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_

  他甚至没有去看封允的表情,只一点点说着,直到全都说完了,才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来。
  这件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情,从来都无人知晓,在最早的时候,他也无法想象有一天会告诉别人。
  太过不可思议,隐秘而疼痛。
  可是今天,他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远比想象的还要轻松一些。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那么一个人,知道了他来自何方,知道了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低着头,等着封允的裁决,什么都好,什么他都能承担。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奇怪的是心里也并不着急,因为这也许是他们两人这样相处的最后一点时光了,他并不着急让它们过去,就算留在这一刻也没有关系。
  只是封允未必愿意,如果他不愿意,那还是算了。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手冰凉,却握得他很用力。
  封允半晌才发出声来:“宁安……”
  他的嗓音很干燥的感觉,宁安甚至很想问问他是不是需要先喝杯水。
  他当然不能那样问,只是耐心地等他后面的话,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信吗?”他抬眸一笑,看着封允问:“我说的那些话。”
  封允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如暗沉的海面,海面上黑云压顶:“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信?”
  “那我说爱你的时候,”宁安有些难受,却笑了笑:“你怎么不信呢?”
  他站起身来:“封允,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能接受……”
  “也没有关系的,我能理解,”他停顿了片刻:“前两天我已经租了一套房子,随时都可以搬出去,所以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如果影响你思考,我明天就搬出去也行。”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天来不及了。”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封允抓住了,封允陷在巨大的冲击里,深邃的眉眼抬起时,难得地现出了些茫然的情绪。
  可在听到“搬出去”三个字时,还是被一盆冰水泼中了一般。
  明明是春天,他却觉得自己陷入了深冬。
  像一个不着寸缕的婴儿,被扔进了深冬漫天的大雪里,无力自保。
  他抓住他,使了狠劲把他拉进怀里,嘴唇亲着他柔软的发,好半天才说:“我不能接受。”
  宁安想,果然,这种事情,能接受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封允不能接受其实很正常。
  “我不能接受你受了那么多苦,”封允把他抱的更紧,因为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这一刻才像活了过来:“被整个世界抛弃,来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不被这边的家人认可,为了躲避他们才和我结婚……你受了那么多苦……”
  他受了那么多苦,有很多他亲眼见到过,他也终于彻底明白,为什么他和他调查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嗓音哽咽起来:“宁安,你才十九岁啊,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心疼坏了,忘记了自己的不幸,将他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宁安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可是,因为封允在乎他,心疼他,他心酸难抑。
  “封允,我好想家,想我爸,想我妈,想宁珂,”宁安带着鼻音轻声地说:“可是走了,我又会想你。”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去,还是永远都不能回去了,封允,”宁安说:“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怕你到时候接受不了,所以我才需要考虑……”
  “我懂!”封允闭了闭眼:“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有一个家等着你,这里,我就是你的家。”
  宁安抬起头来,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眼睛被泪水洗的黑亮。
  封允亲他的眼睛:“我害怕失去你,但我更害怕能得到你的时候却没有珍惜你。”
  宁安再次捧住他的脸,大脑麻木了一般,甚至听不清自己的话,但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封允,如果你没出生,我就是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四个字狠狠地刺痛了封允的心脏,他用牙齿咬住嘴唇,用身体的疼来驱赶心理的疼痛。
  宁安揉上他的唇,说了一句封允曾对他说过很多次的话:“封允,我想亲你,可以吗?”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落进了封允的唇齿间,痛苦,绝望以及对对方的心疼,所有的情绪都纠缠在了这个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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