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代价
因为有太多的宠物，是人们一时兴起养的，等到养了之后，才知道做主人不是光撸宠物就好。
小动物会饿、会渴、会生病。
甚至会像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样，把家里的一切搞得是乱七八糟。
饲主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整理家里的混乱。
一次两次可以忍受，N次后只会是头疼。
还有宠物都要打疫苗的，办理证明的，花钱不少。
也有人在买下宠物后，发现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那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它们，只能抛弃宠物。
于是，在街上多了不少流浪宠物。
对其他人来说，流浪的宠物是有些危险的。
寄生虫、疾病在那些流浪宠物身上常见的。
甚至会大量繁殖，会造成不少问题。
对那些被抛弃的宠物来说，还不如当初不要被原主人收养，那么它们会得到真正爱它们的人收养。
今天，露露看向旦旦和小小鱼的目光里，带着无比的喜欢。
余颖有些怕这个小女孩没有考虑清楚，就去养宠。
“还要掉毛？”露露问。
她今天还是真的光注意到，那两只宠物的可爱与聪明，根本就不没有想到养宠物后的诸多不便。
动物会要掉毛，这是不能避免的事情。
“是的，宠物身上的毛会掉的。其实人类何尝不是掉？只不过汗毛什么太细小，我们都忽略了，但咱们的头发每一天都会掉，你应该知道。”余颖说。
“原来是这样。”
露露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头发。
每一天梳头时，的确是掉头发。
要是女性的那种长发，每一次梳头完毕后，掉下的头发合在一处就会是一小团。
这一点，露露是深有体会的。
再想想那些动物，一个个都是毛发很长的，这的确是个问题。
“可是，你家的小可爱真得很好。”露露说。
她真的是喜欢那种聪明可爱的小可爱。
余颖不怎么客气地说：“我家旦旦、小小鱼是特别得可爱，可不是所有的宠物们都是这样可爱。”
“嗯。”露露点头道。
其实她心里想：要是有那种像刚才所见的宠物那么好，她倒是愿意养。
她以前也见过其他宠物，逗弄起来是不错的。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不少。
有宠物把主人家的家具当成了磨刀石，专门磨爪子。
也有大概是把主人家当成自己菜，所以四处用尿来标定一下自己地盘的。
还有四处拆家的。
这么一想，她暂时打消了马上养宠物的想法，现在的她还没有真正养宠物的自觉性。
“对了，您今天不用送你的外孙女吗？”露露问。
她感觉现在已经不早，平常这个时候余颖已经开车带着孩子走人。
“不用送，今天她们两个人就自己回家，因为我这几天感觉你这个孩子一直在看着我，所以今天就特意想着和你说说话。”
“......”
露露很想否认，我不是一直在这里看着。
但看到余颖洞察一切的眼睛，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低下头。
“孩子，看你的年纪，应该是上学的时间，为什么你不上学？”
“我的成绩很不好，我上的是职校。”露露有些声音低弱地说，同时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羞臊。
在说话时，她是闭上眼睛，就怕看到余颖用一种看不上的目光看着她。
她从小学起，就不爱去学校。
到初中时，也没有认真学，中考时自然不行，最后就勉勉强强上了一所学校，只要交钱就万事OK。
“看样子，你不怎么爱读书啊。”余颖语调平静地说。
“我......”
