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如隔三秋
“啊——”,陆舒云一声凄厉的尖叫,肖生严身上沐浴液的泡沫还没有冲洗掉,就浑身滴水的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媳妇儿?”
陆舒云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的指着窗外,嘴唇哆嗦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鬼,鬼,我,哦呜看到鬼了……呜呜呜……”。
肖生严往窗外一瞧,月色皎洁,银光倾泻一地,虽然已经是深夜,游客依旧颇有兴致,在外面聊天吃烧烤,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会有鬼?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陆舒云,心里的担忧又浓郁了些,该不是,她的病又犯了吧?
“媳妇儿,许是你看错了,你瞧瞧,这楼下还有人呢,鬼怎么敢公然出动?”肖生严用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泡沫,将她揽入怀中。
“我,我害怕。”陆舒云垂着眼,视线不自然的扫过肖生严光裸的身体,俏脸通红。
“那你总得等我把身上的泡沫冲洗一下再出来陪你。”肖生严想去浴室里冲一下水,陆舒云却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不要,你陪着我。”
肖生严无法,只得带着他这甜蜜的负担一起进了浴室,筹谋已久的鸳鸯浴终于得逞,浴室内的温度迅速攀升。
“媳妇儿?”肖生严双眼冒着幽幽绿光,活像一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笑眯眯的望着她,有些不怀好意。
“干嘛?”陆舒云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鬼影中回过神来,看到肖生严双手举到身前,作爪形抓了过来。
“当然是吃你喽,送到嘴里的肉哪有放过的道理。”肖生严笑嘻嘻的扑了过来,将软温香玉揽入怀中,为所欲为。
“坏蛋。”陆舒云娇羞无限。
……
第二天,依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陆舒云和肖生严去了河边乘坐画舫,画舫顺水漂流,河流清澈,岸边垂杨柳依依,空气清新潮湿,每一处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舒适惬意。
陆舒云靠在肖生严怀里,把肖生严刚刚给剥好的瓜子仁一股脑塞进嘴里,觉得这小日子过的简直太舒适了点儿。
然而,下一瞬,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道人影,在孟江岸边匆匆而过,表情顿时僵硬起来。
“生严,你看,你快看那人——”,她“腾”的坐直身体,手指指向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语气急促紧张。
“什么人?”肖生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发现异常。
“你还记得去普罗旺斯时,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吗?就是叫我们俩都吹了一口气的那个?”陆舒云抓着肖生严的手臂,心跳的有点儿急,本以为生活已经风平浪静了,谁知,刚刚平静了一段日子,又开始掀起波澜。
“记得。”肖生严皱了皱眉头,来孟江本来是来放松的,谁知,诡异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生严,你说昨晚的鬼影,和刚才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有关系?”陆舒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苗头都是对准了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真扫兴,媳妇儿,本来是带你来散心的,谁知竟遇到这么多事,我们还是回去吧?”肖生严觉得此地不应久留,不管事情是不是像陆舒云预料的那样,他都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了。
斟酌再三,肖生严还是报了警,警方派来好几个刑侦专家协助破案,专家们把能用的高科技工具都用了,又使用了各种刑侦手段,包括心理推断,逻辑分析等等,始终没有查出结果。
最后,刑侦科的科长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舒云问:“肖夫人,您当时是不是眼花了,其实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陆舒云呆了呆,然后一脸委屈:“陈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是在说谎吗?”
陈科长面色微微尴尬的说:“一般情况下,如果当时紧张,焦虑,或是心里不适的时候,也是会出现幻觉的。”
这句话就等于说,肖夫人,你是有前科的人,前段时间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一定不是空穴来潮,这一次的事情,说不定就真的是你眼花出现了幻觉,换言之,你就是个近乎神经病的人,别发神经让我们大家陪着你瞎胡闹。
肖生严当即沉下脸,冷笑道:“陈科长,你们公安的人可真会说话办事,像你们这么恪尽职守的人,不表演嘉奖怎么行呢?稍后我得和王局长说说。”
陈科长这才慌了神,忙不迭解释:“肖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推断此事有蹊跷……”。
“好了,生严,我想回家了。”陆舒云神色黯然,打断陈科长的话,挽着肖生严胳膊,转身离开。
那位陈科长看他们走远了,脸色才骤然一变,沉着脸将帽子丢到桌面上:“哼,有钱人了不起吗?瞧瞧那神奇样儿。”
手下一位刑侦人员问:“那,陈科长,这件案子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
陈科长一脸怒容:“查个屁,一个疯女人出现了幻觉,还让我们查,我们又不是神仙,如果她说玉皇大帝下凡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相信?”
手下讪讪的闭了嘴。
走远的肖生严怒意难平,伤害他的小妻子比伤害他还让他难过,看到陆舒云郁郁寡欢,他的心情也瞬间低落。
于是,拨了一个电话——
陈科长带着一队刑侦人员往回走,走到半路接了个电话,然后,顿时呆立当场,手下过来帮他把快要掉地的手机从手里拿起来,里面有人在喊:“陈三,你听到了没?你已经被调到街道派出所了,新科长马上上任——”。
手下吃了一惊,马上联想到刚才肖生严冷笑着说出的那些话,原来,那不是说说就完的,也绝对不是说笑话。
……
一场旅行并没能放松,反而让陆舒云心情很郁闷,不过,她生性豁达,知道肖生严的初衷是想让她放松,出现意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事,也就释然了。
上飞机打道回府前,陆舒云给尹诺发了条短信,告知飞机落地的时间,本就是想在回去后约尹诺出来坐坐,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哪知,她和肖生严刚从飞机上下来,便看到尹诺一脸郁郁寡欢的候在候机厅离,翘首以望。
“诺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呢?”尹诺撇撇嘴,神情落寞:“最近很闲嘛。”
“不可能啊,聂少没陪着你吗?有他陪着又怎么会很闲?”依陆舒云的看法,热恋中的男女是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的,难道这两位搞距离美?
