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礼物是石头？
随着网络化普遍的发展，想出名，再也不似以前，只能从报纸、电视上出名，像沈画光一张脸就能惹人注目的漂亮女孩，真是分分钟就能成网红的节奏。
这不，继第一次被周尚儒捆绑“秦大小姐”成了一次网红，沈画又出其不意的成了一次网红，哪怕那条微博删除的很快，但那个微博号本身是大V营销号，有上百万粉丝，姑且不论有多少是僵尸粉，但从短短十几分钟的评论和转发就能看出，活人不少。
换句话说，原版删除了，可照片仍然被不少眼疾手快的保存了下来，而且一交流起来，又是一传十十传百，沈画当真是莫名其妙成了网红。
“你这网红美女我要点个赞！”滕凤开玩笑说道。
这年头，网红圈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比起娱乐圈的明星，网红们甚至不需要花那么多钱包装宣传自己，他们所需的成本并不多，看点之一在于有一张漂亮或是帅气的脸，当然，脸蛋只是其中之一。早先国内第一批网红成长起来时，大概靠的就是一张脸。
比如说曾经帝都大学的一个清纯美女，就只是因为一张撸猫照让她被网友们迅速所知，然后就被捧成了红人，后来就被一个富商看上，不知是看中她的容貌还是学历，反正从此之后她就真正的成了人生赢家。
言归正传。
类似沈画这种照片被传上网引气一阵风波的，大多还会有个外号，什么小仙女、仙女姐姐、蛋糕甜心等等，网友们的脑洞总会让人哭笑不得。
沈画也有了一个称呼——女神姐姐。
沈画：“……”好恶寒。
这年头女神真是太多了，女明星艺人们粉丝群就会称自己的爱豆为女神，甚至男明星长相秀气女装扮相漂亮的，都会被粉丝们戏称为女神。
这是一个女神多如狗，男神遍地走的世界。
沈画也赶时髦了一把。
最让她无语的是，去公司的时候，秦氏的员工们看着她都露出了一脸的惊诧，明明之前她上班的时候也让人多看两眼，但远没有“出名”后的这副模样。
甄妮笑道：“这是名人效应。”
“谁想要这个名人谁拿去。”沈画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甄妮掩嘴轻笑。
到风月科技的楼层后，沈画边走边对甄妮说：“一会把你的资料交到人事部去，虽然是挂靠，但做戏做全，好让你父亲知道我是真‘为难’你。”
甄妮哭笑不得：“你何必为了我做坏人？”
“电视剧里那些千金小姐不都这个样吗？”沈画也是跟塞壬一起的时候会看一些电视剧，然后就发现十部剧里面有九部都会出现一个这样身份高贵但是没脑子的女配，刁蛮、白莲花、自视甚高、仗势欺人等等，都能用到头上去，反正就是很招人嫌的那种。
甄妮心说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是现实，电视剧里被欺压的女主肯定会有个贴心的男主爱护保护，她可没有。
两人正说笑着，迎面就有一个人脚步匆匆撞了上来，她正低着头看文件，也没看路，沈画和甄妮聊得又挺开心，以至于撞个正着。
沈画捂着下巴，难为她被如此重重撞了一下的情况下想到的居然是“幸好我没有垫下巴”，不然被这么一撞，不歪也绝对遭罪。
“对不……”到嘴边的道歉在看到人时倏地就止住了，秦筱然见鬼似的看着被她撞上的人，原本就撞疼了的脑门这会儿更疼了。
“你不是……”甄妮也是认识秦筱然的，但也仅限于知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身份。
比起甄妮对她不算多的了解，秦筱然可是除了能叫出甄妮名字的同时，还能把她家里一干人的名字都说出来。在人际方面，秦筱然是真下了一番苦功夫，哪些人家有哪些小姐少爷，哪些受宠哪些不招待见，哪些又是私生子，哪些家里并不如外表看的那么贵气，又有哪些看似朴素实则是低调的权贵……她有一张很细致的表格将此记录的清清楚楚。
眼前的甄妮，出自甄家，甄家在上个世纪还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近年来已经日渐没落，家族内部兄弟相争，公司岌岌可危，甄家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无非是打肿脸充胖子。
秦筱然迅速从脑海中扒拉出了甄妮的情况，与她点头致意：“甄小姐。”后才对沈画喊了一声：“沈经理。”这一声“沈经理”喊的可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她惯会掩饰情绪，也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甄妮以为自己能听到这位“赶时间”的秦三小姐跟被撞了的沈画道个歉什么的，结果她只是喊了一声“沈经理”之后就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文件，快步离开。
