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云照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边吃边问:啷个回事哎荡锅锅~?
荡锅锅你个头。周行荡更不爽了,把云照盘子里最大的一块排骨夹走,咬了一口,吐槽:太酸了。
云照怒了:你抢就算了!还嫌弃?这本来就是糖醋排骨!
周行荡:那为什么只有酸?
谢蒙雨看不下去了:是你自己酸吧?
周行荡抬眼,语气平淡:哦,是吗?我为什么酸?
云照还没反应过来:你味觉出问题了?
周行荡问:他叫你哥哥了?
云照猝不及防:啊?
周行荡咬了咬后槽牙,改疑问句变陈述句:他叫你哥哥了,我听见了,还叫了两遍!为什么第一遍的时候不答应?是不是就想他叫第二遍?
云照筷子上的排骨掉进盘子里,他连忙夹住咬了一口:啥呀!你说宋枳整蛊我的事儿啊?
周行荡冷笑一声:装?
我装个锤子装!云照义愤填膺地放下筷子:被整蛊的是我好吗!你到底向着谁?!
周行荡:宋枳。
云照:那没事了。
谢蒙雨在对面憋笑憋得难受,肩膀一颤一颤的,云照一拳锤过去:放肆大笑啊,忍什么忍?你笑谁呢?
谢蒙雨连忙正了脸色:没笑谁啊。
对面的两个人都不信。
好吧,凡事先说对不起,对不起谢蒙雨斟酌了语言,试着瞒天过海,想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干脆直接说:吃醋嗑死我了啊!
云照:?
周行荡: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谢蒙雨:我说过对不起了啊!
周行荡:
烦了。
米饭盖不住苦涩,糖醋排骨只能尝到酸味,其他字更显得没有味道,就这么食不知味地吃了会儿,云照突然说:他也叫贺言迎了!
周行荡慢慢地视线转移到云照身上。
云照问:怎么了?
周行荡:你就是想看我彻底吃不下才开心是不是?
云照:你不要什么醋都吃啊!这只是个游戏好吗!再说了,你不是第三个吗?他应该也叫你了才对。
周行荡微笑,
谢蒙雨补刀:没有哦。
云照:没有?
谢蒙雨:有个人只关心宋枳是不是真的生病了,错过了被叫哥哥的机会。
周行荡把勺子一摔:够了!
谢蒙雨立刻低头干饭。
周行荡又把勺子拿起来,盯着不远处跟季原一起吃饭的宋枳,立下flag:我一定会让他叫我哥哥的,不然我叫他爹!
宋枳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看过来,微微挑眉。
周行荡把勺子狠狠地插|进米饭里。
谢蒙雨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跟宋枳挥了挥打招呼,问周行荡:想啥呢?
周行荡:宋枳真好看。
谢蒙雨:
云照:
出息!
*
公演日期将近,练习生们也训练的越来越晚。秋雨便在静谧的夜里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枯黄枝叶上,风来雨急,教学楼里灯火通明更显得温柔。
宋枳那组结束的早,季原又外出录音,他干脆跟谢蒙雨一起在练习室外等周行荡。
歌声顺着门缝钻出来,音符砸在雨声里,别样的深情。
谢蒙雨背对着他看雨,手掌小心地伸出去,雨便落在他的掌心,拂过时掌心蓄了浅浅的水洼,他微微合掌,指关节泛着淡淡的红。
宋枳提醒:小心别感冒了。
谢蒙雨不以为意:我身体好着呢!高中三年一次病假都没请过!
宋枳嗯了一声:光逃课了。
谢蒙雨:
这天真的没法聊下去了。
谢蒙雨转过身,脚掌抵着围栏,细细地打量宋枳,宋枳坦然地接受他的注视,好一会儿才问:你瞅啥?
谢蒙雨条件反射:瞅你咋地!
宋枳一笑。
谢蒙雨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就想看看,得长成什么样才能把荡哥这样万年铁树不开花的人吃得死死的。
宋枳脸微微一热:看清楚了?
谢蒙雨慢慢地摇了摇头:看不透,你这个迷一样的男人。
宋枳无语。
三中出来的是不是脑子都有点毛病?