露露说到这里时，有些说不下去，甚至有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纠结。
别人的厌烦，她无所谓，但要是眼前这一位也是这样的话，她会受伤。
她是有些惶恐不安的，手在无意识抓着自己的衣服。
同时，她眼里含着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更可悲的是这种委屈，有些无法述说出来。
不爱学习，实在是不好的习惯。
被人厌恶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种女性特有的温柔和安慰，就要走掉。
她很想‘哇’的一声哭出来。
.但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抽抽自己的鼻子，努力想要把泪意压下。
她真的不能哭的，即使长者是她心目中最慈祥的人，但她不是她的什么人。
唯一的关系，是她送一件衣服以防止她走光。
在她眼里，自己应该是很渺小的。
就听余颖说：“我之所以喜欢孩子们读书，是因为在书里，有先人们一代代传下来的文化知识，读书有益于我们的心灵。”
说话时，余颖还用手推过来一叠纸巾。
看到纸巾，露露落泪了，赶紧抓起一张纸巾，挡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是我太没用，就不喜欢上学，所以真的很丢人。”说时，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说完话，露露抽出纸巾，哼掉鼻涕。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之间都是有差异的，有些人就特别能读书，有些擅长种地，人人都是有自己独特的一面。”余颖说。
“可是，我就什么都不会。”露露说。
“那么，可以学，你想过将来自己可以做什么了吗？”
“想过。”
这段时间，她已经想过自己将来能做什么？
读书不怎么上心的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擅长的事情。
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无用的花瓶。
事实上，就在这段时间里，她想过一件事，她是不是要投身影视这一行？
她知道的那些明星们，一个个都是机缘巧合后出道的，令很多粉丝是如痴如醉，挣下不菲的钱财。
甚至有些人的片酬，普通人的薪水要一万年才能做到。
钱挣得太容易。
干上几年，什么房子、车子都有了。
甚至有可能跻身顶尖阶层。
可以说，为了进去有不少人是削尖脑袋。
和那些美丽的明星比，她感觉自己的容貌，并不比他们差。
但在进去之前，她心里是惴惴不安的。
她虽然没有混过那个圈子，但也多多少少听说一句话：贵圈很乱。
正巧今天遇到余颖，她想要问问这位长辈的意见。
她刚刚流过泪，眼圈里还带着点血丝，问道：“您觉得我能够成为一个明星吗？前不久有人想要让我们签约。”
余颖看着这种问话的小姑娘，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的。
于是看着她说：“小姑娘，你长得很美，想要成为明星是有可能的，但在走进去之前，你想过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吗？”
“代价？什么代价？”露露说。
说话间，她有些犹豫的，毕竟她对于那个圈子里有一点点了解。
但是别人传出来的，不知道真假。
不是还有人铿锵有力地说：没有什么潜规则。
“想要进入影视圈要付出很多种代价，最小的代价，就是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吃饭，甚至三餐都是以素食为主，想要口腹之欲，那是没有可能的。”
“不让吃饭？”露露说。
满脸的震惊，此刻的她是有些不怎么愿意。
她感觉人生中美食，是不可辜负的，甚至她很喜欢亲自做饭，吃自己亲手做的美食。
竟然不让吃饭，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看到这个表情，余颖松了一口气。
对于娱乐圈的事情，她并不怎么看好。
看着这个女孩子，余颖感觉这个女孩子要是走娱乐圈，并不沾光。
因为在镜头里，每一个人都会比本人胖上一些。
那些演员，尤其是女演员，一个个一日三餐恨不得只吃点什么水煮菜。
肉类、淀粉都是禁食的。
很多演员才八十斤的体重。
露露本身她的体态，是具有少妇的美。
明明她很小，却没有少女感，而是少妇感。
只怕演戏的时候，很受限制。
甚至只怕一进去，就是遭遇减肥。
看露露的样子，并不想。
另外，她想要当明星的，不知道有没有演技？
那种只会用一个表情表演的明星，绝对会被观众喷的是心理崩溃。
这世上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或者是装着看不见的本事，还是少往演艺界扑腾得好。
“另外，你会不会演戏？”余颖问。
这句话一出口，让露露有些犹豫，会不会演戏？她还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光是笑就是很多种。”
“比如说：甜甜的一笑、冷笑、讪笑、皮笑肉不笑等等，你在表现时，就要一一展示出来，用不同的笑容以表达角色不同的心情。”
“这，你会吗？”余颖抛出这个问题。
