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她到底是谁
姜肆意三人漫无目的的朝着前方走着，越是向前越是心凉。林凡皱眉打量着迷宫一样的山洞，瞥了一眼丝毫不在意他们此时面临着艰难处境的柳笑笑。
“累不累？”他问。
伸手不打笑脸人，柳笑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跟在姜肆意的身后。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姜肆意止住了脚步，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聆听着。
柳笑笑眨了眨眼睛，听着逐渐清晰的敲击声，一脸认真的问：“队长，会不会是白神他们来救我们了？”
姜肆意皱了皱眉，抬起头看向两人，“不对，他们不会犯傻，一旦回来救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柳笑笑失望的收回了视线，垂头丧气的坐在一块石头上，“那不是他们的话，会是谁呢？”
姜肆意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不是自己人。”
“怎么办？”
“山洞太深了，就算这条路的尽头有出口，可能我们现在的资源也不够走到那个时候。”
林凡突然抬起头，冷冷看着姜肆意，“没用！”
柳笑笑怒视着他，呵斥道：“林凡，你别太过分！”
林凡眼眸深了深，将视线对准护犊子一样的柳笑笑，“你维护她？”
柳笑笑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林凡，我是谁？”
林凡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声音坚定：“你是笑笑！”
“不，你的眼中，我不是！”柳笑笑心里突然就庆幸山洞里的漆黑，隐藏了她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
林凡心头一跳，下意识反驳，“笑笑，你就是柳笑笑。”
“是吗？”柳笑笑走到林凡面前，从他的背包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皮质钱包，“那这张照片的主人是谁？”
林凡狼狈的躲避开她逼迫自己的眼睛，“她是她，你是你，我分得清。”
“够了！”柳笑笑突然就大笑出声，笑声苍凉又无力，“林凡，你放过我吧！”
林凡脑子里像山洞里的回音，“你放过我吧”五个字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他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柳笑笑，也从来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可以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性子却是天差地别。唯独现在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有了当年她的影子。可他没有说谎，他分得清柳笑笑，也分得清照片上的人。
“笑笑，别胡闹！”林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肆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无力。但她并没有打算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没有资格也没有兴趣。
这世上殊途同归的事少之又少，十有八九都没有亲眼见证一次的机会，更别提发生在自己身上。像林凡和柳笑笑这种情况的，每个角落都有可能在上演相同的事。她是变态，不是天使，做不到去救赎每一个人。
柳笑笑干脆不打算继续跟他说下去，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姑苏虞，白神和肖天睿一定安全了。他们六个人活着走出去三个，值得了！也大概明白了姜肆意的意思，林凡总归是要跟自己在一起的，姜肆意不愿意把他们扔下，也不愿意看着六个人一起去死。
她开始愿意去真心的对待这个性格温柔的队长，不光是她身上平易近人好相处的气质，更是因为她的头脑远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不管白神他们最后会不会带人来救出他们，姜肆意都很成功的把她的许诺做到了。
或许她不是什么好人，但言出必行的样子值得她全心全意的去相信。
想到这，柳笑笑睁开眼睛，看向一样闭目养神的姜肆意说道：“队长，有什么计划就提出来，我相信你。”
姜肆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好奇的问：“不怕小命搭在我身上？”很难想象这样类似地痞流氓的话，会从一个少女口中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柳笑笑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坚定的点了点头，“怕，但觉得值！”
姜肆意眼眸闪了闪，这个傻姑娘，自己把她带上了一条死路，还全心全意的相信她这个相处没有几天的队长。
“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柳笑笑不住的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那一脸的信任，让一边嫉妒到红眼的林凡恨不得上前抽她一巴掌。这是那个性子泼辣，从来都不屈不挠，不向任何势力低头的柳笑笑吗？这是那个手指划破，就疼得大喊大叫的大小姐吗？姜肆意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这丫头估计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林凡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无奈的神色，姜肆意挑眉看着他，样子十足的挑衅。这么一闹，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冲淡了不少。
柳笑笑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洞，重重叹了口气，“队长，你有什么计划吗？”
姜肆意抿了一口水，犹豫了半晌，开口说道：“我们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林凡听言，气的三两步走到姜肆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尽是愤怒的神色，“你耍我？”
姜肆意也不恼，勾唇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被我耍？”
林凡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风度很重要，一定不可以打女人破了这个例。心情刚刚平复了下来，就听见姜肆意接着说了一句，“而且我从来不耍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凡抡起了拳头，朝着姜肆意的眼眶挥去。那力道，一看就是下了死手一点都不含糊。
姜肆意也没想到林凡会对自己动手，一时没了反应能力。眼看着拳头距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姜肆意闭上眼睛之前，竟然奇迹的听见了自己的叹息声。
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感，姜肆意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距离眼前不到十厘米的方向，林凡的拳头正被一只修长干净的男人手抓了个严实，硬是不能在动弹一分。
柳笑笑松了口气，声音都带着哭腔，“队长，你打他一顿吧！你不打，我打也成啊！”
原本暗自后悔的林凡冷不丁听见她的这句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放手！”
姜肆意模糊着视线朝着来人看去，其实闻着空气里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她就已经知道了来人。只不过没有亲眼看见，她还是不敢相信。
“你来了。”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