谢蒙雨忽然问:你知道他喜欢你吧?
宋枳愣了下:知道。
谢蒙雨问: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宋枳摇了摇头:没有。
谢蒙雨又问:为什么不在一起?
为什么不在一起?
宋枳想,前世周行荡爱了他很久,暗恋里思念成疾,最后得到时除了在床上,都把他当做易碎的娃娃来珍爱。而他则在最穷途末路时抓到周行荡这根救命稻草,依赖有之,安全感有之,喜欢却谈不上。
临死前,他想他要多爱周行荡一点,哪怕一点也好。
他做到了。
他亲近周行荡,跟他一组,跟他营业,跟他在舞台上并肩挥洒汗水。
他好喜欢周行荡,喜欢他望过来时亮晶晶的眼睛,喜欢他抱着他蹭啊蹭,喜欢他跳舞时肆意张扬,喜欢他像棵郁郁葱葱的小白杨,笔直而向上,明亮的像夏日里的风。
可是
练习室里,周行荡的声音低沉而情深,给最后一遍练习画下了尾声: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好!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解散!
回去睡觉咯!
我想去打会儿篮球,谁去?
走走走!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练习生们结伴走出来,周行荡落在最后,他帮工作人员把电子钢琴推到靠墙的位置,从椅子上勾起外套,边往身上套边往外走,一眼看到宋枳,眼睛瞬间亮起来:宋枳!你来等我啊?
宋枳笑了笑,对谢蒙雨说:等出道再说吧,现在舞台比较重要。
说话间,周行荡已经走到跟前,一把搂过宋枳的肩膀,问:什么出道后再说?什么什么?你们在偷偷说什么?
谢蒙雨气到跳脚:你还知道有个们啊!
节目组给每个人都配了把伞,水蓝色的伞面上很俗气地打印字体爱豆训练营,周行荡把自己的伞丢到保安室,非要跟宋枳共撑一把。
谢蒙雨在一旁边嗑死边觉得自己凄凉:这辈子不愿再
周行荡说:什么?
谢蒙雨立刻改口:明天要去录音,你们那组好像跟我们一起?
周行荡说:对。林老师想跟瞿老师一起吧,我猜的,他俩关系好像挺不错,亏我还信了他俩不熟的洗脑包。
林池和瞿晚虽然是一个团出来的,但团里毕竟好几个人,亲疏有别,在外人眼里,林池和瞿晚是不怎么熟的。
宋枳只记得前世林池出车祸进医院,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就是瞿晚,推掉了很多戏,在医院陪林池直到醒来。一下子打破了两人不熟的洗脑包。
不会两人有点什么吧?
宋枳在心里打嘀咕,前世那会儿他还没弯,只觉得兄弟情深,团魂感人,都没往这上面想,现在细细想来,可能真的有点什么。
这点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
十七中的门口停了两辆车,一辆是节目组的汉兰达,一辆是九成新的红色保时捷,被洗刷的干净,在雨后初晴的阳光里,显得格外骚包。
林池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对他们挥挥手:瞿晚,来我这!
瞿晚仍是那副清冷淡淡的模样,一双桃花眼里总藏着让人产生错觉的情意,往林池这边看了一眼,考虑到粉丝们的声音太大,他非得吼才能让林池听到他的声音,犹豫了下,他随便点了几个人:你们跟我去林老师那里,其他人坐节目组那辆。
谢蒙雨被点个正着:YES!总算坐个好车了!
围观的粉丝也乐疯了。
【朋友们一定要看这张图,林池在保时捷让瞿晚过来,操,哈哈哈哈哈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他这么B(褒义)】
【不懂就问,有些男的怎么这么爱在对象跟前装逼啊?】
【@周行荡,问你呢】
【笑吐了,瞿晚一脸:真你妈无语。但是这么多镜头面前又不能发作,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荡哥什么时候在对象跟前装逼了?没看瞿晚点了他和他对象一起去坐保时捷,他开心地碰了碰他对象的肩膀吗?】
【笑死,碰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粉丝在场赶紧收回了,碰了,但没完全碰。】
【嗯,下一秒就搂怀里了】
【我是宋枳的粉丝我在现场我要杀人了,周行荡搁这嘚瑟什么我有老婆你没有的戏码呢[拳头]】
保时捷上。
瞿晚问:怎么想到开自己的车?