“我刚刚看到她胸牌上的职务是技术员，应该只比实习技术员好一些吧？”甄妮疑惑的问，还是说她理解有误，其实那位秦三小姐在公司也有个很不错的地位，能跟沈画平起平坐？
“我跟她关系一般，说不好听点，应该是相看两厌的那种。”沈画又揉了揉下巴，也不刻意去找秦筱然的茬，免得落在外人眼里自己是故意为难她。
沈画说的不多，但甄妮也明白了，大家族里，亲兄弟姐妹之间尚有算计竞争，更何况秦筱然虽然号称秦三小姐，但其实也不过是秦总的侄女呢？
甄妮这边的事情落定之后，沈画暂时也没什么事让她做，能做的估计也就陪她吃个午饭，到下午的时候她父亲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让她晚上陪他出席一个酒宴。
如果只是一般的吃吃喝喝秦江海肯定不会带上沈画，生意人的应酬多，花样也多，哪怕到秦江海如今的家财地位，也不能免俗。不过自从被沈画叮嘱要好好保养修身养性，钱再多也不如身体重要后，他就减少了九成的应酬，凡事都讲求一个度。
而今他会参加的应酬，大多是一些好友之间的聚聚会，也有些让自家儿女们彼此熟络熟络的意思。不过秦江海知道他闺女有塞壬，而且就认准了塞壬，想让她陪着出席酒宴，倒也不是想带着她去“相亲”，无非是今天的宴会邀请人身份有些特殊，他觉得闺女回家了也没什么事，就带着她去转悠转悠，也让圈子里的人认认她的脸，万一以后有事的话能帮个手。
说真的，沈画对酒宴什么的真心没什么兴趣，之前一个慈善晚宴都把她变成了网红，而且还是一夜爆红的那种，再来一次酒宴，说不得明天她就要变成“首富的地下情人”了。
不得不说，沈画的直觉相当准，准的她都以为自己长了一张乌鸦嘴。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押不表。
为不让父亲失落，沈画还是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没到下班点就回去换衣服做造型了。好巧不巧的，她带着甄妮离开公司时又遇上了秦筱然，秦筱然甚至还看了下手表“提醒”道：“沈经理，还没到下班时间。”
甄妮这回是真发现了秦筱然对沈画隐隐的敌意，她上班的这大半天中，已经和秘书打听过，这位秦三小姐虽然是秦总的“女儿”，但秦总教导她脚踏实地，从最低级的员工开始做起，踏实勤奋，一步一个脚印，话里话外都是对秦筱然的赞赏。但有没有在背地里骂她做戏给人看就不得而知了。
比起秦筱然走过实习到如今才成为正式员工，沈画的起点不可谓不高，而且如果知道沈画的真实身份，根本不用怀疑是走了后门，否则怎么能年仅十九岁就坐上经理的位置？
换成任何一个人是秦筱然，恐怕都没法接受这种“偏心”待遇，凭什么她秦筱然得从基层做起，整整一年才转为正式员工，可沈画一点苦头不吃，进来就是那享福逍遥的高位？
所以，秦筱然不嫉妒不怨怼才比较不正常，除非她是自己哥哥那种憨傻的性子。甄妮想。
沈画对秦筱然带着提醒意味的语气不以为意，她淡淡道：“我晚上有事。”她也不说有什么事，况且，她就算是工作早退，该打招呼的也当是她的顶头上司，秦筱然还没资格过问。
“你请假了吗？”秦筱然急急问。
沈画闻言好笑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秦筱然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你的工作内容不是问副经理早退有没有请假。”
“你……”秦筱然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起来。
沈画却懒得跟她逞口舌之争，只对甄妮道：“我们走吧。”
作为沈画的助理，有点类似外聘人员，这种工作是私人性质，明面上是挂在同一间公司，但服务对象只是自己的领导，也就是说，当沈画上班的时候，甄妮也能放假。
甄妮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她的座驾是一辆迷你奔驰，很适合女孩的一款车，据她自己说，她胆子不大，也不敢开大车，这种小小的更适合她。
两人道别，各自回家。
秦家似乎已经接到了秦江海的吩咐，让他们给沈画准备好了行头，其实根本也不需要准备，秦家那巨大的衣帽间多得是各种款式的礼服，穿上一年每天都能不重样。
不过沈画回家后倒是意外的看到了武清，说实话，全家存在感最低的就是这位了，沈画很多时候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哪怕她明明就站在一旁，可还是很容易把人忽视。
武清似乎也没想到沈画会突然回家，沈画到的时候她正端着一碗味道香浓的汤喝着，沈画只大致判断出是鸡汤，但这香味比她以前喝过的鸡汤味道都要鲜美。
看到她后武清立刻就将鸡汤放下了，颇有些局促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束着手一脸不好意思道：“沈画，你回来了啊？”
