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琅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就对卧室方向喊道:“这里有发现。”
  宁嫣然闻言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摆台,对蹲在地上的许琅说道:“我这里也有发现。”
  许琅抬起头,看了一眼宁嫣然手里的摆台,就问道:“这是什么?”
  宁嫣然也没有卖关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陈志妍和一个男人的合影,而且我还找到了这个。”
  宁嫣然说完就把手里的摆台递给许琅,又伸出一只手递给许琅一张纸,许琅接过之后,先是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正是陈志妍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看起来已经有五十来岁了,微秃,小眼睛,脸上带着微笑,露出了嘴里的黄牙。
  许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平时肯定抽烟,而且烟龄肯定不断了,不然牙齿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许琅在看完摆台之后,就准备去看宁嫣然递过来的纸张的时候,就听到宁嫣然也蹲下身,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还不等许琅说什么,许琅就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叫喊,把许琅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把手里的摆台丢出去。
  许琅站稳之后,满脸黑线的看着宁嫣然,说道:“不就是人的骨头,至于叫那么大声嘛?”
  宁嫣然脸色有些苍白的指着冰箱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骨,说道:“你不觉得瘆得慌吗?”
  许琅瞥了一眼冰箱,就收回视线,说道:“这有什么,有什么瘆得慌的。”
  说完,许琅就不在去看宁嫣然,而是看向那张纸,这是一张检查报告,上面显示,陈志妍怀孕了,而且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看到这张纸,许琅陷入了沉思。
  陈志妍怀孕了,在陈志妍家里发现了男人的照片,许琅虽然跟陈志妍不是很熟悉,但是也偶尔打过几次交道,知道陈志妍是单身,不然叉烧店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去吃饭,那么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不是就是叉烧店老板刘长洪,而被害人跟陈志妍是什么关系,被害人是不是也和照片上这个男人有关系,许琅不知道,但是他隐隐有所猜测,至于他猜测的对不对,还需要调查。
  许琅看完检查报告之后,看到宁嫣然还在那发呆,就提醒道:“现在你应该通知李磊他们过来勘查现场,而不是在这发呆。”
  听完许琅的话,宁嫣然这才回过神,开始拨打李磊的手机。
  许琅走到一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宁嫣然,他有些奇怪,他不明白,能够成为刑侦二队队长的宁嫣然,应该也办过不少大案要案,对尸体应该免疫了才对,怎么会在看到这些人骨的时候,出现这么大的反应,许琅虽然心中不解,但是他并没有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许琅就是这样,所以他能理解。
  第8章 监控中出现的女人
  在李磊他们赶来之前,许琅他们又把陈志妍的房间检查了一遍,除了在冰箱的冷藏柜里发现了人骨,他们还在衣橱里看到了几件男士的衣服,看衣服的款式应该是照片上的男人穿的。
  很快,李磊他们就赶到了这里,当李磊看到冰箱里的人骨的时候,饶是从事现场勘查这么多年,他 也不由得感到胆寒,因为人骨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 的人体组织,就像那种在埋葬在地底多年的尸体一般,可是根据李磊多年的办案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不像是死去多年的尸体应有的颜色。
  叶雪菲也来到现场,当她把所有的人骨从冰箱的冷藏柜里取出来之后,看着还在冒着丝丝雾气的人骨,说道:“人体所有的骨骼都在这里,除了头颅。”
  尸体的头颅他们之前已经在叉烧店厨房的卤煮桶里找到了,现在看到的就是剩余的人体骨骼了。
  宁嫣然发现许琅并没有去看那些已经取出来的人骨,而是盯着手里的摆台再看,宁嫣然就走到许琅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许琅看着摆台上的男人说道:“让人去查一下照片上的男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宁嫣然闻言点点头。
  许琅把摆台递给宁嫣然,又四周看了一下,在叶雪菲他们来之前,许琅他们已经把房间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知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于是许琅就退出了房间,把空间让给李磊他们。
  许琅走出房间之后,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的眉头紧锁,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陈志妍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已经确定无疑,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足够的证据,还有就是找到被害人是谁,只要知道了被害人是谁,那么案子办起来就简单轻松很多了。
  许琅现在想的不是让陈志妍如何开口,也不是勘查现场,他现在想的是,陈志妍的作案动机,一般杀人凶手作案的动机无非两种,一种是激情杀人,这种情况凶手杀人不是主动为了杀人而杀人,第二种就是蓄意杀人,一般这种情况下,凶手杀人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去杀人,通常情况下,无非就是为钱,为情,或者为色,但是现在就陈志妍的案子来看,不像是激情杀人,因为激情杀人不会把人碎尸之后还要卤煮,而且还把处理过的人骨带回自己家里藏在冰箱里。
  如果说这是一起蓄意杀人,陈志妍又是图什么呢?首先不可能是为了色,陈志妍是女人,被害人也是女人,如果她们之间不是同性恋的话,就不可能因此而杀人,之所以排除掉这一点,还是因为许琅看到的那张医院的检查报告,陈志妍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难道是为了钱?陈志妍是叉烧店的店长,虽然不是老板,但是就她平时的穿者打扮来看不像是缺钱的人,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陈志妍认识,被害人应该也认识,只要找到这个男人,一切的谜底就可以揭开了。
  宁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她看到许琅的侧脸,她发现许琅虽然穿着邋里邋遢的,但是他皱眉沉思的时候,看起来还蛮帅的,十分的有男人味。
  就在宁嫣然看着许琅发呆的时候 ,许琅突然开口说道:“我脸上有钱嘛?至于看这么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琅已经转过身,看向了宁嫣然,宁嫣然俏脸微红,白了许琅一眼,说道:“接下来去哪?”