林池到底没那么爱装逼,又是在练习生跟前,摸了摸鼻子,含糊其辞:正好在就顺便了。
瞿晚点了点头,专心看风景了。
宋枳和周行荡对视一眼。
宋枳:他俩绝对有问题!
周行荡:
宋枳:?
周行荡对他眨了眨眼。
宋枳:
这辈子不愿再看见一些BKing卖萌。
BKing卖萌看不得,工作的时候认真起来却很迷人。宋枳拿出手机没错,虽然他任务失败,但好歹成功了一半,所以获得了手机的一天半使用权拍下周行荡在录音室里画面。
怕被人发现,一碗水端平,每个人都拍了张照片,发给工作人员,拜托他发到微博上。
周行荡要在C位。
工作人员:啊?
宋枳:营业嘛
工作人员:懂!
于是录音当天下午,宋枳发了微博,文案是:录音室的一天^ ^本人的帅照就放评论了!
他的微博粉丝数已经破了三百万,且活粉数量很多,几乎微博刚发出去,评论就破了万,别家粉丝也蜂拥而至,感谢宋枳给他们看到了新鲜的崽崽。
【我看宋枳就是想秀恩爱,把周行荡放在C位,其他人都是借口罢了!】
【行枳批给我滚啊!我们家阿枳就是跟每个人都玩得很好,不要为了嗑药胡言乱语行不行,有病就去治病!】
【呵呵,宋枳又在拉着我哥暗戳戳麦麸,真给我整无语了】
【既然行枳可以嗑,那证明其他人也可以嗑,宋枳发了九个人呢,ALL枳的快乐谁懂?我就问谁懂?!】
【是枳ALL!宋枳是金瓜谢谢!】
【养胃了】
宋枳看了会儿评论,随便回复了两个,又切小号去他和周行荡的超话里逛了一圈,超话的头像是他和周行荡的合照,上面的花子很大:行枳双TOP一起出道
被顶上来的第一条是某一期的截修。
宋枳狠狠地点了个赞。
刚好周行荡走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宋枳把手机一锁:没什么。
周行荡明显不信:给我看看呢?
宋枳拉了拉嘴角,把手机伸过去给他看,周行荡啧了一声:你只点个赞啊?不转发评论做做数据?说不定我们就登顶了!
宋枳问:登顶是能结婚?
周行荡一愣:可以吗?
宋枳:啊?
周行荡:这就让人买上去。
宋枳:滚。
*
录音结束后,林池提议去吃烤肉,瞿晚不同意:本来练习的时间就不够,回去多顺两遍,哪有空去吃烤肉?
林池小声说:一顿饭的时间而已。
瞿晚沉默了下:嗯,听你的。
林池问:真听我的?
瞿晚看了他一眼:你的队长,不一直听你的吗?
林池:好的,不吃了,回十七中。
话音刚落,瞿晚立刻感受到十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了过来,呃了一声,问:你们想吃?
练习生们咽了咽口水,齐刷刷摇头:不想!
瞿晚登时便笑了:那不去吃了?
练习生们:吃!
瞿晚问:不是不想吗?
练习生们:听瞿老师的!
林池:
好嘛,这群小崽子已经知道这里谁说话算数了。
但瞿晚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林池知道他向来心软,尤其爱照顾弱小,被这么多小可怜看着,无奈一笑:去吃吧。
众练习生:瞿老师林老师万岁!
两组十二人,烤肉店的包厢坐不下,按车子分了两间,宋枳左手挨着周行荡,右手边是瞿晚,他最近减肥,吃了个半饱就停了筷子。
边喝水边听大家说话。
视线向下,正好瞥到林池去抓瞿晚的手,被甩开,再抓,再甩开,再抓,最后瞿晚被他弄得没办法,干脆不挣扎了。
宋枳: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