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师姐被剑追

  待到那股伤心之势完全消散,众人慢慢收起防备之心。那股威势有如狂风一般,只是短暂的猛烈,大部分的时间都留给了过后的寂静。大家再确定云昊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之后,便骚动不安,这种不安中更多的是怒。
  白小宛是天宗武府的人,很少有人敢惹,但眼前这个愣头小子就不一样了,无门无派,无靠山,如果大家都把刚才的气撒在云昊身上,那么有什么不可。
  武田武贺相继愣住了,心里升起同一个疑问:这不是在锦城的那个臭小子吗?云昊?
  木剑居士上下打量这着昊,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刚才那股奇特的气息与这小子体内的气息相同,定是他搞的鬼……”他说到一半停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只不过,我探测了好几遍,这臭小子确实只有地心境修为,怎么能……”
  “还真是如此,这个傻小子确实是地心境……”
  “啊?怎么可能?那个死亡沼泽可不是一般地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过来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地心境修为的小子,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刚才还在背后戏弄他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议论起来,只有锦城城主冯将先是露出一丝讥笑,随后闪电般地冲向云昊,一股高于他几倍的气息瞬间将他锁定,而云昊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飞不出天空上撒下来的巨网。
  云昊无奈道:“早知道是你了!”
  贫嘴归贫嘴,冯将在这些人里不算强,但对自己而言,还是难搞的角色,便赶紧准备迎接这早已“预料”到的攻击。鉴于对方来势凶猛,速度又快,他不能去积攒力量,刚才“造势”还消耗了好多,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所以一出手就是使出了伤心之气第三重。
  面对云昊的反击准备,冯将并不在意,一个区区的地心境武者,能在他天虚境面前逞能吗?他大叫道:“小子,今日你来此捣乱,又曾经在我锦城中大闹,所以别怪本城主不客气了。”他一掌拍了下去,这是他的看家本领,中级天极功法裂虎掌。传闻裂虎掌修炼到顶级,就是一丝掌风也能撕裂老虎,不过很明显,冯将还未练到家。
  面对即将到来如此强大的掌风,云昊也不敢大意,急急忙忙迎战,许多还没准备好,所以他随便打出两掌,刚好与冯将的双手碰在一起。云昊当即被震得后退数十步,手臂酸痛,费了很大的劲才停下来,恰巧停在了白小宛身旁。
  “打不过你,我还跑不过你……”云昊心中想到,然后突然转身,抱起白小宛就要向着西南方的魔岩山深处遁去。
  冯将脸上失色,现在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他明白这都是云昊计划好的,本来就没想着要打。
  首先,云昊再用伤心之气造势之时,已经借助自己的魂力探测到周围的地形以及大致上的安全程度。因为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迟早要进场,不料中间出了岔子,被一个人偷袭,被迫现身。
  其次自己已现身,那就将计就计,如果大家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肯定不会那么斯文,直接动手,而他便能借力反退到白小宛身旁。不管是谁上来与自己交战,他都有把握成功后退,不同的是伤的轻重而已,也可能直接被打死。不过,意料之中,是冯将这样的角色,那么刚好,不用受伤。
  最后,只要自己能停在白小宛身边,就二话不说,抱起她向着自己原先计划好的方向逃跑。不回头,不闻不问,彻头彻尾的逃跑!
  武贺着急道:“不好,这小子要跑路……”
  木剑居士冷笑着,看着将要逃出这片区域的云昊与白小宛。他缓缓取出那把背在身上的木剑,并注入自己的真气,随后木剑宛如活了一般,发出低沉的剑鸣声。他右手握住剑柄,左手在剑身上画了一个符,木剑突然从他的右手中挣脱,飞上空中,剑尖指向的目标是云昊逃走的方向。
  之前大家并未对木剑居士的木剑有任何重视,也许认为是一种嗜好而已,现在看来这把木剑还真是深藏不露。就连古三娘都有点触动,她望着飞走的木剑,只见其所经过的区域都已扭曲,连下方的石块都莫名地碎了,而且碎得毫无声响。
  古三娘不由得在心中说道:“这木剑居士到底什么来头?”
  云昊正在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智商高,不然今天很难脱险。但是突然的一阵疼痛让自己从沉浸中清醒过来,以为是敌人追上来了,没想到是白小宛在拧自己的耳朵。
  “云昊,你能不能轻一点?我的腰很疼……”白小宛气呼呼地说道,云昊刚刚救自己的时候,由于心切,也就忘记了男女有别,手劲过于大了。
  云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确实搂得很紧,几乎要把白小宛整个人搂紧了怀里,只能尴尬一笑。现在安全了,他便就松开手,毕竟白小宛比自己修为要强,也可自行飞行。
  “白师姐,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要欺负我?”虽说言语中一副不高兴,但是他心里很高兴,能顺利救出白小宛。
  白小宛回道:“听说你逃走以后,再没音讯,怎么今日会来这里?你这等修为……”她打量了一下,点点头,“还不错,晋升挺快,但在这里你可是炮灰哦,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俩人飞了一个时辰,见身后没有人,便停下来稍作休息。此处距离那个山洞已经很远了,而且这里是魔岩山深处,乱石堆砌,地形毫无章法,很适合躲藏。如果没有超强感知力的武者,是很难找到这个地方。
  云昊将自己来此地为救冷凌的事告诉了白小宛。不过对于冷凌,白小宛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碍于云昊的关系,便诚心的安慰了几句。
  然而她心中有一个大大疑问:“你能确地冷凌还没有死吗?若是她早已……而你又没及时发现,来此地夺取安魂草不就是送死吗?”