  许琅把烟头摁灭之后,随手捡起烟头握在手里说道:“吃饭。”
  “吃饭?”
  宁嫣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找到被害的人其它尸体残骸,不想着怎么确定被害人的身份,不想着怎么让陈志妍开口,却想着去吃饭,这让宁嫣然有点懵。
  许琅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就是吃饭。”
  说完,许琅没有理会站在楼梯间凌乱的宁嫣然,径直下楼去了。
  就在这时,李磊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宁嫣然无语的表情,李磊微微一笑,他刚才也听到许琅的话,就笑着说道:“琅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以前就是这么办案的?”宁嫣然转过头看着李磊吃惊的问道。
  李磊神秘一笑,说道:“一般琅哥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对破案有十足的把握了。”
  宁嫣然撇撇嘴,显然不太相信。
  李磊见宁嫣然不信,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宁嫣然没有跟着许琅一起办过案,她对许琅不了解也属于正常。
  “对了,宁队长,提醒你一件事,你最好让人尽快找到照片上的那个人,他可能就叉烧店的老板刘长洪。”
  就在这时,许琅的声音从楼梯间下面传了上来,宁嫣然闻听之后,抬起一只手,攥成一个拳头,对着楼梯间挥了挥。
  看到这一幕的李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憋得十分辛苦。
  宁嫣然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转过头,看到李磊强忍着笑的表情,顿时柳眉倒竖,盯着李磊的脸问道:“你现场勘查完了吗?线索找到了没有?站在干嘛?”
  看到宁嫣然把对许琅的怨气撒在自己身上,李磊顿时感到十分委屈,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走出来的,于是,李磊就耷拉着脑袋重新走回房间内,继续勘查现场。
  叶雪菲戴着口罩和手套,拿着工具在检查人骨,看到李磊耷拉着脑袋走进来,斜瞥了他一眼,说道:“看热闹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然后就继续勘查现场。
  许琅出了小区之后,就近找了一间餐馆,要了一份煲仔饭,慢条斯理的吃着。
  吃完饭之后,许琅没有再回陈志妍所在的小区,而是直接去了警察局。
  当宁嫣然他们回来之后,在警局里看到许琅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女民警在那聊天,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女民警满脸笑意的看着许琅,是不是还红着脸朝许琅丢一个白眼。
  看到这一幕的宁嫣然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到许琅身后,重重的咳嗽一声,发现许琅居然还在跟女民警说笑。
  “平时上班压力这么大,你回去之后一定要买点苦瓜吃,这样既能降火,还能美白,不能你会像某人一样,内分泌失调。”
  听着许琅的话,站在许琅身后的宁嫣然怒气更甚,一双好看的眼眸都能喷出火来了,女民警闻听之后,先是看了一眼站在许琅身后的宁嫣然,没有接话,只是冲着许琅笑了笑,说道:“我要做事了,我们有时间再讨论这个话题。”
  听到女民警这么说,许琅还有些意犹未尽,转过头,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宁嫣然,脸上依然带着痞痞的笑容,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快等睡着了。”
  宁嫣然狠狠瞪了许琅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朝着刑侦二队的办公室走去。
  许琅看向李磊,李磊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低着头,也跟着宁嫣然朝刑侦二队的办公室走去,叶雪菲看着许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也跟着走了进入。
  许琅看着三个人离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也不觉得尴尬,也跟着走进了刑侦二队。
  当许琅再次走进刑侦二队的办公区域的时候,发现除了张雷和赵华,其它人都在,吕星正在跟宁嫣然说着什么。
  吕星看到许琅走进来之后,就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看向宁嫣然,宁嫣然却没有看许琅,而是说道:“继续说。”
  有了宁嫣然这句话,吕星就继续指着电脑视频,开始讲述。
  “我查看了叉烧店附近的监控视频,这是三天前的视频,你看”
  吕星一边说着,一边指向监控视频,许琅走过来,顺着吕星手指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个叉烧店对面的一个监控,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是晚上,看时间读条是晚上十一点多,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长头发的人,由于监控距离叉烧店比较远,看不清画面上人的面容,但是根据身形轮廓,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吕星继续播放监控视频,监控上显示,叉烧店这个时候已经关门了,看样子是打烊了,女人走到叉烧店门口,敲了敲门,没多久,另一个女人打开了店门,看样子应该是陈志妍,两个人在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陈志妍就让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走进了叉烧店。
  视频播放到这,吕星按下暂停键,转过头看向宁嫣然她们。
  宁嫣然看着暂停下来的画面,就问道:“这个女人是谁?能不能看清楚她的脸?”
