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摧枯拉朽
轻柔的细雨,洗却了炎热的铅华;宜人的金风,带来了凉爽的天气。是的,秋天来了。我,胡晓珠,就在这个秋天,跨进了正南大学的校门。
……
去年应届我没考,今年只考未复读。所以妹既不是应届生,也不是复读生。考了多少分?683,可以上清华。还不错吧。但是妹只选择了二流的正南大学。这是因为,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学习,也不是混个文凭好找工作。妹纯粹就是来寻找爱情的。
讲学习,妹真不知道大学里面还有什么知识是可以学习的。哦,要低调。这话,妹自己知道、读者知道就行了。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妹是个乖乖女,至少表面是。尽管那些知识妹可能比老师掌握得更好,但妹依然专心听老师讲课,并且面对老师时刻保持尊敬的神情。做作业或测验的时候,妹也会故意做错一些,不显山露水。如果妹过于张扬的话,无非是折服系里的老师,然后获得他们不闻不问的资格;但那样一来,妹就很难找到爱情了。孟子曰:天将降爱情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呃,饿就不要了吧;反正为了寻找爱情,是绝对不能做超级无敌野蛮女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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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文凭找工作,自然不是。找工作干嘛,无非是为了挣钱。妹已经能挣钱、并且挣大钱了。只不过妹挣钱的方式需要保密,在这儿就不交待了。需要说明的只有,妹是靠自己的本事通过正途按劳取酬挣的钱,而不是傍了什么大款。妹自己,就是大款。
看不出妹是大款吧?那是当然的。妹的途瑞V8,停在家里。家在某个直辖市。妹的衣服,没有一件单价超过两百块。妹从不随身携带大量现金。平时消费,不讲名牌,不讲排场。妹并不是富家女或者官二代;低消费的生活,妹没有问题。或许妹的个别行为会透露出一点。但是妹相信,同学们最多只会猜测妹家里比较富裕,绝对不会知道妹自己有钱,更不会知道妹有多少钱。
如果妹像暴发户那样招摇过市,那要了得!妹怎么知道那些男生是爱钱还是爱妹?妹怎么确定那些男生接近妹不是为了谋杀妹以便继承遗产?什么,人品好的男人不会杀人哪?这个……妹也不方便否定。妹只知道,只要金额足够多,银行都抢得,像妹这样表面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自然也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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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相貌,咳、嗯,怎么说呢?肯定是不丑的。小时候,伙伴们都骂妹“美女蛇”,没有骂“丑八怪”的。如今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妹就不能确定了。虽然叫妹美女的人很多,不过妹知道那是客套和奉迎。妹猜想,自己的容貌应该还可以。只是到底属于什么级别,就只有男人才能分辨清楚。妹没有男性朋友,所以妹不清楚。干脆妹上一张照片吧。
(照片是60年前手机拍的,不够清晰,不好意思。眼镜是遮挡饰品,妹不近视)
女生追求爱情,很困难、很被动。主动找男生说话,显得不够庄重。盯着男生的背影看,叫做发花痴。高中以前,妹年轻气盛,瞧不起他人,因而没有交到朋友。高中毕业进入社会之后,脾气改好了,但同样没有交到朋友。虽然妹年龄还小,但妹能够预见到今后成为剩女的窘迫。所以妹要未雨绸缪,主动出击,趁早找到妹人生中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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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国庆长假。在正南大学上学已经一个月了。由于妹不是应届生,妹就比一半男生大了一岁。哦,忘了交待了,妹二十岁。身高六十五英寸,体重三万五千打兰。呃,其实就是一米六五、体重六十二公斤的意思。妹身高还行,体重多了点。不过,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一般人都以为妹在五十五公斤以下的。若非面对忠实的读者,妹是不会说出真实的体重的。希望读者替妹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外传。
我班男生很多,这当然取决于我们的专业。专业是机电设备制造与维修。是的,大家没有看错。不要因为女孩学这样的专业而感到奇怪。妹前面说了,妹不是来学习的,是来找男朋友的。妹出现在男生较多的机电专业,人世间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事了。
妹机电专业的水平……呃,这么说吧,妹随时可以应付任何专业的考试。这属于次要问题,多说无益,还是交待妹的爱情进展吧。呃,好像还不行。似乎应该先说说妹想找什么样的男生才对。
有没有钱,对妹不重要了。《天龙八部》里王语嫣教导我们说:“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学武功。脸蛋儿俊不俊,有什么相干?”尽管这里“才干”与“文学武功”出现了重复,尽管不知道“文学”为什么跑到这儿去了,不过妹相信那是出自山寨的原因而不是查先生的笔误。不可否认,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信王语嫣,得永生。得不到永生,就掏钱买一支永生牌钢笔。
但脸蛋,也绝对不能太丑,绝对不能恶心得让妹没有胃口。先说脸蛋,并不表示妹注重外表。相反,妹对男生的外表具有极强的兼容性。一般说来,帅哥有两种类型,一是白面书生,一是威武大汉。白面书生今后有可能花心,威武雄壮的大汉今后有可能打老婆。这两样妹都不怕。首先妹不怕打老婆的男人,因为打得过妹的男人,这世上属于稀缺物种;其次妹不怕花心的男人,因为关系稳固之后,妹将会给他配一个贴身保镖,既保护又监视,让他想花心也花心不起来。所以,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帅哥,妹都能接受。
