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程筱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托盘说道:“酒神节不喝酒那是对酒神的不敬,这是果酒。十分清淡香甜,是我的珍藏,今天就送给你们免费品尝。”
青夏笑着接过来,指着下巴说:“什么免费品尝应该是感谢我把连舟送给你的答礼才是。”
“要送也不是你送,”程筱笑道,“正经主子不是在这呢?”
“喂喂喂,你这个女人,这种话怎么可以说得出来。”
程筱笑着退了出法,说道:“不打扰你们小情人互诉衷肠了。”
秦之炎笑着低下头,倒了两杯果酒,递给青夏一杯,说道:“程姑娘为人爽朗,人又善良,真是个好女子。”
青夏眉头一皱,故意怒道:“怎么?说人家说的那么好,你要以移情别恋了吗?”
秦之炎默念了移情别恋一词,念了两遍微觉亲昵的说道:“这个词好,是你家乡话吗?”
“是呀是呀,”青夏语气不善地说道,搬着凳子坐在他的身边,眼巴巴的望着秦之炎的眼晴:“老公,以后你看到更好的女人,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秦之炎声音微挑,疑惑地说道:“老公?”
“不许打岔!”
秦之炎故意扳起脸来说道:“这么凶悍的女子,我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喂!”青夏不高兴的大叫道。
秦之炎哈哈一笑,一揽堤住青夏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嗅着她清新的发香,说道:“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比你更好的女子。”
原本那般凌厉,杀人不眨眼的超级特工,却声音闷闷地说道:“那万一要是有呢?”
“万一吗?”秦之炎声音很轻,轻轻的吻在青夏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就算是有,我也看不见,依玛尔,我这里,只能住一个人,你在里面把门关死了,别让别人进去山1
青夏手掌附在秦之炎的胸膛上,小小的脑袋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里面跳动的心声,突然只觉得幸福的想哭。她伸出手来紧紧的抱住秦之炎的腰,一宇一顿地说道:“秦之炎,别离开我,别刑下我一个人,我想跟着你,云,论到哪里,千万别丢下我。”
过了好久,秦之炎温热的吻终于于落在青夏的嘴唇上,连带着他宠溺的低呼:“我的依玛尔……”
多少年后,当那些破碎的记忆再一次回荡在脑海中的时候,青夏仍旧会觉得心庭温暖,那一天,那一刻,在一片喧嚣的尘世之中,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
一顿饭吃到天色黑了不来,大堂里渐渐安静了。街上却越发的热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青夏推开窗子,只见下面的街市上竟然有两伙人正在打架,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召唤秦之炎一起看。只见打架的两伙,一伙是五六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另一伙却只有一个人,穿着寒碜,破衣烂衫,好像乞丐一样。而最奇怪的是,在这两伙人中阅,竟然还有四个蓝眼睛的洋人,正在用蹙脚的中文大声的劝谏众人听从上帝的福音,不要打架。只可惜几个洋人似乎超帮越忙,最后还被那几个壮汉误以为是跟那乞丐是一伙的,连着他们几个也被人揍了一顿。
周围围了许多路人,指手画脚十分兴奋,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出手相帮。
“喂!不许打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青夏低头一看,只见程筱叉着腰站在街上,大声地叫道,很有要冲上前去的样子。
谁知还没上前,突然被一名壮汉一下子推倒在地,手臂擦在地上的石头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连舟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一把扶起程筱,满脸怒意的就走了上去。
