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大殿助冷凌

  离禄武院山门前,云昊徘徊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而此时,不远处有两名离禄武院的弟子应该是采购归来,身上抱着一大堆东西。幸运的是这两人云昊都认识,柳风和石清羽。不过两人的交谈的话题明显不是此次的谢尊宴,而是昨日死里逃生的可怕历程。
  此次名为“考验”的探险,离禄武院派出三十名精英弟子,几乎全部遇险。只有冷凌、柳风、石清羽三人回到武院,而且全部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尤其是石清羽,年龄最小,修为最低,若不是柳风一路帮衬着,或许早已昏厥在归来途中。
  得到消息后武院沸腾,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公孙戍的解释是外出历练,遇险身亡,并且补上了一句话:武者世界到处都是杀戮,生死是常事,若不逼着自己强大,何来安稳生活。
  听到院主这么讲,大家都深有感触,其中还不乏以此为幸事的。离禄武院有个离禄百名榜,昨日前去历练的弟子可都是百名榜之内的。如今二十七人已亡,那么就一定有新的二十七名弟子补进来。所以有的后补弟子可就一跃而上,成为百名榜中的新晋。
  七大长老都是默不作声,只有冷风陈无铭二人似乎有点愤慨,那些可都是精英弟子,稍加培养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前途。如今却被公孙戍一次毫无计划目的甚至是信手拈来的临时历练,不出意外才怪。
  冷风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背上顶撞院主的罪名,也要讨论一二。这不仅是为了受伤而归的冷凌,更为了那几十名离禄武院的精英弟子。七大主城,七大武院,只有离禄武院是最弱的。上任院主周玄镜为练就邪派武学,滥杀弟子,让离禄武院实力直线下降。现在被公孙戍这么胡乱一搞,更弱了。这个,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也许自己这一生没有多少成就,如果能做一个伯乐,也是能被世人认可和称颂的。
  不过,以秦玉盈的性格,肯定会当场拦下。
  被拦下的冷风终于有点开窍了,不再那么固执,而是想通了许多。他下定决心不关心任何事任何人,只想冷凌能平安快速地成长。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幕,冷风死守着冷凌,坚决不让她去寻找云昊。即便他知道冷凌是云昊救回来的,因为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保护冷凌。
  “柳风师兄,清羽!”云昊看到熟人,自然很高兴,许久不见,俩人的修为都突飞猛进。看来,想要成为一个厉害的角色,自身的努力很重要,有一个好的领路者更重要。
  而武院就是一个极好的初修行始阶段的的良师益友,武学资源、修炼场地、指导导师都是让一个低级武者逐渐变强的重要因素。想到这里,云昊有点羡慕,更多的是心动。
  “云昊哥!”石清羽修为高了,但这性格还和以前一样,比较单纯,依旧在心里把云昊当哥哥看待。
  柳风冲着云昊一笑,也没有马上寒暄,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云昊,昨天你有去过武院的后山深处吗?”
  还以为要和书上写的那样,免不了重逢的客套话,谁知柳风竟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云昊点了点头,回道:“没有。”
  回答是“没有”还需要点头吗?柳风没搞懂云昊的意思,他只是想提醒一句:“以后可千万不要去后山深处,那里太恐怖了!”
  石清羽冲上前,自己说了起来:“是啊,柳风师兄没骗你。昨天我们去历练,去了三十名弟子,只回来了三个。我和柳风师兄差点就死在里面,当时意识混乱,我还以为你也来了,当时……”
  三人就这样聊着聊着进去了,只不过显得很别扭,柳风石清羽穿的是院服,而云昊则换上了一件深黑色衣服。别扭的很,也更让人觉得沉稳老成。
  武院之内还真是热闹啊,今天特例,没有修炼的,没有做任务的,全部弟子和长老导师等都聚集在帆隆殿外的广场上。酒席已摆好,荤素各半,甜点水果,一应俱全。大家按照长幼顺序以及资历大小而逐一落座。导师、执事以及其他弟子均已就位,唯独不见院主公孙戍与七大长老。
  “云昊哥,咱们坐哪里?”石清羽兴奋地找位子,来武院这么久,终于可以不用修炼,敞开吃一回。
  这些来武院修炼的少年在那些普通人眼里或许风光无限,实力非凡,但背后的他们几乎每时每分都在修炼。只要你比别人少修炼一个时辰,也许在战场上,会因为这一个时辰的小小差距而断送性命。
  云昊指了指一个座位,三人一起坐下,这是一个差不多中间的位置。他看到石清羽这么开心,自己的心理却很难受。别人都在艰苦修炼,几乎一天都不落下,而自己因为各种原因耽误修炼。他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惹那么多事,也就不会导致父母无辜惨死。
  “那个……冷凌还好吧?”云昊知道冷凌被救回去了,但却不能直接问。
  柳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是很好,刚才清羽说只回来了三个,除了我俩剩下那个就是冷凌。有冷风大长老日夜照看,肯定没事。”
  与他猜想的基本无误,以白头巨雕的实力,带冷凌迅速逃离小玉的攻击范围,应该不是大问题。听柳风这么一说,他也放心了许多,平安就好。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这谢尊宴上众多弟子,苦笑道:“今天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吧!”