  送死又如何?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武者,谁能不怕死,不怕死的人有两种要么是旷古绝今的神灵,要么是神志不清的傻子。云昊怕死,但不能死,因为他坚信冷凌还有希望。从黑沙城到这里,他吃了很多苦,也曾怀疑,冷凌其实真的是离自己而去了,洛达勇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但是直到自己魂力出现之时,他的确探测到了冷凌的意念,那里确实蕴藏着冷凌的气息,很熟悉,他知道自己的坚持没有白费。
  “白师姐,你说如果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时候,你是选择放弃,同他们一起,还是坚持自己所想,固守自己的意念?”云昊突然问道。
  白小宛不知道云昊经历了什么,但这样的问题肯定不是故作高深,她知道云昊不是那样的人,便回道:“哎,说那么深奥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师姐不喜欢钻研那些?”
  云昊傻傻一笑,同时又问道:“白师姐,你们这次夺取安魂草是为了救谁啊?”
  “救谁?”白小宛惨然一笑,哀叹道,“这就是一次寻常武府的任务,只不过这次大意了,损失了几个弟子,就连左奇师兄也……”
  一次寻常的任务?对于白小宛来说,可能很伤心,但对于天宗武府而言,常有的事,因为人才资源的雄厚,在武者世界里,难免有伤有亡。
  云昊很感慨,倘若将这几个天虚境修为的弟子放置到无极大陆的各个武院,也是超强的存在。他不禁想起了公孙戍,原来在追求实力为尊的路上,人们会变得更加现实。不是公孙戍变了,只是更接近武者世界了。
  俩人闲聊了一会,忽然狂风大作,许多小石块从山坡滚落,慢慢地一些大的石块也被吹落下来。这不是寻常的风,而是有人在施法。不过云昊俩人是躲在一处巨石之下,刚好能藏匿两个人,石块从他们的身旁滚落。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变得很安静,这样的安静很可怕。
  白小宛听到了云昊沉重的呼吸声,急忙用手捂上他的嘴,小声道:“嘘……有人来了,不过还没有确定我们的方位,是在试探,忍一忍。”
  云昊的嘴唇紧紧贴着白皙温柔的手,无意中又闻到了白小宛手上的香味,一时间不知所措,心跳的很快,呼吸声更重了。他赶紧控制住自己,并默默道:云昊啊云昊,你怎么了?白师姐喜欢的人可是公孙大哥!
  反而白小宛没有觉得什么,此时的情况危急,哪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刚才因为自己的师兄弟突然暴毙,一下子失去了判断,陷入绝望之中。如今她被云昊搭救,从绝望中清醒过来,变得更加沉着冷静。
  可是就这样二人等了半天,没有听见半点脚步声,白小宛示意云昊呆在这里等她,自己出去看看。就在这时,一把木剑缓缓飞过来,飞到了巨石下方,正对着他们。虽说是一把木剑,却如同猎人寻找到自己的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俩人。
  白小宛疑惑道:“一把剑?”
  看到这把木剑的一瞬间,云昊傻了眼,这是木剑居士的剑,是晏红儿口中所提到需格外注意的人。他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拉住白小宛的手,快速撤离了巨石。当他们离开的一瞬间,木剑发出一道古铜色剑气,巨石立马崩碎,依旧没有一丝声响。
  云昊回头看到那块已经碎了的巨石,傻了眼,真的是杀人无声,这绝对不是一般功法招式。如果说巨石崩碎,必定是有一股极强的外力击打在其上,或者也可穿入到石块中去,但无乱如何,崩裂的声音会有的。
  假如无声,只有一种可能,这块巨石绝对不是被震碎的,而是其他原因。
  没有过一会,那些山洞前的武者全部赶来了,守在洞口根本不是办法,因为只有白小宛才能知道安魂草的去处,况且她手中的剑很多人都想要。
  又是他们,白小宛很气,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回头看着云昊,淡定地说道:“一会我用平天剑拖住他们,你先走……”
  云昊摇了摇头:“白师姐,你都救过我几次了,这次也让我救你一次,再说了安魂草还没拿到呢,我又岂能离开?”
  云昊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从之前的情形来看,白小宛必定挡不住木剑居士和古三娘。他决定亲自出手,而这并不是去送死,也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从他与冯将对了一掌之后,他发现,自己勉强还能过上十几招。只要他们不一起上,他十有八九可以为冷凌制造逃跑的机会。
  “师姐,小心……”
  就在他思考之际,木剑居士的剑已经到了,白小宛若是直接迎战的话可能会出大事。云昊一把推开白小宛,他用右手迎敌,若隐若现的雷龙几乎将整个右臂完全覆盖,全面保护着。他在思考的时候,已经一心二用,同时运行泣血泪的功法,将所有伤心之气第三重的雷龙都聚集在右臂上。
  这木剑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是这种特别的剑气他完全没见过,如果不能在这里挡住木剑,身后的白小宛可能会遭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云昊直接用右手握住了木剑……
  这一幕让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对战,这虽说是一把木剑,但是上面强大的剑气大家分明都能感受得到,这不是找死吗?
  神情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便是木剑的主人,木剑居士,他张大了嘴巴,自语道:“怎么可能?他有这么强的修为吗?”
  云昊的眼睛死死盯住木剑,生怕自己像刚才的石块一样不明不白的变的粉碎,心中惊叹道:真是一把诡异的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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