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敢乱动

  肖生严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本王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虽然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大致在说她没什么吸引力,但陆舒云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她嘿嘿的笑着说:“奴婢也不是点心。”
  肖生严冷冷的看着她说:“听管家说你找我?什么事?”
  肖生严对女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是因为他从民间回到京都皇宫的时候,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对男女之事,有着朦胧的好奇感,就在这时候,他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人都上赶着巴结他。
  自然,巴结一个青涩的少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女人,于是,那段时间里,她见过了各色各样的女人,青涩的,泼辣的,娇艳的,出尘的,但是,无论谁什么样的女人,接近他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虽然他的脸蛋也长得不错,可他并不认为一个人能好看到让别人一看到就倒贴,完全不知礼义廉耻。
  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对所有女人免疫了,皇帝要给他安排通房,都被他以学业为主为由拒绝了,身边的小厮尽数换成男的,雍王府里里外外除了上了年纪的嬷嬷,就再也看不到一个女人了。
  就这么过了几年,皇帝打算给他赐婚,又被他拒绝了,这时候皇帝和慧妃开始担心这个儿子是不是有问题,官员们巴结皇帝无门,自然想到从他这个儿子入手,硬是塞了许多女人进雍王府。
  肖生严不想要,皇帝却命令他必须收下,没办法,收下后只能让她们在后院中自生自灭了。
  他是个身体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可他也练了一门功法,类似于童子功,如果没有练到顶层,他就不能破身,破了身后患无穷。
  可顶层的功夫不是那么好参透的,他师父也没有练成,据说想要练成最高层的功法,需要看破情关,可想要堪破情关,就得先有情才行。
  从外面办事回来后,肖生严偶然捡到了陆舒云,其实,他后来做过调查,陆舒云是逃婚跑出来的,当时在路上遇到那批搜查的人,就是在搜查陆舒云。
  他不是个良善的人,不会看到谁可怜的都去帮助,可是,遇到陆舒云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帮助她,并把她弄到王府里去。
  这个女人看着迷糊,实则精明的很,一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既想充分的利用他,又不想因此担一点责任,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既然他帮了她,她一得好好的帮他才是。
  肖生严的功法已经练到最关键的一环,稍有不慎,便有功亏一篑的可能,这几天,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密室里闭关练功,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管家都对他做过汇报,只要无伤大雅,他是不会过问的。
  陆舒云看着肖生严那张冷漠的脸,心想,外面那些人都说这位雍王爷不好女色,跟他这么长时间,也的确没见他和哪个女人亲近过,想来那传言也是有几分真实性。
  那天晚上泡热汤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激怒了他,想来他也不会那般过激的对待她,虽然那是她的初吻,可陆舒云没有什么贞操观,在她的想法中,既然女人将来都是要嫁人的,就要仔细筹谋,给自己找一门最好的婚事,将来当家做主母,有相当大的独立自主权,至于男人长什么样子,高矮胖瘦的,她都不是太关心,只要不是七老八十行将入土的就行,她对老少配不大感兴趣。
  虽然她对贞操观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这个社会的男人都很传统,如果提前失了贞操,在婚后就必然没有好果子吃,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好在,那次只是被他亲了一下,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得了。陆舒云素来就会自我安慰,这么想着,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看到她在发呆,肖生严皱皱眉头,又冷声问了一遍:“你到底有什么话对本王说,没有的话,本王就要休息了。”
  “哦,是这样的,我想和王爷申请一下,能不能让我随时可以进出王府,最近我手头有点儿本钱,想做点小生意,自给自足,王府经济这般困难,我也实在不忍心拖累王府了。”陆舒云一说到自己的想法就有点儿兴奋,一下子就忘了和王爷说话应该自称奴婢这么一说。
  “谁告诉你王府经济比较困难的?”肖生严皱了皱眉头,她要做小本生意?他还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点打算,不就是想趁着有机会多赚一些钱,然后筹谋着脱离王府吗?
  陆舒云低了低头,觉得自己一时最快,说了一句大实话,却不招人喜欢,王府是没钱,可穷人都怕别人说穷,更何况肖生严还贵为王爷。
  “嘿嘿,是奴婢猜的,王府上下都很节俭,王爷除了……额……也比较节俭,所以我猜,王府应该经济窘迫。”陆舒云小声嘀咕着。
  肖生严嘴角抽了抽,问:“除了什么?”
  这下子,陆舒云的声音更低了,她用几乎是蚊子叫的声音说:“除了王爷换衣服比较勤一下外。”这也是大实话,这位王爷的确骚包了些,喜穿白袍,都是那种质地极好的冰丝制成,她仔细观察过,他一身白袍几乎是一天一换,换下来的绝对不会再穿,这种质地极好的冰丝价格高昂,莫非,王府的主要开销都用在了这里?
  肖生严又是一头黑线,他喜欢白袍不假,喜穿冰丝制成的白袍也不假,一天一换更是不假,可是,并非是奢侈浪费,只因他练习的这种功法,身体总是会觉得很热,冰丝制成的衣服比较凉快,透气性比较良好,穿着舒适,他才喜欢穿这种衣服。
  皇帝是知道他怕热的毛病的,每每国库中进贡了冰丝衣料,就会尽数拨给肖生严做衣服,而那些穿过的衣服之所以不能再穿,他练功不仅会排热,还会排毒,冰丝料子吸收了多余的热量和毒素,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下一次就不能再穿了。
  这不是他的奢侈浪费,是情非得已啊,被陆舒云看在眼里,竟然成了这样的,肖生严暗自皱了皱眉头。
  “王府的经济问题,不用你担心,再说,前些天你不是为王府大赚了一笔吗?那些钱足够运作一段时间了,你不用担心,就安心的呆在府中吧。”肖生严说。
  不要啊,陆舒云哭丧着脸,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肖生严,声泪俱下的说:“王爷,奴婢是个闲不住的人,王爷去皇宫,一整天都见不着人影,府里上下又都是陌生人,奴婢实在是寂寞啊。”
  肖生严闻言挑挑眉,了然的的说:“哦,原来你是比较思念我,才会觉得在府中带着寂寞?这也好办,从明天起,你就陪本王去上朝吧,你就能时时刻刻见着我了。”
  陆舒云吃惊的瞪大的眼睛,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谁要陪他去上朝,还嫌她红颜祸水的名声够好听吗?
