疏远野丘国,可如果那两国联手灭掉野丘国后,再进犯我大渝国,又当如何?”
野丘国曾经侵犯过大渝国众所周知,但大靖国和布依国一百多年前曾经进犯过大渝国就未必有多少人知晓了。
陈锦鲲的这样一番话,说出了轻重利弊,让所有人都知道不与野丘国交恶也是有好处的,上官贺被他说得毫无还击之力,而且自以为是的上官贺恐怕自己都不知晓这样一段历史,也只有博览群书,学富五车的陈锦鲲知道。
陈锦鲲说完之后,朝上大臣也有认同的,也有反对的,但无论是谁,对新上任的御前侍郎有了一个新的看法,让文武百官都刮目相看。
在一旁静静看着的耶律旭阳脸上隐隐露出喜悦的神色,对自己爱徒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
满意的不仅仅是耶律旭阳,还有司徒复山,他在朝堂之上就需要这样一位能够看清楚形势,又敢直言不讳的臣子。
朝堂之上的臣子不少,但敢讲真话的臣子太少,像陈锦鲲这样看得清形势,又敢讲真话的臣子更是少之又少。
有时候皇帝也会犯错,一大堆大臣七嘴八舌的一番言论,很可能把皇帝带到沟里去,这时候就很需要一位理智而精明的大臣来提醒自己。否则,一个错误的决定很可能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
司徒复山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下面有宫人通报,“六皇子求见。”
司徒复山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叫他进来吧。”
六皇子司徒玉是皇帝亲自任命的巡监,全国只有三个,其他两个都是士族,唯一一个就是自己的这个亲儿子。
一般来说,皇子不可以干政,只有未来的储君才可以在朝堂上任职。
可司徒复山偏偏对太子司徒焱很不感冒,却对这个宫女所生的司徒玉偏爱有加,要是司徒玉有一个当皇后的娘,他早就稳稳当当的坐在太子的位子上了。
司徒玉虽然没有母族的帮助,却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俊雅的外表得到皇帝的青睐,被司徒复山亲自任命为巡监,虽不用天天上朝,但可以代天子监察,权力不小。
正因为如此,司徒焱才对这个皇弟非常厌恶。
司徒玉也是一个精明人,处事十分低调,平常几乎不上朝,有什么情况都写成奏折私下里向皇帝汇报。
可是今天他一反常态,急着要上朝,想必要汇报的事情不会小。
过了一会儿,朝堂上走进一位玉树林风的男子,站在文武百官当中,颇有一点嫡仙的味道。
陈锦鲲看了司徒玉一眼,心说,这位就是六皇子?
陈锦鲲从来没有见过司徒玉,上一回去告状,虽然进了六皇子府,却没有能够见到司徒玉一面,反而被扣在府中而错过了殿试。
对这件事,陈锦鲲并没有记恨,倒是想起阿瑜的话,说此人攻于心计,很有城府,叫自己离他远一点,不由让陈锦鲲对司徒玉又好奇几分。
司徒玉站在朝堂之上,谦谦的行一礼之后说:“启禀父王,儿臣的护卫昨日在京都一处酒坊饮酒,发现几个人行迹可疑,便一路跟踪,找到其老窝,发现他们居然是从野丘国来的探子。”
今天刚说到野丘国的事情,六皇子司徒玉就抓到野丘国的奸细,让朝上之人对野丘国更有所忌惮。
“他们人在哪里?带上来。”
没过多久,一个被绑住双手的男子被带进来,他虽然穿着大渝国的服饰,但鼻子却是鹰钩鼻,眼睛是深粽色的,不是大渝国百姓的深黑色。
他虽被抓住,却没有一丝惧怕的眼神,还带着愤怒的神情朝司徒复山嚷嚷着,司徒复山听不懂野丘国的语言,问司徒玉:“他在说什么?”
“他说我们藏起了他们的三皇子,要我们交出人来。”
“荒唐!”司徒复山气得重重的拍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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