青夏顿时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并伸出小手为秦之炎蒙上双眼,果然只听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几名大汉顿时惨声叫唤了起来。连舟乃是大秦战神的贴身护卫,手上功夫何等了得。青夏来到这里这么久,除了家破人亡之后切夫诡异上升的西林誉,也就在连舟的于上吃过亏。他们这些乡间普通的壮汉,哪里是对手。不一会,就个都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程筱笑着说道:“来了彭阳,不见识见识酒神节的热闹,就是白来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几人点头,就站起身来,那个洋人突然追上前来,从脖子上摘下一串十字架递给青夏,说道:“尊敬的小姐,请接受我们的友谊,你是个伟大的航海家,我们会向你努力的。”
青夏咯咯一笑,似模似样的在胸前扒了一个十字,低头让洋人把十字架挂在她的脖子上。
天空中焰火缤纷,青夏牵着秦之炎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仰着头指指点点,笑语妍妍。那漫天的焰火绚丽多彩,像是霓虹一般闪烁,又好似漫天仙女的水袖,四周都是欢声笑语的人群,整条大街上满满飘逸着浓烈的酒香,芝兰香草,方桂酒神,这是个美丽的城市,和平,安宁,充满了迷梦般的美好。
青夏和秦之炎乎挽着手靠在一起,像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般,仰望着天空中的焰火!那些曾经隐藏在生命里的杀戮,经历过的##,驰骋过的沙场,死在手里的亡灵,朝堂上的腥风血雨,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似乎在刹那间就远离了他们。似乎已经很多很多年,他们就这么相伴着生活在这个小城里,喝茶饮酒赏花游湖,讨价还价的买东西,八卦的凑热闹,看到别人打架就会兴奋的血液沸腾,得到一点点小便宜就会开心的睡不着觉。
原来,生活也是可以这样度过的。原来,日子也是可以这样享受的。原来,他们也式可以这样平淡的幸福的。
明明烁烁的焰火洒在两人的脸上,青夏抬起头来,只见秦之炎的脸孔是那般的明媚温和,黑夜里,他一身青衫长袍,随风飘舞,俊逸潇洒,飘飘欲仙。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秦之炎低下头,看着青夏的眼睛,风华绝代的温润一笑,笑容有若清风,轻轻的捧起她的脸颊,低下头去,然后,就在方桂酒神的漫天焰火之下,轻轻的吻在青夏的嘴角上。
所有的入全都仰望着天空,到处都是浓烈醉人的酒气,焰火缤纷,彩灯高挂,远远的江面上,龙舟摇曳,嘿呦嘿呦声不断,孔武有力的大汉们挥汗如雨的甩开膀子,两岸的百姓们都在兴奋的尖叫。
人群中,一男一女,在香飘四溢的长街上,深情拥吻,无人注目,却是那般的醉人。
秦之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们会克服所有的磨难,痛苦都已经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阻隔在我们之间,我们要相依相偎,不离不弃,不论生死,永远并肩。
秦之炎,你说,好不好……
那一晚,秦之炎的精神真的很好,是前所未有的好,他们一直走了很晚,猜灯谜,看龙舟,还喝了很多辣口的方桂酒,吃街边小摊的面条,坐摇摇晃晃的花船,做他们一切没做过的事情,像是一对玩疯了的孩子。
直到青夏都有些累了,他们坐在明阳湖边,望着整个彭阳城的灯火,青夏靠在秦之炎的肩膀上,思褚飘得那么的远,鼻息之间,都是青碧的绿草和都是倒垂的杨柳所散发出的清新味道。
秦之炎的声音那般的悠远,像是飘渺的歌谣,轻轻的在耳边响起:“依玛尔……”
“恩?”青夏声音懒懒的,她似乎就要睡着了。
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道:“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秦之炎望着前方,声音温和地说道:“可以和依玛尔一起看烟花,可以和依玛尔一起喝烈酒,可以和依玛尔一起逛街,买东西,猜灯谜,吃面条,真的很好。”
“我也很高兴,”青夏笑着说道:“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很高兴。”
秦之炎轻笑:“依玛尔,外面真的像那几个洋人说的那样,有那么多的国家,那么多奇怪的风俗吗?”
