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吃醋的男人

  冷冽找到莫离殇时,他似乎正在闲情逸致的下棋,冷冽坐了下来,拿起一颗黑子落定,“没想到莫王竟有如此雅兴,想必那些英才全数牺牲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莫离殇不动声色,数十名英才牺牲于天族的阴谋之中,有多少不甘,多少怨恨却被冷冽一句话而含概其全,他早就知道结果,不会意外,更不会悲伤。
  天帝的决定杀的不是精灵国的人,杀的是天族忠心耿耿的人,杀得是天族自己的威望还浑然不知,真是让莫离殇觉得可笑。
  落下一颗白子,慢悠悠的拿起茶杯饮茶,丝毫不收冷冽的影响。
  冷冽也不着急,对付莫离殇他也有的是耐心。“莫王如此模样是因为不关心还是意料之中?”随口问,其实结果他并不在意,莫离殇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他想问的是下一个问题。
  落下黑子后,他放下宽大碍事的衣袖,双手放在膝盖之上。
  莫离殇又喝起茶来,依旧不说一句话。
  冷冽不再落子,将黑子玩弄于手掌之中,“你收了本太子送给筱落的云冰剑,却教给她莫离念的还修术,花倾落的水幻法,是为何故?”
  “听闻筱落和你的妹妹莫离念很是相像,名字里也有花倾落的落子,你不会是因此而有心培养筱落,让她弥补你心中的缺憾吧?”
  冷冽不等莫离殇回答,连续的发问,就是不想给他多余的时间,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透,看的彻底。
  莫离殇站了起来,“如果太子是来传讯送慰问的,可去大殿与本王的叔父商议,如果太子是来质问本王关于苏筱落的事,那太子既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质问本王的私事。”
  一个本太子,一个本王,两个身份显赫沉着冷静的人不是幼稚到用称呼来提升自己的地位,而是以称谓之别区隔开两个人的距离,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关系亲密之人,即便已经认识数百年,一同下过棋,喝过茶,聊过天,但他们总是以陌生的或掺杂敌对的角度看彼此。
  势不两立有些过,毫无干系又有些牵强,他们之间的过往理不清。
  冷冽终究还是抵不过莫离殇的沉默寡言。但冷冽还是注意到说苏筱落的时候,莫离殇的手分明停顿了一下,说明他还是心虚,妹妹爱人,如果能以另一种方式生存于身边,弥补心中的遗憾,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要不然他数百年来想方设法的要救司空做什么?
  冷冽放下棋子,整整衣服,双手背后,“本太子此次前来目的已经达到,关于结果和答案,已是明然于心。筱落最近身体欠佳,本太子恐怕要经常来看望她,还望莫王替本太子多多照拂了!”
  得意而去,天庭还得去回禀,再说这莫离殇也真是够沉的住气,任谁怎么逼问,他不想说话就是不会多说一个字。
  冷冽离开后,莫离殇生气的模样展露出来,张口筱落闭口筱落,还真是熟络的很呢!还让本王替你照顾,真是好大的面子!
  多少年来莫离殇心镜安定的如磐石,今天却很是躁动,只因一个名字。
  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想到冷冽的模样就安定不下来,花池亭子里他和苏筱落嬉笑打闹的景象也再次涌入脑海,如果念儿还活着,没有家仇应该会和冷冽在一起吧。
  苏筱落来找莫离殇时,他正气愤的走来走去,一会又哀伤的了无生气,她上前询问,“怎么了?”
  莫离殇竟不知有人来了,整理好情绪,背过身走向床榻。“近日不是想法设法的躲着我吗?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苏筱落嘴硬,“没有躲你,只是身体还没恢复,这里的作息有很不习惯,一直休养着。”
  莫离殇挑眉,作息不习惯?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冷冽已经知道司空的事了,你最好有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嗯。”
  苏筱落有些生气,冷冽知道是她救的司空,非但没有责怪还有意维护她,良心不安的来告诉莫离殇想对策,就换来一个嗯字!她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刚刚看到莫离殇分明是生气了,坐立不安的,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可今天没啥事啊,那些晋献的英才多半是天族的人,而且事情一开始他就料到结果,天族来送慰问,那些奇珍异宝说是鼓励精灵国人心,嘉奖莫离殇的,一切到头来没有多大若是反而有许多收获,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一行让苏筱落觉得自己又是多余的瞎操心,莫离殇做事总有后路,能救司空就有应对之策,郁郁寡欢的回了寝殿。
  莫离殇自然知道司空的事迟早会被天族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个冷冽倒是挺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了,也是有些惊讶。
  苏筱落回到寝殿,愤愤不平和良心不安两种情绪夹杂,一边责怪莫离殇,一边歉疚冷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可能是太久没睡了,这时辰搁在凡间估计也得有几天了吧。
  呼呼而睡,这一觉道还真是安稳。
  莫离殇站在寝殿外,看着苏筱落入睡许久才离去。
  苏筱落翻了个身,感觉到有股气息存在,当下惊醒,黑暗中看不清楚,她警惕,“什么人?”
  “是我!”冷冽施了法,房间才亮了起来。
  苏筱落嗔怪着,“我刚睡下没一会你就又来打扰我!”
  冷冽笑着,没一会,自他来时她就已经入睡,按凡间时辰计算,她都睡了三天了。不过为什么说又?
  “我什么时候该打扰过你了?”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还来过,这可是第一次。
  苏筱落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提起了。不过刚刚房间里好像是黑的,是自己以为天黑才睡的如此安稳?
  她看着冷冽,充满感激,“谢谢你,冷冽!”一句没由来的感谢倒把他搞糊涂了,前一句不还埋怨他呢么这会怎么又谢他了?他又做什么了?为什么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什么都不清楚呢?
  “是你施法将白昼幻做黑夜我才能睡得这么舒服!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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