“他呀,去部队了。”尹诺说话更加有气无力。
“哦?有任务?”陆舒云问。
“不是,我爸爸和妈妈来了。”尹诺觉得很郁闷。
一听聂正阳和邹女士来了,陆舒云立刻如打了狗血般兴奋,抓着尹诺的胳膊,急急的问:“啊呀,诺姐,聂少不是都成你那儿的常驻大使了吗?他大哥来了,难道就没发现端倪?是不是——”
尹诺撇撇嘴,就知道这丫头满脑子都是不正常的思想,不过,那天还真够惊险的,聂正阳和邹女士没打招呼突然袭击,临到下飞机才告诉尹诺他们来了,让去接机。
彼时,尹诺和聂峥嵘正刚刚黏歪完,从被窝里爬出来,接到这个电话,立刻懵了,尹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匆匆去机场堵住那两位不速之客,聂峥嵘留在家里负责收拾现场,然后将自己的东西搬离。
聂峥嵘住过来的时间久了,东西搬过来不少,想要一下子收拾干净不太容易,只得将主要的东西拿了,非主要的或塞,或藏,等待日后卷土而归。
尹诺在飞机场里想了一百个借口,一会儿拉着那两口子去吃冷饮,一会儿带他们去看新盖的摩天大楼,一会儿去小吃街买了特色小吃,直到最后实在没有借口了,约莫着聂峥嵘已经撤离,这才放心的回了家。
一进门,聂正阳把行李放到客厅,邹女士优雅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状似欣赏,其实处处留意观察,没办法,这个女儿实在让她操心。
尹诺先邹女士一步进入卧室,一进门,便看到床下角落里露出一个破损的小塑料包装袋,而那个袋子,她真是熟悉至极,正是他们每晚欢乐时用的套套。
一瞬间,尹诺感觉到自己耳红面烧,心脏砰砰乱跳,就像揣了头小鹿一样,几乎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故作镇定的一回头,冲着门口喊了声:“爸爸——”,趁着邹女士回头之际,将那个惹眼的东西迅速捡起来,揣到自己的衣兜里。
刚刚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又在床边凌乱的被子里发现了一件被撕成破布的情趣内衣,她的心再次悬起来,趁着邹女士没有回过身之际,急忙眼疾手快的将那件破衣服塞进裙子里。
然后,小腹部便鼓起了一小块,看起来,十分可疑。
门口并没有聂正阳,邹女士狐疑的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尹诺眼珠转了转,呵呵一笑:“我是说爸爸最近越来越帅了啊。”
邹女士无奈的看着她,颇觉头疼,怎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有长大的那一天,她的女儿就总感觉长不大呢?
她的视线停留在尹诺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狐疑的问:“诺诺,你最近胖了吗?”
尹诺抚摸着肚子,“哎呦呦”的哼哼:“晚上吃多了嘛,看到爸爸妈妈太开心了,才会吃多。”
邹女士愈加无奈,在天下所有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儿女的一切缺点和错误都可以容忍,虽然尹诺的言行举止不符合淑女风范,邹女士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在人前可不许这么没样子。”
“嗯呐,妈妈,我最爱你了。”尹诺惯会转移话题,凑过去勾着邹女士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邹女士目光顿时柔得一塌糊涂,女儿二十八岁了,在她眼里也依然是小丫头,得宠着。像小时候一样,她牵着尹诺的手走出屋外。
经过巡视,邹女士没有在屋里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直提着的心渐渐放下去,转身来到客厅,挨着聂正阳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诺诺,听说上次聂家举办宴席时,是你主持的,你还带了个男朋友过去,叫温阳,家世不错,摸样也不错,如果瞧着过得去,就把婚订了吧。”
尹诺正在喝水,一听这话,立时“噗”的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邹女士,委屈的说:“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
聂正阳脸一板,开始批评她,没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聂正阳疼他媳妇已经疼成了习惯,容不得别人说邹女士半分不是,就连身为邹女士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诺诺,怎么说你妈呢?你妈妈为你操碎了心,整天惦记你的婚事,你可不能这么说她。”聂正阳板着脸的时候十分严肃,看着有些瘆人。
不过,尹诺不怕他,冲着他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瞧瞧,我就说了你媳妇儿一句,你就心疼了,妈妈,如果这辈子我找不到像爸爸疼你一样疼我的男人,我宁可不嫁,宁缺毋滥。”
邹女士苦笑,瞥了聂正阳一样,心里觉得女儿说的也对,如果找个男人不贴心,整天闹意见,那还真不如单过着,还逍遥自在呢。
不过,怎么说来说去被她绕进去了呢?她和聂正阳本来就是劝她处对象的啊。
“诺诺,回国这几天,我和你爸爸就住这儿了,空闲的时候,你带妈妈出去逛逛,有些年没回国了,很多地方都很陌生,你爸爸有笔生意要谈,可能会很忙。”邹女士说。
“哦。”尹诺耷拉着脑袋,不是她不愿意父母住在这里,而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和聂峥嵘见面了,就算见面,也要拉开距离,此时,他们正热恋,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也不知道要隔多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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