露露被问的是瞠目结舌，她还真的不怎么会。
她以为拍戏很容易的，不就是笑笑、哭一哭、瞪瞪眼睛吗？
原来笑就细分那么多种。
“我不怎么知道，还要这么麻烦。”
说到后来，她的头耷拉下来，果然是她想得太简单。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要去那里试试，让我怎么说？说的好听一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余颖说。
露露此刻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有些羞愧的神情。
而余颖看到她的表情后，才想接着往下讲。
对牛弹琴的事，她才不做。
除了减肥、有没有演技和才艺，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有没有后台？
H国艺人被签约的娱乐公司逼从事***，搞到最后自杀而亡的事件，令余颖记忆深刻。
所以，余颖并不希望她往这一条路上走。
谁知道在路上会遇到什么人？
会不会遇到那种色鬼？
除非，她身后有那种令人不敢提潜规则的后台在。
好像并没有。
露露家里属于那种八辈子穷苦出身的成分，没有人脉，也没有那种钱多得没处使的实力。
看着啥都不知道的孩子，余颖又抛出来一连串问题。
“听说过潜规则吗？你想过要是自己遇上，该怎么脱身吗？”
“甚至，你可以在一部戏里遭遇好多次这种要求，有投资人投资条件就是睡演员，还有来自无良前辈的要求。”
露露此刻低着头，没有说话，眼睛有些发红。
潜规则什么的，她是知道一点。
但她觉得牛要不想吃草，还能强按着牛头吃吗？
她小声地说：“我知道一点，不过，我觉得我坚决不同意就是。”
“你也太天真了，这世上有的是方法，去摧毁你的意志。”
“可以用毒品控制你，也可以强迫你，没有人会替你作证。甚至在签下合同时，就给你设下陷阱，比如说让你裸身出镜，你那时候是做还是不做？”余颖毫不客气地问。
虽然她没有混过娱乐圈，但大米国的娱乐圈，就曾经连连爆出性侵事件。
就是某些大明星也有着这种经历。
所以，余颖知道娱乐圈的水很深很深。
那种想要在影视圈里出人头地的女性，真的是太容易被诱惑。
不少人以为自己付出代价后，可以发达。
真是如此嘛？
事实上真的能熬出来的，寥寥无几。
这中间吃过的苦，流过的泪，遭过的罪，也就是当事人自己知道。
像露露这种一没有学历，二没有演技，只有美貌的女孩子，去那个性骚扰最严重的娱乐圈，绝对是成为炮灰的可能性居多。
要知道，千千万万个人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人出头。
那还是自己有演技的情况下，说不定能成。
其余的，啥都没有的人，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
得到是只会是遍体鳞伤。
就是最后想要喊冤，也没有地方去。
说不定，会有不少人在网上骂活该，自己有没有本事，自己不知道吗？
抢着做鸡，那是自找的。
正是因为清楚，余颖说话时，没有做什么粉饰。
当年菲菲姐妹曾经有机会进去，但没有去。
那种地方，没有本事还是不要去的好。
露露听着，此刻的她抬着头，虽然余颖的话里带着几分冷厉，但她不是傻子，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
知道那个地方，还有那么多危险，她是有些羞愧的。
她发现自己高估了人性。
以为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其实有，只不过很多时候，是被掩盖住，没有被圈外人发现而已。
这么一想，露露身上一寒，有种鸡皮疙瘩冒出来的感觉。
她只是听说那里美女会比较好混，而且已经有人找上她，想要签下她，说她会前途辉煌。
于是脑袋一热的她，有种展望，说不定她就是下一个影后。
而今天，余颖的问题让她无比地清醒。
她啥不会，去那里做什么？
就是当个花瓶吗？
可是花瓶属于最容易被取代的。
现在是整容术、化妆术，一个个都很厉害，所以她的美貌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并不是稀罕物品。
“所以，你要想好自己将来想要走的路。”
余颖说到这里，有些口渴，于是点了一杯矿泉水，咖啡什么的偶尔喝点还可以，
但她年纪大了，就不喜欢。
至于果汁，被余颖弃掉。
就在这时候，露露问：“我再想想该怎么走，不过，您知道这世上，会不会有人永远不离不弃地爱着一个人？”
这一刻的她很是有些急迫，在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有不少人都偷偷地听着。
这个问题，有些意思。
余颖看向露露，说：“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这世上绝对有一个人永远会对你不离不弃。”
这句话一出口，有人是持反对意见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爱，是永远可以不离不弃？
世上最牢靠的爱，是以父母亲长辈为代表的亲情。
但父母亲会因为年长于孩子，最终是早去，无法陪伴到了最后。
那份爱是无法做到一辈子不离不弃。
至于情人的爱，的确是有那种相依为命，至死不变的爱情，但那是极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