  “啊?”石清羽边吃边说道,还问了几个为什么,只不过云昊并未回复。
  帆隆殿内,一名执事来报:“院主大人,大家已经吃起来了,要不要……”
  公孙戍双手背后,强大的真气在双掌之间波动,他面带微笑。只不过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强颜欢笑,他已经怒到了极点,碍于七大长老在此,否则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执事估计走不出帆隆殿。
  “黑白二位尊者找到了吗?”公孙戍硬是将怒火压下,心平气和地问道。
  执事无奈地看着眼前的院主大人和长老,很不愿意地摇了摇头。
  身为一院之主,既然心情不爽那就得发泄出来,公孙戍不打算忍了,他冷冷地斥责道:“废物,一群废物,两位尊者还没有找到,就开始为食欲狂欢,一群毫无作用的废物!”
  冷风看着那名颤抖的执事,再看向公孙戍,不卑不吭地说道:“院主大人,以黑白尊者的实力,想必他们要离开,你也觉察不到吧!”
  他心里很清楚,黑白子两人无缘无故的突然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主动离开,第二种便是被人暗地里杀了。不过第二种可能几乎为不可能,黑白子二人的修为确实很强。
  公孙戍走到冷风面前,既然对方恶意嘲讽,他也不能留情面:“冷长老,地心境修为的武者是永远感知不到的,不过天虚境就不同了……可惜这些,你不懂。”
  “你……”冷风天生性格刚烈,被这么**裸的嘲讽,而且嘲讽他的人竟是以前自己特别看好甚至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怒气瞬间被点燃。全身真气爆发,一时间帆隆殿中紧张的气氛升到了极点。
  陈无铭这次并没有去劝阻冷风,他二人一直在为公孙戍白白牺牲掉这么多精英弟子耿耿于怀,现在又说出这番话。尽管公孙戍是院主,可那也是这些长老弟子推荐出来的,现在过河拆桥,他肯定看不下去。
  其他长老的修为、地位在在场之上的人中都是很低的,所以他们不敢妄言,也不想招惹其中。
  “冷长老,以前都说你是武院中除了院主最强的,这些我都承认。不过,你永远也只是排在院主之下。”
  冷风当真是有点豁出去了,公孙戍的话像一根根毒刺扎进他的身体里,面对小辈的侮辱岂能坐以待毙。而且对方很明显是在叫阵,他不能退缩。于是说道:“既然院主想和我冷风过几招,这也算是命令,冷风接下便是。”
  话毕,他直接飞身而出,拉开和其他人的距离。面对天虚境强者,他可不敢因为愤怒而大意,一出手便是他的拿手绝学,顶级地级功法烈风拳,当初冷凌的裂云功法也是他亲自传授。一上来就让众人觉得帆隆殿内似乎被大风侵袭,冷风静静地站在风中,每一道风都像是一个全力打出的拳头,攻击力很强。
  拳头藏于风中,风中有拳头的幻影,既可以攻击又可以迷惑也有一定的防御性,让敌人难以判断。
  陈无铭大喜:“这是烈风拳的终极形态,万风拳影。”如果冷风真的将烈风拳修炼到这个境界,再加上他多年以来从不间断地修炼,即使对方是天虚境,也可一战。这是陈无铭心中所想,他觉得公孙戍是一个新晋天虚境的武者,遇上经验老道的冷风,或许还稍显稚嫩。
  其他人一听陈无铭的话,当即又往后退了几步,找一个安全的位置,作为观众也应该找个好地。反倒是秦玉盈忧心忡忡,一脸心事。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天虚境的武者在地心境武者面前显露出弱者的姿态,公孙戍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自量力!”将之前存储于手掌之间的真气瞬间释放出来,刹那间冷风的气势被压到了一半,而这只是他双掌的力量。
  冷风嘴角抽搐,地心境和天虚境当真差距这么大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管了,既然应战哪有后退的道理。他大吼一声,带着漫天拳影冲了过去。
  然而,令众人诧异的是,公孙戍在释放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之后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选择了被动防守。那些强大的真气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护体屏障。
  “别摆出那种骄傲的姿态,很令人讨厌。”冷风将拳影全部打在了公孙戍的护体屏障之上。
  嗯?这冷风果然有点实力,公孙戍感觉自己制造出的护体屏障在这万风拳影下,有一种破碎的趋势。的确有点自大了,不过仅仅是大意而已。
  他冷笑道:“你这种冷冷地姿态不是也很讨人厌,啊?”
  说完,右脚抬起猛地落下,一道强大的真气波从身体射出,融入到护体屏障之中,转化为强大的反弹力,冲破冷风的拳影,狠狠地击中了冷风的胸口。
  冷风后退数十步,气势一下子被击散,吐出一口血。秦玉盈,陈无铭立即上前扶住。余波的力量让帆隆殿外的人们都感受到了轻微的颤动。
  “不是一个级别的。”冷风苦笑一声,冲着二人说道。
  “院主大人,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嗯?大家都愣住了,在这离禄武院还有敢和院主较劲的。
  冷凌走了进来,慢慢走过去扶着冷风。冷风很无奈,这小丫头的性格跟他真是极为相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公孙戍看到冷凌现身,竟然有点心虚。毕竟对方也是天虚境,而且还能从后山深处安然无恙的归来,肯定不简单。既然如此……
  “可以,二对二,也行。血罗,该你上场了……”公孙戍说完,一头红发的血罗出现在他的身边,同样是天虚境修为。
  “这……”陈无铭扶着冷风的手有点颤抖,这可如何是好,两个天虚境武者对阵一个已经受伤的地心境武者冷风,另一个身上也带着伤的冷凌。
  “加上我呢?”又一道声音响起,一身黑衣的少年走进帆隆殿,神态自若,器宇不凡。眉宇间的英气,眼神中的深邃,站在那里,像一个侠者一样盯着公孙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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