  可是,肖生严根本不听她继续说什么,直接甩了甩袍袖说:“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陪本王去泡热汤吧。”
  一听又要去泡热汤,陆舒云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上次在热汤里发生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又要去泡,她才不要。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不如奴婢帮你叫两名小厮伺候您好了。”
  肖生严回头看着她,坚决拒绝道:“不行,小厮哪里有你体态优美,动作轻柔,让人心旷神怡?”
  陆舒云看到他眼中浓浓的警告,只得屈辱的低下头,低低的说了声:“是,王爷。”然后郁闷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往热汤那边走去。
  热汤的水是活水,清澈的水面下,圆滑的石子粒粒可见,蒸腾的热气袅袅娜娜的飘散在空气中,风景依然一如既往的美。
  肖生严忽然停住脚,陆舒云低头想着心事,没有留神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撞得鼻子生疼,她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肖生严却像没事人似的转过身,张开双臂,冷冷的说:“为本王宽衣。”
  陆舒云又一次被震撼了,帮他宽衣?他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自己不会脱吗?他可是要泡热汤,和平时睡觉不一样,睡觉时可以穿着亵衣,泡热汤可是要脱得光溜溜的啊。
  他有裸露癖吗?陆舒云苦着脸,可有不敢不听话,只得慢吞吞的为他解开外袍上的衣带,她的身高已经算高的了,和他相比却只能到他的肩膀,她费力的踮起脚尖,为他解开外袍,剥下来,丢到一边,然后一咬牙,把亵衣的带子解开,剥掉,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温热的躯体,一阵阵奇怪的战栗感顺着指尖传导全身。
  亵衣脱掉后,露出他结实精壮的上身,略显白皙的肌肤,纹理细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结果,虽然养尊处优,他却一点儿都不显得虚弱,那一身漂亮的肌肉一块块体现出男人的力量。
  原来男人的肌肉是这样的啊,真好看,陆舒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身上那轮廓分明的凸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还有点儿硬,很有弹性。
  “嗯?”肖生严被她摸得心里一阵痒痒,故意忽略心头那种陌生的感觉,冷哼了一声。
  陆舒云急忙低下头,苦大仇深的盯着他的裤带,鼓了半天勇气,终于一横心,一闭眼,伸手就去拉,反正是要宽衣的,索性一次脱干净得了,听说洞房是要靠男人下面的那个东西的,不知究竟长什么样子,不如待会儿脱光了之后,偷偷看一眼好了。
  结果,伸出的手没有够着裤腰带,反而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你还真敢脱啊。”
  陆舒云愕然,这人是不是有问题,让她脱的是他,不让她脱的也是他。
  “奴婢冒犯了。”陆舒云听他这么说,如梦大赦,急忙转身离开,肖生严却没有放开她手腕的意思。
  “等等,你替我搓背。”肖生严觉得自己心中这种感觉很奇怪,丹田处一股热流肆意流窜,这种感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自从练习了那门功法,他就越来越清心寡欲,身手越来越好,特别是轻功,落地如一片了落叶,悄无声息,他从小就聪颖异常,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快上许多倍,练习这门功法,师父说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保护自己,他学得很快,短短几年功夫,便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层,只要突破最后一层,他的武功就可以独步天下,再无对手。
  可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层,单凭聪明是没有用的,他需要找到法门,情关,那是个生什么东西,在他看来,那是无法想象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许多事要做,如果整天沉溺于男女感情之中,还能当什么大任?
  正是因为总是这样想,他才总是找不到窍门,为此苦恼许久,而今晚,丹田异常的气息流动重新给了希望,也许,堪破情关就应该从陆舒云这个女人身上下手?
  陆舒云用力挣扎着,想要提醒肖生严:“王爷,您是来泡热汤的,奴婢给您叫两个小厮过来好吗?”
  “你别动。”肖生严声音沙哑,低头看了她一眼,肌肤如玉,貌美如花,果然是秀色可餐啊。
  陆舒云果然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敢乱动了。
  肖生严忽的将她推开,猝不及防的陆舒云跌坐在水中,浑身上下立刻湿漉漉的,宛如落汤鸡一般。
  “滚,快点儿滚。”肖生严气息不稳的怒叱她。
  陆舒云连滚带爬的爬出了热汤,也不顾自己的狼狈样儿,急忙跑回自己的住处,脱了下湿衣服,换上干净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吃惊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肖生严忽然浑身火热如炉,将她禁锢在怀中,仿佛都要将她融化掉一样,他那白玉似的脸染上了红晕,绚烂的如同清晨的朝霞,双目隐含着危险的神色,那一刻,她以为她完了,一定会被他就地阵法,无从挣扎,没想到,最后关头他竟然放过了她。
  陆舒云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竟然该死的有些陶醉,甚至渴望他的进一步动作,果然是年纪大了,开始想男人了,真是不应该。
  她就那样躺在床上,一会儿想为什么他会吻她,一会儿想为什么他在最后关头放过了她,胡思乱想了许多,连她最不能忘记的晚饭也忘了吃,辗转反侧到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睡在厢房里,肖生严回来的话,她一定能听得到,可是,直到她清晨醒来,都没有听到肖生严回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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