“是啊,”青夏笑着说道:“大海的那一边,还有很多很多的国家,有欧洲人,非洲人,美洲人,有白的,黄的,黑的,长的全都不一样。每一个洲都有好多好多的国家,我们大秦在世界地图上,就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丁点。各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世界好大好大的,你若是愿意,我们就扬帆出海,去非洲,去美洲,去撒哈拉沙漠,去看埃及的金字塔,去看尼罗河,去百慕大三角洲,我们可以去很多很多的地方,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航海的技术特别好的,你都不知道。”
秦之炎轻轻的笑了起来,呼吸喷在青夏的头顶,那般的温热,有些痒痒的,声音像是方桂的浓酒,醇厚的,缠绵的。“依玛尔一直很有本事,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能逢凶化吉,都能轻松的应对。”
青夏突然笑了起来,脸庞不好意思筋红润了起来,说道:“不带这样夸我的,我会骄傲的。”
“你本来就是应该骄傲的,”湖面的微风吹了过来,扬起两人的发丝,缠绵的纠缠在一处。“依玛尔,我很爱你,想要永远和你生活在一起,想要照顾你,宠着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风雨,不让你受到欺负,不让你难过、流泪、伤心,让你永远都可以幸福的笑,开心的生活。想要带着你走遍名山大川,在景致秀丽的地方结庐而居。想和你生一个漂亮的孩子,然后看着他慢慢长大。想要看着你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什么对候掉牙齿,什么时候生白发,想要躺在阳光底下,握着你的手,为你摇扇子。想要和你种一院子的青菜,自己施肥浇水。学会做糕点,每天早晨看着你醒来,吃我亲手做的早点。想要和你相伴着走过一生,在你老了的时候听你说一句,这辈子和我在一起,真的没有后悔。”
青夏的眼眶突然就那么湿了,她不知道是湖面上的风太湿了,还是自己真的很困了,只是嘴角轻轻的扯开,听着男子那般温和缠绵的话语,轻轻的笑,淡淡地笑,开心地笑,缓缓地说道:“会的,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生生死死我们都走过来了,阴谋陷阱我们都经历过了,秦王不在了,太子不在了,燕王湘王都不在了,我们现在只是平常的人,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游历、养花、种菜,我们谁也不去管,就这样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你一定要说话算数,要等着老了的那一天,等着我说那句话。”
秦之炎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像是湖面上的风,那般的轻,那般的柔和。
“依玛尔,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青夏靠在秦之炎的肩膀上,轻轻地笑:“我又何尝不是呢?秦之炎,老天终于要开始厚待我们了,前面还有很多路,我们一定要相扶相携的走下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轻易的放弃。”
“恩,”秦之炎点了点头,眼波像是三月的湖水,说道:“对,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轻易的放弃。”
青夏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突然开心了起来,她看着秦之炎突然轻声说道:“秦之炎,我为你吹个曲子吧,你以前只教过我一首,这是我家乡的曲子,我自己学会的?”
“好啊。”秦之炎欣喜的笑。
青夏拿出那只长箫,横在嘴边,说道:“这曲子名叫静月,献给我最最亲爱的秦之炎先生,希望他身体健康,永远开心。”
秦之炎的眼晴那般的温和,有着淡淡的光芒,璀璨的像是天边的星子。”
淡淡的曲子缓缓的回荡在空气之中,清幽的湖面上荡起微微波涛,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远处的喧嚣,热闹的人群都离他们那般的远,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可是却是那么的温暖
秦之炎,你知道吗,只要有你在,我就有信心面对任何事情,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害怕,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坚强的走下去。
但是,必须要有你在,一定要有你在,只要,有你在。
那一晚,秦之炎执意要背着青夏回去,青夏再三不肯,最终还是让步,她小心的趴在秦之炎的背上,生怕他会虚弱的倒下去。
总算没有,秦之炎看起来很瘦,但是背脊却是那样的宽,青夏趴在他的背上,两只手绕过他的脖子,尖尖的下巴顶在他的项窝处。他们走过了白石的拱桥,走过流水的溪边,走过寂静的湖岸,走过繁盛的花田,走过热闹的集市,走过花灯的高台,那么多的人,各色各样的目光投注在他们的身上,有鄙夷的,有妒泛的,有羡慕的的,也有祝福的,可是青夏全没有在乎,甚至没有去看,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秦之炎的眉梢眼角,看着他的轮廓,不时的用衣衫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那晚的月亮真好,又大又圆,高高的挂在天上,是那般的皎洁,风也很好,柔柔的吹着,有着花树清新的味道。天气也好,不冷不热。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以至于多少年后,当他们再一次回想起那个晚上,都会止不住嘴角轻笑的孤度。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四更了,天边已经蒙蒙有些微亮,他们在房间里一直缠绵着,秦之炎从来没有这般的激烈过,一次又一次,柔软且热烈的吻遍及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几乎在战栗颤抖,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浓烈的爱和陶醉,将他们紧紧的包裹。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青夏疲倦的睡了过去,她仍旧能感带到秦之炎在她的身边,轻吻着她的眉梢嘴角,声音低沉的说着一些她听不清的话语。
有一些担忧在心底升起,可是仍旧被她压了下去,这样辛福的时刻,她的心在拒绝她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想,秦之炎可以这样,也许,身体就要好了吧。也许,不会有事了吧。她开心的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渐渐的沉入梦乡。
这一觉,是长久以来,睡的最香的一次,所有的心思都被放心,所有的担心都被搁浅,她像是一个亲福的女人一般,等待着她心爱的人将她吻醒,所以她下意识的腻在温暖的床上,久久的不愿醒来。
太阳升起又渐渐落下,青夏这一觉,竟然睡了整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金黄。她皱着眉,似乎有些迷糊,嗓子有些堵,却还是轻声的叫着秦之炎的名华,只是四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
她突然有些害怕,连忙坐起身子,却突然感觉浑身酸痛,低头一看,满身都是昨晚欢好的痕迹,她的脸顿时飞起一抹潮红。刚一动,突然发现空荡荡的床榻上,放着一叠干干净净的淡青色裙装,很是漂亮简约的款式,是青夏最喜欢的那种。下面放置了一个温碳盒子,衣服被熏的香香的,还很暖和。
青夏突然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秦之炎,也许在外边吧。
她穿好衣服,见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盘子,都用盖子反扣着,青夏揭开盖子,只见全是她喜欢的菜色,只是颜色香气都差好多,一看就不是碧儿煮的。青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眼晴里的笑意更深。
洗脸的水已经打好了,下面用双层炭温着,还在微微的散发着热气。
青夏推开了门,看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微微皱眉,轻声的喊道:“之炎?”
