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心如石头,整块给你

  许芬发消息给叶涵,只道看小高发的说说。叶涵正和叶澍约会,许是来得早,小饭馆里人不多,她起身:“我去卫生间,你要不要夫唱妇随?”
  叶澍摇头,叶涵拾起手机离开了,点开空间,一看。语言矫情的不甚模样:和她散步,天气很好。配图:一双牵着的手。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女孩的手,不是室友的恶作剧。小高谈恋爱了,高调的宣布,生怕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
  “辣姐知道吗?”叶涵问。
  “应该知道。”许芬叹了口气,苦口婆心:“涵呐,这是必然,你和叶澍能在一起这是好事儿,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按照你所想的路走。”
  “李皖豫呢?”叶涵又问。
  “李皖豫活在高四,而我已经大一了。”他是她的旧时光,虽美好,却成为回忆。谁也不能停留在回忆,那样只会让回忆更加可悲。
  “他没找过你。”这句话是肯定而不是否定。
  “恩。没找过。”许芬的语气似是很轻快:“我倒是无意联系过他一次。”说来也巧,几人聚在一起玩游戏,许芬输了,惩罚是选择手机里一名男性告白,室友随机翻了翻:“就他,李皖豫,这名字一听就是大帅哥。”她自是当场拒绝:“这人我不熟。”
  “帅吗?”
  “还行。”
  “没事,打个电话就熟了。”
  她自是没有理由拒绝,游戏之前就发誓:无论什么惩罚都得接受,否则请吃饭。再说这号码还是李皖豫高中的,现在上了大学肯定注销了,想是这么想,室友抢先一步拨了号码。她未来得及拒绝,电话里传来她所熟悉的声音:“喂?许芬?”
  手机开了外音,她不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接话:“你怎么知道是我。”
  “号码显示是你的城市。”暑假临别时他冷漠的样子早已模糊,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个,我就试试看能不能打通。”
  “我有两个号码。”大学新办了号码。
  一时无话,对方又开口了:“新学校适应吗?”
  “挺好,挺好。”许芬没有反问,这场对话本就没有意义。
  哪知室友使坏,直接尖着嗓子学许芬的声音:“你想不想要围巾?我织给你。”随之而来的是大片爆笑声,许芬眼疾手快的关了外音,狠狠的瞪了一眼肇事者,走了出去:“刚才是我室友捣乱。”
  对方轻轻笑了:“我当真了。欠我一条围巾,冬天我会找你要的。”之后,也不知是谁挂了电话,许芬倒是唏嘘的紧,明明才过去两个月,她和李皖豫关系像是沉淀了不少,没有以前矫情模样,褪了色后成了多年不联系也不会尴尬的朋友。
  这事儿过了一个星期,李皖豫并没有找她。许芬也没有主动联系,与他,她倒是看开许多,不再因为突如其来的吻一晚上睡不好,也不会因他冷漠的说不认识自己而暗自大哭一场。快乐的事记在心中不敢忘,难过的事,结了疤落了痂,忘得更快。
  “他们都是混蛋。”叶涵嗫嚅着,右手无意识的去扣粉刷好的洁白的墙面,指甲缝里全是百粉,大拇指随意抠了抠,随风而去。
  “小高没有表白过,李皖豫…也是。”那场兵荒马乱的青春,遇见本就是必然,一年逝去,分开的猝不及防,到底算是好聚好散,谁也不欠谁。
  “不说这个了,最近有个学长在追我,人挺帅的。”叶涵本就是好奇心非常重的人,见许芬并无多受伤,心下轻松,话题扯开,那些年的皖豫哥哥和他烧的红烧肉烟消云散。
  “人怎么样?有照片吗?你答应了吗?”她的问题一个一个冒出来。
  “接触不多,感觉人还不错,目前没有照片,我也不好意思去他空间下。”
  “如果同意了,第一个对我说。”叶涵咬重声音:“最好发个合照给我,我要发说说,第一个李皖豫。”
  许芬嗤笑:“依你。”
  挂了电话,叶涵想了想还是打给了辣姐。
  “喂,打给我干嘛?”她们很少通电话,闲暇时会聊QQ,算是省了话费。
  “辣姐喜欢小高吗?”
  辣姐显然一怔,继而好笑:“你不会还想撮合我们吧?”
  “没想撮合,谁也配不上辣姐。”
  “那你问这个干吗?”她反问。
  “小高谈恋爱了,他女朋友的手挺白。”
  “哦?这小子有点魅力啊,他女神我还单着,连个备胎都没找到,他倒是迅速。”辣姐的语气很是洒脱,完全没有一丝悲伤溢出,或许叶涵会错意了,复读那会儿,辣姐就玩得开,也许性格使然,她只是喜欢和小高闹在一起。
  “辣姐,没有其他的感慨吗?”叶涵脸上的表情随即缓了缓。
  “没啊,怎么了?”辣姐一头雾水。“你打电话就说这事?”
  “不是,不是!”叶涵急急否认笑道:“最近挺想你的,真的。”
  “哈哈,我还以为你改为暗恋小高了呢?你和军训男神怎么样了?”
