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发落
回到餐桌旁,肖生严又给陆舒云夹了几样她爱吃的菜,两人边吃边聊着,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羡煞旁人。
第二支舞曲,是一支缠绵的曲子,适合跳贴面舞,刘月已经等不及了,急急的站起来,走到肖生严身边,直白的邀请:“殿下,您和王妃能来参加我刘府的宴席,月月很荣幸,不知可否邀请您共舞一曲呢?”
肖生严抬眸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好啊。”
陆舒云心中一紧,不高兴的低下了头,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呼,她急忙看了看,发现肖生严的衣服上被泼上了红酒,眼瞅着不能穿了。
他歉意的看着刘月说:“刘小姐,实在对不住了,我得回府换衣服,改日再来。”
其实,但凡人说改日,那基本都是遥遥无期,刘月才不相信他的改日,急忙说:“殿下,我们府上有您能穿的衣服,不如……”
她是这么想的,趁着肖生严去换衣服之际,去勾引他,以她这样的姿色,她就不信肖生严能不上钩,毕竟,男人都是好色的,她那个年纪一大把的父亲,还整日沾花惹草呢。
“对不起,我只穿我自己的衣服,媳妇儿,咱们回府吧。”说着,肖生严伸出手,将陆舒云的玉手握在掌心,夫妻俩站起来往外走。
刘青急忙走过来,看情势,便明白这位殿下要离开了:“殿下,您这是要离开了?”
肖生严笑着说:“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再说,我不太适应这样热闹的场合,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陆舒云一直眼观鼻,鼻观口,心里却快笑翻了,还年纪大了,在刘青面前说年纪大了,是在嘲笑他为老不尊吗?
果然,刘青脸色有些不自然,只能附和着笑道:“呵呵,这场合的确是热闹了些,殿下日理万机,估计是不会喜欢的。”
刘青一直恭恭敬敬的把肖生严夫妇送出府门,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才回去,还没进门,刘月就着急的说:“父亲,我要嫁给雍王殿下,我喜欢他。”
刘青看着自己被宠坏了的女儿,叹了口气,摇摇头:“月月啊,你没看出来,殿下这是在躲着你呢,他对你无意,这事儿成不了。”
刘月一跺脚,撅着嘴说:“我不管,你去求皇上给赐婚,求皇后,反正,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就是要嫁给他。”
刘青蹙着眉,叹气:“我只能试试了。”
皇帝自然不会给肖生严定下刘月,因为后族势大,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皇后就不一样了,她痛失爱子,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最大靠山,没有了儿子,现在的一切就都是暂时的,等肖生严登基,他必然要收回一切,他一定会知道前段时间的刺杀和她有关。
陆舒云和肖生严坐在马车中,陆舒云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肖生严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忽的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干嘛?”陆舒云一惊,屁股底下热乎乎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夫妻之间亲密她不排斥,但这还是在车上,司机还在开车,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不理我,只好我理你了。”肖生严凑到她耳朵边暧昧的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两个人就那么身体僵硬的坚持回府,一下车,肖生严就将陆舒云打横抱起,急匆匆的往屋里走去。
陆舒云捂着脸,心想,完了,被司机看到了,被府中的仆人看到了,什么脸都丢尽了。
回屋后,二话未说,肖生严便将她前前后后蹂躏了几遍,这才神清气爽的穿衣起床,可怜陆舒云浑身如被鞭打一般,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陆舒云睡得昏天暗地,肖生严做好饭来叫她时,她简直困得睁不开眼睛,被肖生严从被子里捞出来,穿好家居服,然后又被抱去了餐厅。
皇室的规矩很多,比如王府应该配多少仆人,吃饭的时候应该由仆人怎样伺候等等,陆舒云十分不习惯这些,比如说,她和肖生严在餐厅吃饭,却偏偏要许多仆人立在身后,看着他们吃,就着目光吃饭,那可得十分彪悍的胃口才行,彪悍如陆舒云这样的,也是吃不消的。
为此,陆舒云和肖生严抗议了数次,最后,两人一合计,从他们吃饭的餐桌旁给仆人又设了一张桌子,让他们不和主子一起吃就行了。
现在,这段饭可不是王府的厨子做的,那是肖生严亲自下厨的劳动成果,陆舒云当然不愿和别人一起分享,肖生严临时将仆人们都遣了出去,留下空间给他们夫妻二人静静享受。
肖生严熟练的切下一块肉,用叉子插了送到陆舒云嘴边,诱哄着说:“亲爱的,乖,张嘴。”
陆舒云张开嘴,接下那块牛肉,有滋有味的咀嚼着,然后如法炮制也切了一块送到肖生严嘴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餐桌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觉得还是自家做的饭菜好吃,尤其是肖生严做的这顿充满爱意的饭菜,那更是好吃的不得了。
吃饱喝足,两人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步,门口的仆人便高喊着:“圣旨到——”,然后急匆匆的跑进来通知他们。
肖生严听了蹙蹙眉头,陆舒云则满腔苦涩,但凡需要圣旨传达的,没有一件好事,做皇帝就有这样的好处,能够把你不喜欢的东西强行送给你。
比如说这招摇的雍王府,陆舒云刚搬进来的时候,总是害怕院子太大了,楼房太多了,万一某一天防御不严密,进来一些刺客什么的,被他们得手,那就是小命玩完,不得手也够受惊吓的,可是,这是皇帝对肖生严的爱护,他能不接受吗?不能。
皇帝为了补偿前二十多年对肖生严的亏欠,东西如流水一般接二连三的往雍王府送,也不看看皇后那张臭脸,就像茅坑里熏了万年的石头一样,这不是替他们两口子招敌人吗?