才干事业什么的,妹也不看重。将“第三”的“文学武功”归入“才干”了,得向神仙姐姐说声不好意思。男人通常以办企业为事业。企业的大老板,就叫做成功的男人。这好办哪,妹有的是钱,妹可以拿钱给他办企业玩。无论有没有才干,只要做了妹的男人,就会有事业。亏本不怕,只要亏本的速度低于每天一万元就万事呕咳了。妹现在上学了,没时间找钱了;每天一万,就是妹挣钱的平均速度。
所以,妹想找的男人,就一个条件:人品。
依靠自我表白,吹嘘自己具备极高的人品,只能用来哄骗小罗莉。在QQ或类似的一对一聊天的情况下,只有表白,没有旁证,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妹已经是大姑娘了。妹认为,人品只能靠行为去展现。表白是不可靠的,行为才是可靠的;长期的行为才是最可靠的。要想真正了解对方,只能在一个公共的平台。因此,妹没有网恋;因此,妹到学校来了。
在校园里,一定会发生很多事,一定会有很多风雨。风雨,就能够快速凸现一个人的本质。历经风雨,世界就会变得格外清晰,就能够架起直达那些男生内心的彩虹桥。让妹把那些男生的人品看个一清二楚。呃,可不是綦江那座垮塌的彩虹桥哈。
……
好像说漏了嘴,把寻找男友的方法都说了。独门绝技就这样轻易公开了,真可惜。算了,就算妹为“有情人终成眷属”事业作贡献好了。下面是该坦白爱情进度的时候了。
剔除比妹小的男生之后,我班尚余男生十九人。为什么要剔除啊?没有为什么。妹就是不想找小男生,哪怕小一天都不行。
十九名男生,说多不多说少不说,至今妹还没有了解到一半。
有人或许会问:假如妹已经全部了解,而其中仍然没有中意人选的话,妹怎么办?好办,妹可以换班,还可以换专业,甚至换学校。二流大学,很少有花钱不能摆平的事情。这也是妹不上一流大学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正好没有旁人,妹就悄悄告诉你——妹私底下不成熟地认为一流大学里的男生有点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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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了解的男生,名叫吴谋辉。这人比妹矮,只有一米六。不过这不是问题。报到的时候,是吴谋辉帮妹扛的行李。之所以是他,妹想,很可能跟他的身高有关系。其他男生一定认为他配不上妹,感觉很安全;所以在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就推出了他。
妹自然是不会因为身高而歧视他的。扛完了行李,妹就要他带妹参观校园。那个时候,妹才知道他也是新生,跟妹同班。算一算,名义上他帮妹做了两件事;因而妹请他吃饭,就顺理成章了。
一起吃过饭,就算是熟悉了,妹就可以继续找他帮忙做事了。第一件是什么事情呢?很简单,妹买了半斤核桃,让他帮忙砸开。之所以只买半斤,只因为妹并不喜欢吃。找他,当然是到他寝室去找的。妹可不能见到一棵歪脖树立刻就吊死。到他寝室去,自然是为了认识更多的男生。
与吴谋辉同寝室的男生背后怎么样,妹不知道。妹只知道他们表面上对妹很有礼貌。并没有谁流露出猴急的模样。这让妹的心情非常好。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妹的魅力不够的原因。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周之后,吴谋辉单方面在我班男同学范围内宣称,妹是他女朋友。此举,证实吴谋辉有极强的虚荣心,同时还证明他缺乏自我保护手段和进攻意识。嗯,进攻意识,指的是向妹发动进攻;保护手段,指的是阻止其他男生接近妹的办法。于是,妹对吴谋辉的了解就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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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贵华是吴谋辉的室友。这个人谈吐风趣,举止文雅,很得女生喜爱。妹也未能免俗,同样印象良好。在吴谋辉的室友中,他跟妹说话最少,显得最是谦恭有礼。但是,就在妹琢磨怎么接近他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拿出了两张票,让妹跟他一起看电影。而那个时候,妹表面上都是去找吴谋辉的。
妹觉得周贵华表里不一,有松土的嫌疑。松土,就是挖墙角啦。诗曰:“名花虽有主,不妨松松土”,说的就是周贵华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人,妹自然是提不起继续了解的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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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家强与以上两人无关。这人是学生会的学长。不知是大二还是大三,反正属于高年级就是了。臧家强跟妹产生联系,是因为他负责兴趣小组的组建。妹自然是没有报名的。臧家强就来动员妹报名。其实他所动员的并不只是妹一人,而是我班全体女生。啊,忘了说了,妹班全体女生总共才五名。男生则有五十多,十比一的悬殊比例。
兴趣小组,种类繁多。参加与否,纯属自愿。只因为女生少,所以才会逐一动员。臧家强这人,由于年长,脸皮较厚,我班男生羞于出口的甜言蜜语,他说得像流水一样,哄得我班另外四名女生很高兴。结果她们四个都加入了文学小组。
妹仍然没有参加。这并不表明妹没有兴趣,而是妹的精力要用来寻找男友。妹希望每个组都看看,谋定而后动。因而妹并没有坚决回绝,只是表面显得比较犹豫。
随后,很顺利地,妹得到了逐一参观的机会。参观的过程,自然是臧家强带领的了。在这个过程中,臧家强有意无意地向妹炫耀了他的钱财。略一交谈,妹便知道了,那只是他父母的钱财。天经地义地视父母财产为自己财产,于是,臧家强就算是出局了。
……
今天,舅舅看样子有空。我就找舅舅帮我出主意。
我四岁的时候母亲死亡。父亲赌博成性,属于扶不起的阿斗。我是舅舅、舅妈抚养大的。这边还有个表妹,刚上高一。
舅舅问我:“一个月了,进展如何?”问的就是我寻找爱情的进度。如果他是亲生父亲,可能会因为舍不得而严格控制。但他只是舅舅,所以就能像朋友一样,真正替我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