  “他粘我粘的紧,赶也赶不走。”
  “真没想到我们三个人中最丑的那个先找到男朋友。”辣姐感慨万分:“天理难容啊,想我貌美如花,竟无人来采。”
  “辣姐是女神,凡人哪里配得上你。”叶涵还是有些不开心,却早早的将这个消息告诉辣姐,如果辣姐真喜欢小高,无疑,这个消息相当于噩耗,那也总比最后一个知道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叶涵,这么说吧,小时候流行一种铅笔盒,折叠的。我很想要,可是我没钱,我妈也不会给我买那种贵的玩意儿。于是我忍住我的喜爱,直到几年后零花钱多了起来,我有能力买得起它,事实上我也一直惦记着,当我捧回心爱的东西,内心一点都不激动,甚至觉得我根本用不上。”
  “辣姐,我懂了。”叶涵的语气似是活泼了些:“你的意思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事物,错过了就不要留念。”
  辣姐幽怨的叹了口气:“亏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你居然还是猜不透我的心。女神我…”她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只是觉得有钱能使磨推鬼。没钱只会惦记这惦记那,即使是自己不需要的也给惦记上。男人嘛,就如同感冒,人人有份,辣姐我当务之急不是缺感冒,而是缺推磨的鬼,你懂了么?”
  “不懂。”
  “那我就直白说了,我要去做兼职了,你还要说到几时?”
  诚然,叶涵是固执的,幼稚的固执,有些人的爱情比感冒来的更为频繁,有的人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可是后者毕竟少之又少,去了叶涵家那位,概率又更小了些。
  辣姐挂上电话,翻开手机列表找到小高的名字,却始终没有按下去。喜欢和不喜欢她分的很清楚,也许曾经她喜欢过小高,但今天她却一点都不伤心,只觉得小高瞎了眼,居然不来追追看女神,其他多余的情绪竟是一点没有。
  “打完了?”
  “靠!”叶涵拍拍胸口,瞧了瞧身后不知何时冒出的家伙:“你丫的躲在厕所门口吓我?我的小心肝。”
  “你总是改不掉多管闲事的毛病。”叶澍感觉到叶涵的而情绪在直线下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上厕所吗?她扯开话题,欲言又止。
  “因为我笑尿了。”叶澍迈步进了男生厕所。他在笑她的多管闲事。
  “你不知道,毕业聚会得晚上,小高明明对我说过他喜欢辣姐,并且想要告白,让我不要说,就等着我叫他辣姐夫,这才多久呀,就转眼和别的女生好上了。小高是这样,李皖豫也这样。先前喜欢这个女生喜欢的要死,转眼又可以换个人深情款款,我都不大懂真爱的定义了。”她站在男生厕所门口喋喋不休,很多人在岁月里无声无息的越走越远,直到默不相干,哪一天想起来才知道有这么个人,或者干脆想不起来。她着实不理解,曾经那么美好的高四算什么呀。
  估计友情的女孩,极其护短,饶是小高是自家哥们儿,叶澍也并不想为他说几句触犯叶涵的逆鳞。
  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叶澍从口袋里取出纸巾擦手。
  “无可否认的是他们这么做并不犯法,谁也不能保证这辈子只倾心一人。”若是小高摊开说,也算是不辜负辣姐的静守,关键的是,当事人止步于暗恋,辣姐也表现的并无多大倾心,叶涵倒是做了一回太监,皇上不急,她急。
  “你是男生当然觉得没什么。”
  叶涵细想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明明辣姐都不在乎,也许,辣姐都不知道小高曾经喜欢过她。
  “我和他们不一样。”
  “啊?”
  “值得我喜欢的人我自是义无反顾,不值得的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澍哥。”她巴巴的扑上去,环住他的腰:“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不,我并不好。”叶澍摸了摸怀中的一团,说出她心中的疑惑:“打个比方,我早就知道小高谈了,也知道他心里还记挂着袁珊,但我不会劝他什么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事儿。即使我的话会对他产生一定的影响。”
  叶涵站起身,眼睛里并无多大惊讶:“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有告诉她。她很介意,小眼神里全是不甘。
  他知叶涵肯定会生气,不过这事儿由自己亲自来说意味是不一样的,所有关于他不好的一面都当是他来告诉她。
  “恩。”他点头:“我和你不一样,一颗心掰成几瓣儿,许芬拿一块,辣姐拿一块,剩下的给家人,零零散散的碎屑归我。即便这样我也…甘之如饴。”
  沉默只维持了一秒,他拨了拨叶涵额前的碎发:“而我的心是石头做的,省去敲敲打打的力气,只能整块掏出给你。”
  他是义无反顾的船,却只停在心心念念的码头,其他的,看都不看,即使迷失方向也不回头。
  叶涵抓叶澍的手,抓的很紧,眉眼弯弯:“原来你也有缺点啊。”叶涵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有些迷蒙,她何其有幸,对方是叶澍,这个石头心的男人,却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痴心。
  叶澍抱过来,黑眸里的光止也止不住。那力道勒的叶涵肋骨痛,依次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和下巴,又偷偷扯她的衣服吻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属于自己的牙印。
  “阿涵,我们毕业就结婚吧。”
  那还有三年,叶涵未否认,却也没答应,静默了下,指了指肩膀上的吻痕:“你妈妈知道她儿子这么色吗?”
  ------题外话------
  最近俺要忙毕业,写开题报告了,也祝大家今年顺顺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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