但显然,皇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东西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送,现在,不仅送东西,连人都送来了,陆舒云一看传旨大臣身边那两位长着狐媚子脸的女人,就立刻心情沉重的不得了。
被她猜对了,皇帝就是赐了两名侍女给肖生严做妾室,圣旨里含蓄的表达了皇帝对子嗣的期待,希望肖生严多多的享用女人,多多的开枝散叶。
这是陆舒云不能忍受的。
这个时候比古代还是有进步的,至少宫里不留太监,都改用女官,女官和后妃不会发生什么狗血的出轨现象,皇帝用着比较放心,而且,方便皇帝随时兽性大发,看中哪个,就和人家随时随地的开枝散叶去了。
就连接圣旨的规矩也少了很多,以前都要焚香跪拜,现在都免了,只要恭敬的双手接过圣旨,就完了,不用下跪。
肖生严恭敬的接了圣旨,陆舒云的脸立刻黑了,怪不得人们都说男人都是考下半身思考的东西,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这两个长相出色,身段妖娆,是个男人男人就心痒痒啊。
传旨大臣离开了,两名女人便娇娇媚媚的走过来,往肖生严身边一靠,柔声道:“殿下。”那一声声的娇唤,唤得陆舒云这个女人都心笙摇荡,更何况是男人。
陆舒云气的一转身便要走,肖生严急忙拉住她的手:“媳妇儿——”,陆舒云不理他,用力甩了甩手,却没有甩掉,身子一个旋转,被他抱在怀里。
“你干嘛?”陆舒云的胸紧贴着他的身体,这样亲密的姿势在房间里还说的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的脸往哪儿搁?
“不干嘛,抱我自己的媳妇儿,开枝散叶,皇上圣旨里说的。”肖生严恬不知耻的说。
“人家不是送你美人了吗?还要我做什么?”虽然陆舒云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就算再大方,也绝对没有大方到将自己的丈夫送到其他女人的枕畔去。
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立刻白了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肖生严,可那位冷面殿下却一眼都不看他们,直接吩咐管家:“去后院北边开个小院子,把她们安置进去,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走出院子,如果冲撞了王妃,即刻撵出去。”
虽然现在是现代了,很多古代的陈规陋习都有了很大的改进或删减,可这王府建的还和过去的格局颇为相像,过去的王府中总是少不了一众侍妾,所以王府后院便开了许多个小院落,方便安置那些莺莺燕燕。
雍王府是皇上赐的,当然也是这么规划的,王府后院最北面比较偏僻,送到那里,就等于打入了冷宫,可怜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还没受宠便已被打入冷宫,当然会受不了了,因此脸色煞白的跪在肖生严面前求他怜惜:“王爷,奴婢是奉皇命来伺候您的,求您不要将奴婢送到小院子里,就让奴婢随奉在您左右,当牛做马也愿意啊。”
陆舒云翻了翻白眼,随奉左右?那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肖生严敢同意,她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一天也不跟他过了,别人稀罕这王妃的位置,她可不稀罕。
肖生严对女人从来都是无情的,当然,除了陆舒云,他看那两个女人仗着圣旨,明目张胆的惹他和陆舒云不快,心里便窝了一团火,他冷着脸怒叱管家:“王管家,你这是不想在王府呆了?”
王管家在皇家伺候多年,雍王府成立后,皇帝把他作为亲信送到肖生严身边,为的就是让他能多帮衬肖生严一点儿。
能在皇家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定然不是愚钝的人,眼瞅着肖生严动了怒,他还哪敢触这位爷的霉头,立刻指挥着手下两名护卫,连拖带拽的将那两个美人送到的最后面的小院落,门口挂上大锁,任其自生自灭了。
其实,如果这两位不是皇上送来的,肖生严倒也好发落,直接配个好人家就行了,可就是这种带着皇命来的女人最麻烦,所以,只好将她们关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了。
不过,这个举动的后果就是,不过一个小时之后,皇帝便派女官来宣旨,命肖生严即刻进宫一趟,不得有误。
陆舒云知道,皇帝这是对肖生严不满了,他挡着宣旨大臣的面儿将那两个女人打入冷宫,也就是当面打了皇帝的脸,能对他高兴起来才奇怪呢。
陆舒云担忧的拉着肖生严的手,愁容满面的说:“要不,就让那两个女人住到这院儿里算了,你只要不去惦记她们就行。”
虽然担心他的安全才说出这样的话,陆舒云心里毕竟是委屈的,她抬眼看着肖生严,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便溢出水雾来,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
“瞧瞧,她们还没住过来,你都已经委屈成这样,如果真的过来了,你岂不是要天天以泪洗面?我可不想过不了多久,我媳妇漂亮的大眼睛就像兔子一样,红的难看。”肖生严伸出手指,轻轻的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一吻。
“放心,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这个决心,还是趁早告诉他的好,免得以后再送些不相干的女人来,碍咱们的眼。”肖生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转身跟着女官进宫去了。
陆舒云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想起许久不见的随风,随意和随心,想的心都疼了,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了,如果不是怕这边不稳定,会威胁到孩子们的安危,她真想将几个孩子接过来。
皇帝很恼怒,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皇室中,最容不得的就是儿女情长,想当年,他还是储君的时候,曾经隐姓埋名去A市历练,在那里遇到了肖生严的母亲,在那样花一般的季节里,他遇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以为可以和她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在去A市之前,他已经娶了现在的皇后,皇后家族势力强大,他必须有助力,才能保住父亲留给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