沈画点点头，目光落到那碗鸡汤上。
武清忙道：“那个，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盛一碗，你等等啊。”说着，也没给沈画拒绝的机会，人立刻就跑了，这还是沈画第一次看到她动作如此敏捷。
不过说真的，沈画还真有点饿了，这本就是下午茶的时间，但这下午茶换成鸡汤一碗……闻着味道着实是香，便是她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都没能管住自己的手和嘴。
尝到之后，沈画才发现这鸡汤入口的味道还真对得起它的香味，她长这么大就没尝过这么鲜美的鸡汤，好吃的恨不得把舌头都吃下去的那种。
一旁武清看她吃的高兴也笑起来。
“阿姨，家里这是换厨师了吗？”沈画一碗汤喝尽还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问了一句。
武清微微红了脸，不太好意思的说：“是我嘴馋自己炖的，可能跟家里厨师手法有些不一样。”
一听是武清自己炖的，沈画还真是非常意外。
武清解释说她从小就喜欢做饭做菜，她的外公早先时候也是厨子出生，甚至有一本家族菜谱，可惜外公的儿女没没一个继承他的衣钵，反倒便宜了小小年纪的她。在别的女孩们对新衣服新发饰感兴趣的时候，只有她不合群的钻进了厨房鼓捣，结果还真让她鼓捣出了一些新花样，以至于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她有一个有点——入得厨房。
可惜嫁到秦家这种家族，厨房是不需要她忙活的，她也只能趁着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过过瘾。
沈画听着她的说辞也有些感慨，果然人各有志，像她这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去厨房煎个蛋已经差不多了，再深入一点，恐怕能把厨房给炸了。
“你要喜欢，以后想吃什么了就跟阿姨说，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武清得知她回来是要换衣服陪她父亲去酒宴，也没拉着她继续多说什么，只再说了这样一句。
“谢谢阿姨。”沈画道谢。如果她的继母是真喜欢厨房活计，似乎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每次吃饭时她都想往厨房跑。
上楼后，沈画看到有端着托盘从秦老太房间走出来的苗阿姨，这位身材微胖的阿姨是专门聘来照顾秦老太起居的。
“大小姐。”苗阿姨看到沈画时也愣了下，但很快又堆上了笑容。秦老太看不惯这个孙女，经常跟她抱怨，但她不像秦老太那般糊涂，就算不喜欢也都摆在脸上，更何况，她个人并不讨厌沈画，即便被摧残灌输了不少沈画多么多么不好的思想，她也能看的很清明。
“苗阿姨。”沈画笑着同她打招呼，视线又落到了她手里的托盘上，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香味，“这是……”
苗阿姨憨厚的笑道：“是夫人炖的鸡汤，老太太很喜欢夫人的手艺，所以每天下午晚上都要让夫人给做点什么。”
这么说，她继母说什么自己想吃才动手做其实并不是真，真正让她进厨房动手的，其实是秦老太？
不过以秦老太那个性格，为了饱口腹之欲，还真会使唤人。
沈画径自往试衣间走去，路上突然想起，秦老太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长肉，跟她的好胃口分不开，估计也跟她继母的好手艺有密切的关系。而且吃了就睡，也不稍微活动活动，她不长肉还真是见鬼了。
所以她就更纳闷了，这样一个耽于享乐的老太太，五十多年前怎么会跟男人私奔去南洋，而且三子调查到的船可不像今天的豪华游轮，而且用于旅游观光的船也是少数，基本是运输货物以及去外地发展装人，条件绝对称不上好，她如何下得了决心的？
穿上一件香槟色的礼服，沈画望着自己的腰身，又生出了感慨——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至少之前还有个塞壬能听她臭美臭美，然后听上塞壬一两句说她好看的话，现在塞壬不在，真是千百个不习惯。
唉！
不知是跟她心有灵犀还是什么，她正想着塞壬呢，塞壬就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来。
塞壬说：“画，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紧随语音之后的，是一张照片，因光线问题，她大致能看出个椭圆形的轮廓，看材质似乎是块浅蓝色的石头。
塞壬要送她一块石头？
居然不是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