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她不是亲生
姜家。
姜肆意站在门口，面对拦截在门口不让她进屋的老妇人，很是无语。不用外公介绍她也想得到，这就是那个人未见先闻其大名的外婆。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姜俊人跟在姜老爷子身后，看见她的动作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就是那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姜老太太指着姜肆意，声音充满着鄙夷。
姜肆意眉头皱起，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位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外婆。她，就是母亲和小叔叔的妈妈？
“大逆不道？先不说你是不是我外婆，光凭你这张嘴就没有被尊敬的必要。”小天使发怒了，姜俊人觉得空气里弥漫着战火的硝烟，稍微一个不慎他就很有可能成为炮灰。
姜老爷子看着自家外孙女不轻易生气的小脸皱巴到一起，满脸写着不爽，嘴巴动了动，“那个...肆意...”
“恩？”姜肆意歪着头，朝着老爷子看去，“怎么了外公？”
“她，真的是你外婆。”老爷子摸了摸鼻子，觉得他的气魄还不如两个女人。
“哼。”姜老太太冷哼一声，讥笑道：“谁是她外婆？一个不知道哪里混进来的野杂种，也陪喊我？”
老爷子皱眉，呵斥道：“新兰，别太过分了！”
姜肆意却将她的话听进了耳朵，走到她面前，声音平淡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姜老太太看着她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我不是你外婆，茹辛也不是你亲生母亲。”
“你...”姜老爷子指着霍新兰，气的哆嗦。
姜俊人叹了口气，连忙走上前轻轻帮自家老爹顺气，一边顺气一边安慰道：“爸，妈也是好意，这件事肆意有权利知道。”
“有人给我解释一下吗？”姜肆意突然就笑了，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心情非常不好，对于这个突然出现打乱她一切生活的女人也连带着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姜俊人再一次叹了口气，接过姜肆意的行李放回她的房间后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肆意，我们出去走走。”
姜肆意沉默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姜家老宅，把空间留给了这对老夫老妻。
车子奔跑在公路上，姜俊人温润的面容愁眉不展，他突然觉得这种气氛要命的尴尬。
“肆意...”
“外婆说的，是真的？”姜肆意突然打断他的话，开口问道。
姜俊人看了她一眼，心头一软。相处了临近二十年的家人，突然之间让她接受其实他们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可她把心事藏的那样深，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叫人看不透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姜俊人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头说道：“没有人想要故意隐瞒，只是你外公太心疼你，怕你知道了以后会离开他。”
“为什么我不是亲生的？”姜肆意勾唇一笑，眼眸划过一抹受伤。
姜俊人眸子闪了闪，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没关系，你继续说，我想知道。”姜肆意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姜俊人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车子停在A市里的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两人并肩走了进去，考虑到现在姜肆意的心情，姜俊人刻意选择了包厢，以免被其他人听见伤到她的自尊心。
“肆意，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团。”姜俊人看着窗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你外公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聪明讨喜的孩子，正巧茹辛的第二胎在接生的时候胎死腹中，你外公怕她伤心，就决定隐瞒这件事。”
“你在哪里见到我？”姜肆意咬着吸管，歪着头问。
姜俊人抿了一口咖啡，多年前的事像放映的电影一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在医院附近的草坪地上，你不哭也不闹，特别乖巧。”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姜俊人温润的俊脸勾起一抹浅笑，如同春日里的万象迎新，充满着朝气蓬勃的活力。
“所以，母亲和哥哥并不知道这件事？”姜肆意问。
“是的，”姜俊人回答，“你哥哥那时也还很小，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为什么外婆会知道？”姜肆意勾唇一笑，冰冷刺骨。
姜俊人打了个寒颤，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你外公和外婆都心高气傲，两个人吵架谁也不肯服软。那时父亲还没有退役，很少有时间陪她，就连我出生父亲都没有赶回来。”
“后来呢？”
“后来...”姜俊人看着窗外，神色突然悲伤，“后来母亲又一次怀孕，却在去看父亲的途中流产了。”
“外婆开始觉得外公不在意她？”
“对，母亲开始觉得父亲不在爱着自己，将错全部怪罪在父亲头上，一怒之下回了娘家。”姜俊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充满了谴责。
“那外公呢？”姜肆意听的津津有味，双手托腮活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孩子。
“外公知道以后碍于公务没有及时赶回来，可那时我还年幼没有人照顾，父亲只能放弃他一生的热爱提前退役回到家里照顾我。”
“这跟外婆怎么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联吗？”姜肆意好奇的问。
“自打那以后，父亲每天的生活起居一举一动都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把你跟茹辛肚子里的死婴掉包这件事。”
姜肆意眸子闪了闪，突然问道：“一直这样监视着外公？”
“怎么可能！”姜俊人笑了笑，“父亲发现以后找到了她，两个人再一次打了一架，母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姜肆意暗中松了口气，一天时间承受了太多的信息量，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
她对认真看着她的姜俊人笑了笑，声音带着祈求：“小叔叔，给我一点时间。”
姜俊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肆意，我从来都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