  吕星摇摇头,说道:“距离太远,而且又是晚上,光线不好,看不清楚。”
  听到吕星这么说,宁嫣然明显有些失望,于是就说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吕星再次摇头道:“从这个女人进入叉烧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众人闻言,都明白吕星的意思了,看来被害人就是这个深夜进入叉烧店的女人,只要搞清楚她是谁,就知道被害人是谁了。
  就在宁嫣然他们在想监控上穿红衣服的女人是谁的时候,许琅开口问道:“赵华和张雷他们呢?”
  吕星回道:“他们找到了刘长波,正在审讯室审讯在。”
  许琅点点头,转身就朝审讯室走去。
  第9章 审问刘长洪
  当许琅来到审讯室外面,通过单向玻璃看向审讯内,许琅第一眼看到那个坐在审讯室审讯椅上男人,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在陈志妍房间找到那张摆台上的男人,只是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比现在坐在审讯室里的男人,看起来要精神很多。
  许琅站在审讯室外面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穿着一件深色衬衣,黑色的短裤,一双人字拖,打扮和许琅看起来差不多,男人体型微胖,头顶微秃,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眼角还沾着眼屎,时不时打着哈欠,一手粗糙的双手时不时在短裤上蹭一蹭,短裤上被蹭过油光发亮,一看就是经常被手擦蹭过留下的痕迹。
  许琅凑近玻璃,看向男人的手指,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微微发黄,应该是经常抽烟造成的,手指的指缝里还有黑色的泥垢,应该是打麻将造成的。
  就在许琅站在审讯室外面打量男人的时候,那个人又打了一个哈欠,伸出双手用力的在脸上揉了揉,这才精神一点,然后男人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赵华和张雷,有气无力的说道:“两位警官,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张雷今天遭受了无妄之灾,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叉烧店老板了,结果却听到这家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还问他们找他什么事,这让张雷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刘长洪大吼一声,说道:“刘长波,你给我老实点,你不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
  刘长洪被张雷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给吓了一个激灵,浑身一个哆嗦,有些畏惧的看向张雷,身体往椅子里面缩了缩,然后带着惶恐的说道:“警官,打人是犯法的,你们身为警察不能知法犯法啊。”
  刘长洪说完看向坐在张雷旁边的赵华。
  赵华也被张雷刚才那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他先是看了看明显被吓得不轻的刘长洪,又转过头看向张雷,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忘吃药了?”
  闻听此言,张雷也有些悻悻然,他没有去看赵华,而是看向刘长洪,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
  刘长洪见张雷瞪他,他不敢跟张雷对视,迅速低下头,看向地面,双手不停的在大腿上摩挲。
  张雷看到刘长洪这怂样就更加恼火,但是他又不好发作,憋得有点难受。
  就在这时,许琅走到审讯室门口敲了敲审讯室的门,张雷就势站了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之后,张雷看到是许琅之后,就疑惑的问道:“琅哥,你怎么来了?”
  许琅看了一眼审讯室里面,对张雷说道:“你出来休息一下,我来问吧。”
  听到许琅这么说,张雷有些问难,如果是以前,张雷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现在许琅已经不是刑侦二队的队长,也不是警察了,现在让许琅进入审讯室审讯犯人,是不符合办案规矩的,所以张雷才会犹豫不决。
  “让他进去吧。”
  就在这时,宁嫣然走了过来,对站在门口的张雷说道。
  张雷抬起头,看到是宁嫣然,既然作为刑侦二队队长的宁嫣然都答应让许琅进去审问犯人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拦的,就算到时候上面追究起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他怕什么,于是张雷就让开了身体,露出了身后的审讯室的门。
  许琅推开审讯室的门,先是看了一眼刘长洪,然后转过身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关好门之后,许琅就来到赵华身边坐下,许琅没有急着开口问话,而是掏出了烟盒,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支香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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