仍旧是静谧一片,没有一个人回答。青夏有些心慌了,声音提高,“之炎,你在哪里?”
跑到了碧儿青儿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的。就连平日里梳妆的盒子都不见了,她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女子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断的摇着头,连声说道:“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她疯狂地跑到连舟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没有一丝温度,甚悬连玉剑也不在了;马厩里的马匹也不见了,秦之炎的战马也没了,只剩下自己的黑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她一样。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去相信,她反复的摇着头,轻声说道:“也许是出去了,不会就这么走了的,对,也许是去如云楼吃饭了。”
她利落的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就冲出院门,在长街上迅速的驰骋了起来。终于到了知云楼,青夏踉跄的冲进去,猛地撞在了程筱的身上。
爽朗的女子见了她竟是十分的吃惊,大叫道:“你怎么回来了?不走了吗?”
“他在哪里?”青夏紧紧的抓着程筱的衣襟,好似抓着最后一只活命的稻草,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在哪里?在上面喝茶封吗?在听说书先生讲段子对吗?”
程筱吃惊地说道:“你们不是一早就走了吗?我亲眼看着他们出的城门,怎么,你没跟着去吗?”
“出城门,出城门,”青夏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剧烈的呼吸着,浑身冰冷,如坠冰渊,用力的抓着程筱,不断地说道:“哪个城门?去了哪里?哪个城门?”
女子面色苍白,几乎毫无血色,程筱手足无措地说道:“是北城门啊,从北面走的。”
“北城门,北城门。”青夏一把放开了程筱,东倒西歪的跑出去,爬上马背,向着北边城门就追了去。
夜色渐渐来临,彭阳的北门之外,是一片空旷的原野,百草凄凄,月色清冷,女子一身淡青的衣袍,骑在马背上,茫然四顾。天地大的可怕,她却小的可怜,四通八达的官道,她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她傻傻的望着四方的路,委屈的咬着嘴唇,一颗心几乎被捏的粉碎。
她该去哪里,该往何处去?
秦之炎,你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就这样抛下我?你如何舍得,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你总是以为这样对我是好的,司是没有你在身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如何狠心,如何可以这般狠心?
青夏的眼泪终于一行又一行的掉了下来,战马低低的哀鸣,茫然的回过头来看着它的主人?
秦之炎,天地这般大,我该到哪里去找你?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一无所有,你让我独自一人活在这空旷寂寥的人世中,难道就是你对我的仁慈?
秦之炎,秦之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程筱打开店门,就看见青夏木头人一样失魂落魄的站在她的门前,衣衫那般单薄,面色青白,好似死去了一般。她大惊失色的将她拉进店里,洗了温热的毛巾为她敷在脸上。
“他走的时帜,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将来若是有人来找他,就把信交给那个人。我原以为你们是一起走了,信也是托付我交给别人的,现在看来,是给你的吧。”
一张洁白的信件送到了青夏的手上,原本麻木的女子顿时一惊,连忙拆开信笺,打开,只见清俊潇洒的宇体淡淡的写在有着香气的白纸上,一看就是那个男人所书,字迹工整,言语平和,青夏看着看着,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依玛尔,我终于得到了商丘一族的消息,也许我的病医治有望,我去了,若是能够治好,我会回来找你的。你昨晚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的放弃,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炎字。”
那一天,青夏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黑了下来,又渐渐明亮,她缓缓的站起身,就回到了那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