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25）

  被扁鹊深入之后，阮萌深入了解到，她原来的策略就是错误的——
  扁鹊这个人，她要是主动，他不会拒绝。
  反过来也是说，她要是不主动，他什么也不会说。
  就是这么闷。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扁鹊按在阮萌背后的手一僵，头垂了下去。
  阮萌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的眼，那碧色的眸子古井无波。
  她在等一个回答。
  无论是从来没有丧尸攻击过他，还是过于冰冷的温度……
  尤其是……就在最后夺取这架战斗机的时候，她没有去管那个从楼中跑出来的男人。
  就在那个男人想伤害扁鹊的瞬间，扁鹊的身后……出现了一只丧尸……
  然后是一群丧尸……
  她本来不想怀疑，甚至不想去说的。
  可是今天扁鹊突然想去诺亚方舟基地，那里人多口杂危险多，现在还是把问题搞清楚比较好。
  扁鹊他……是丧尸吧。
  阮萌的手轻轻地揉揉扁鹊柔软的发，安抚他轻声问。
  “真的变成丧尸了么？”
  扁鹊垂下了眸子，点了点头，手下意识地放在围巾上。
  早该被发现了，他真的不是人。
  早就不是人了。
  唇抿了抿，扁鹊的声音低低的。
  “我确实不是人，但是我也不会伤害你。”
  桐桐你放心，我就算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会伤害你。
  “所以……”
  扁鹊咬咬唇，在苍白的唇上留下一个更苍白的印子。
  “请……不要离开我……如果我伤害你，击碎我的脑子，惩罚我再看不到你……”
  桐桐，不要抛弃我……
  “当时我在的研究院是隶属于军事一方的地下研究所，他们在三年开始秘密研究制造生化武器……”
  三年前，扁鹊作为m国第一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当年便被推荐到代号为0的研究院进行实习。
  那是一个地下研究院，地下20层暗无天日。
  统一的服装，他进入之后发现那里有如监狱，或者是，地狱。
  打着科学研究的幌子，实际上是在制造生化武器。
  可以用来战斗的人类兵器，而用来实验的实验者都是一些兵……
  一些想要为国奉献结果奉献在了生化实验室里的兵。
  体格强悍，死亡原因更容易，最重要的是，他们很便宜，只需要给他们的亲属一些抚恤金就可以。
  其次需要的就是扁鹊这种，懂得医学知识的人，可以去给他们的实验体进行注射，然后观察记录实验体的情况。
  还有很多只有学医的人才能操作的事情，那些危险到那些科研人员安全的事情，就交给同样廉价的学生去做。
  廉价的学生啊……扁鹊也是。
  他们需要试验品，大量的试验品。
  还有牺牲者。
  前面有很多实习医生都被注射了病毒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怪物生吞，扁鹊每天都能够听到实验室中的惨叫声，能够看到隔离室中喷溅出的鲜血。
  这里是一个无尽的地狱，所有人都被终生监禁。
  那时，扁鹊站在灯光耀眼的地下实验室，身上穿着白色的实验服。
  “喂，新来的，你观察好他！别让他乱动！”
  “实验员1229号是么？被实验体咬了一口！隔离，隔离！”
  扁鹊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进来，穿着白色的衣服被关在笼子里。
  紫青色的皮肤，苍白没有血色的唇……
  和其他感染者不同，他安静地如同死去。
  他看着笼子外，那一排排走来走去的实验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青筋突起指甲异常尖利的手。
  他现在，根本不像个人。
  他必须出去，他必须出去……
  他的桐桐就要来找他了，他必须从这里出去。
  他安静到可怕，在其他新来的小白鼠小心翼翼地进来给他抽血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唇勾起一个邪意的笑容。
  “生存还是死亡，你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